所有的公司都已經上班了,江大馬上也要開學了,老侯又要來江陵了。
老侯之所以要來江陵,名義上是送寶貝女兒侯藝雯過來上學,可實際上呢?
因為人不在江陵,侯崇國的消息其實是有些閉塞的,對于江陵這邊所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一概不知。
他上次來江陵,還是科創中心掛牌那天的事,因此他并不清楚余文鋼跟華為的買賣,更不知道余文鋼又多了一個華為江陵研究院院長的身份。
直到侯藝雯放假回家。
余文鋼去了趟華為,做了一筆大生意,價值上億!
華為任總來了科創中心,贊助了五百萬。
然后給余文鋼送了一臺豪車,好像還弄了個啥研究院。
再然后,在過年之前又來了一趟江陵,給余文鋼帶了很多過年物質。
這些都是從侯藝雯嘴里聽說的,盡管侯藝雯表述得不痛不癢的,可卻還是把侯崇國聽得心里癢癢的。
為啥癢?
華為啊!
對國鑫電纜來說,華為就是它求之不得的超大合作伙伴,若是能抱緊華為的大腿,那它的通信電纜之類的,就可以搭順風車銷往全國各地的運營商那里了。
只可惜若是沒關系,哪怕他侯崇國求上門去,也未必會有人鳥他。
可現在余文鋼竟然跟任總勾搭上了,而且關系還不是一般的密切,這怎能不讓他心癢?
他很想打電話給余文鋼詢問一番具體情況,可作為川省有名的民營企業家,多年來的上位習慣還是讓他很難放下架子主動在過年期間去給一個小輩打電話。
要打也是小輩給他打才對!
因此,在春節前后的那幾天里,他多么希望余文鋼能想起他這位同學的父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能給他來個電話拜拜年,然后他再順帶提上一嘴華為的事。
很可惜沒有。
一直等到過了正月初十,連理想那邊就節后上班了,也不見那小子給他半點消息。
他似乎被遺忘了。
于是乎,迫不得已之下,他又動起了再訪江陵的心思,打著送女兒的名義。
真實的目的當然是會余文鋼。
華為的事情要問。
光纜生產項目的事他也需要再問問余文鋼的意見,然后再決定要不要正式啟動光纜項目的投資。
既然要來江陵,他就有理由給余文鋼去電話了。
“哈哈,是我,侯叔想我了沒?”
“沒有你有啥好想的?”
“呵呵,你這小子……侯叔又準備來江陵了哦送藝雯過來上學。”
“來就來唄。”
“侯叔來江陵你也不接待一下?”
“憑啥要接待?我這么忙,哪有功夫來接待你這種閑人?”
電話一撥通開頭幾句話就差點把老侯給氣得吐血,若不是余文鋼的這些話是帶著笑意說的他簡直會懷疑對方真的很不待見他。
“這樣吧你要是再給我帶十箱好酒來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待你一下。”
正當侯崇國尷尬中不知怎么回時,電話那頭又傳來了這么一句。
又見訛詐!
見個面,就要價十箱陳年五糧液這見面的成本高得讓侯崇國都有些肉疼他忍不住回道:“你這家伙,訛侯叔訛上癮了是吧?”
“對啊,我準備從你這里把我這輩子都要喝的酒都給訛出來。”
侯崇國:“……”
訛人也訛得這么理直氣壯的,真是沒誰了!
他不得不尷尬地笑著回道:“侯叔這里好酒也不多了啊。”
“你可以一瓶都不帶的,我也會請你吃頓飯只不過你到時別后悔就是了。那就這樣吧,我現在真的很忙沒那么多閑工夫陪你瞎扯,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先掛了哈,等你來了再說。”
隨著這一句結束后電話里竟然真的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一時間侯崇國不知該如何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又見訛詐。
訛詐不成就掛我電話。
他真的拿余文鋼有點沒脾氣了好在他已經跟余文鋼打過多次交代,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對人客客氣氣、喜歡客套的人,否則的話,他真不想去見他了。
實在是太氣人!
“別怕他占你便宜,他越是占你便宜,你能得到的好處就越大。”
關鍵時刻,他又想起了老同學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確實也該跟老同學打個電話了!
他立即又撥通了駱俊鵬的電話。
一番寒暄過后,他開始試探:“文鋼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應該是吧。”
“現在他在忙什么?”
“現在……現在應該是跟華為的任總在一起吧?他之前剛給我來過電話,說晚上要跟任總請我和另外兩位院長一起吃個飯。”
侯崇國想要的信息又這么意外地出現了。
跟華為的任總在一起!
任總又到江陵了!
難怪那小子那么急著掛我電話!
侯崇國一下就釋然了。
但與此同時,他的好奇心卻更是被勾了起來。
為什么任總這么頻繁地往江陵跑?他跟余文鋼之間到底親密到了何種程度?他們是不是在醞釀什么大動作?
太多的疑惑從他心底冒了出來,他又試探道:“老駱,文鋼跟任總……是不是在搞什么大動作啊?”
“老侯,這個你可別再問我了啊,文鋼可是逼我簽了保密協議的,你要想問啥,你最好自己問他去。”
關鍵時刻,之前還帶著點炫耀意味的老同學竟然收口了!
還說自己被逼簽了保密協議!
這可是讓侯崇國沒招了,在告知老駱自己又即將去江陵的事之后,他掛了電話。
連自家院長都被他逼著簽了保密協議,那小子絕對又在搞大動作!
侯崇國更是肯定了這一點。
他也越發肯定,余文鋼跟華為任總的關系確實已經非同一般,如果他樂意的話,幫他跟華為牽牽線是很輕松的事情。
難怪那小子訛我訛得那么有恃無恐!
侯崇國終于意識到,恐怕自己剛給那小子打電話,那小子就猜到他肯定是有求于他了,才又毫不客氣地訛起了他的好酒,并擺出了一副你愛干不干的架勢。
那小子真的太精了,鬼精鬼精的,啥事都瞞不過他!
嘆了一口氣,侯崇國準備去調酒了。
他原本是打算坐飛機去的,可這十箱好酒一帶,又不得不開上他的那臺豐田大越野了,而且,還得稍稍提前一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