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余文鋼有錢了。
而且還是他完全可以自由支配的錢,數額將高達三千多萬。
在這個銀行資金往來監管還不太嚴的年代,這筆錢的來源雖然稍稍有點打國內法律的擦邊球,但使用起來卻是沒太大障礙的。
唉,只可惜這樣的機會四年才有一次。
不對,是兩年有一次,因為兩年之后就是日韓世界杯了。
躺贏的家伙還稍稍有點遺憾地關掉了電視。
其實相對他在電子支付技術以及小靈通項目上所賺的錢,這點錢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可問題是這樣的錢賺起來不用動腦筋啊,誰不喜歡?
最為關鍵的是,那樣賺的錢只能入公司的賬,他想任性地花上一點,還得考慮其他股東的感受,會花得很不爽,遠不如這種錢花得開心。
跟白撿來的似的,可勁花!
這種心態就跟打牌打麻將似的,輸的時候,輸得很肉疼,可一旦贏了,贏的錢若是不花掉一點,怎么也不爽。
現在余文鋼就是這種心態。
一下子躺贏了三千多萬,要是一點都不花的話,豈不是很不爽?
前世的余文鋼并不算窮人,需要花錢的話,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隨時也能拿得出來,可那些錢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就算是有些錢是灰色收入,那也不能太過于明目張膽地任性花。
因此,他還沒真正嘗過糟蹋錢的滋味。
那怎么花?
余文鋼賭球的初衷,是為了把買游艇的錢給弄出來,可是在嚴西湖這種小型內陸湖里,買游艇又要得了幾個錢?
買價值上千萬的進口游艇?
運進來很不容易不說,還會被人笑話,像這種面積不大的內陸小胡,弄條幾百萬的國產小游艇,再加一兩艘快艇就足矣,反正余文鋼又沒有開游艇趴體的想法。
就算要買進口豪華游艇,就算要開游艇趴體,那也得把游艇擱海南那種地方去,那是以后的事。
因此,他這筆橫財,還需要另外的花法來讓他爽。
那就花在家人身上吧!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撥通了紀靈月的電話。
按照計劃,西山市體制內的那幫人今天會前往高新區管委會,正式開始所謂的學習和考察過程,而余文鋼的家人這邊,則是待定。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帶他們去游江陵,然后大購物。”
余文鋼開始下達命令了。
紀靈月:“……”
游江陵好說,自打余老板的家人一來,理想那邊就安排了一臺豪華商務車隨時待命,開車的還是余梁家人都非常熟悉的老鄉,余文鋼的發小梁家汶。
只是這購物……
“老板,買什么啊?”
紀靈月請示道。
“隨便你買什么,就把他們從頭到尾全新包裝一遍吧,要求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余文鋼隨口就回了一句。
紀靈月:“……”
好奇怪的命令!
她回道:“我手上可沒多少錢啊。”
“你去找一下任總,讓他先給你預支一百萬,過兩天我來還他。”
余文鋼又給出了解決辦法。
正常來說,作為余文鋼的秘書,紀靈月手上是會有預支一部分錢的,但數量并不多,比如說這次接待,紀靈月也就是在財務那里預支了十萬塊而已,除掉酒店的開支,所剩確實不多。
老任那邊就不一樣了,先不說他的個人資產,就說他工作中的日常費用開支,也是數十萬百萬記,據余文鋼所知,老任手上就常備有數張以百萬為單位的銀行卡。
“一百萬?用不了那么多吧?”
紀靈月有點嫌多。
“不多,你先找老任要了,然后可勁花,要是今天連五十萬都花不掉,那你就遞交辭職書吧。”
突然發了一大筆橫財的土豪余文鋼竟然出言威脅起了小秘書。
紀靈月:“……”
她認識余文鋼這么久,還是頭一次接到這么奇怪的命令。
在她的認知里,之前的余文鋼雖然并不算摳門,但并沒有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一次花個幾千塊就不錯了,上萬的都罕見,跟別說一天花幾十上百萬了。
老板今天咋啦?
腦子進水啦?
但這嚇不倒紀靈月。
花錢怎么啦?有錢在手還擔心花不出去?
此時的紀靈月也早已不是半年之前的那個紀靈月了。
半年多之前,紀靈月還是一個需要啃老才能生活的大三學生,就算后來入職了理想,也只能在養活自己之后,稍有剩余。
可最近幾個月卻不一樣了,尤其是在吳鷹到職理想之后。
吳鷹到了理想之后,為了吸引業界的優秀人才,理想的薪酬體系又進行了一次重大的調整,幾乎已經調整到了業界拔尖的程度。
比如說像陳博、俞一塵、汪玉、鄒曼妮那樣的集團中高層,年薪起碼是二十萬起步,若是算上江陵福利,很可能在年終還能再翻一個倍。
那像紀靈月這種呢?
正常來說,像紀靈月這種大學畢業證都還沒拿到的近乎于兼職的學生,待遇不會太高,頂多一個月能拿兩三千就了不得了。
可問題是,紀靈月不僅是理想集團的首批創業原來,還身兼余文鋼董秘這種獨一無二的要職。
盡管自吳鷹到了理想之后,余文鋼幾乎徹底成了甩手掌柜,紀靈月也就成了大閑人一個,只是偶爾傳達一下余文鋼的命令和指示,但以吳鷹那種職場老油條的性格,又豈會虧待她?
打個比方說,這次余文鋼用上新號碼,知道的只有紀靈月一個,連吳鷹都不知道,這樣的待遇理想能有幾人?
因此,紀靈月在理想的待遇,僅次于陳博、俞一塵那樣的高層核心,一個月起碼也能到手一萬多塊。
這也導致了,即將進入大四,但卻有了高收入的紀靈月,已逐漸拋離了學生妹子應有的淳樸,開始向著物質化的方向發展了,開始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開始追求高價位的名牌服飾……
就差以身體去換本錢了。
因為在理想任職根本不需要。
就算要換,那也是想跟老板換!
“老板,那我呢,我那么辛苦,你也不獎勵我一下?”
紀靈月開始用甜得膩人的語氣撒嬌。
不就是花錢嗎?
誰怕誰?
她根本就不擔心一百萬花不完,也不怕余文鋼花不了五十萬就遞辭職報告的威脅。
余文鋼的冷臉能嚇唬到別人,還能嚇唬到已經跟了余文鋼大半年的她?
“只要把他們哄開心了,許你也隨便買。”
無奈之下,余文鋼又只能妥協了。
他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他這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沒有對紀靈月咋樣咋樣,為啥還那么縱容她?
這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