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任確實已經心慌的一批了。
換做是別人,一定會認為余老板剛才的那一句,應該是無心之語,可老任絕對不會犯那樣的低級錯誤。
別忘了,他自己都多次提醒姚琳,余老板所說的任何一句,聽似不經意,卻絕對是隱含深意的,千萬不要大意。
而在此事上,他確實也很心虛。
一開始還好,兩人僅限于工作上的關系,可時間長了之后,朝夕相處中,自然難免多上幾分因相互欣賞而產生的曖昧之意。
因為有妻女,老任是不想犯錯誤的,可情感這東西,又豈能是意志能輕易抵抗的?
因此,他也免不了有了那么一絲難以啟齒的想法。
甚至于說,他之所以決定讓姚琳母女去江陵,其實還帶有一絲僥幸之意,希望讓姚琳遠離深圳本部,那樣一來,就算有啥風言風語傳出來,也很難傳進姚琳之耳。
因此,現在余文鋼一提女秘書這一話茬,他又豈敢再心存僥幸,認為余老板說的是無心之語?
他現在慶幸的是,自己是坐在副駕駛位上,后排的姚琳看不到他的心慌。
可問題是還有余文鋼那混蛋在啊!
他趕緊往后靠了靠,藏在一個姚琳更加看不到的角度,扭頭,朝正瞟著他的余老板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終止這一話題。
余文鋼得意地笑了笑。
老任,你還真偷腥了啊!
原來天底下真的沒有不偷腥的貓!
也果然應了那句話,男人一犯錯,后知后覺的永遠是當妻子的!
老任的這一反應,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這讓他既同情起了姚琳,也為自己的狠招感到得意。
竟然抓住老任的把柄了!
當然,他盡管挑撥離間,但本意并非讓老任跟姚琳鬧得雞犬不寧,而是警醒老任,以免已得他歡心的小安娜成半個事實上的小孤兒,失去那份應有的父愛跟家庭和睦,以免造成性格上的缺陷。
那就見好就收吧!
他笑著閉上了嘴巴。
事實證明,當妻子的確實是后知后覺的,此時的姚琳,因為處于對老任的信任,根本就沒理會余老板的言外之意,而是又把關注的焦點集中到了新的八卦之事上。
“哎喲,你小秘書竟然也對你有意思啊?我聽老任說,你小秘書還挺優秀的嘛,你干嘛不干脆把她給收了?”
余文鋼:“……”
你這是想讓我向你家老任學習,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嗎?
傻女人!
“呵呵,理想的老板娘,又豈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別的先不說,起碼得像姚姐這么秀外慧中才行啊!”
他原本是想再來上一句語帶雙關的,可看在老任還有救的份上,用了一句恭維話來取代。
也確實是誰都喜歡聽好聽的,他這一句非常難得的恭維,立即就讓姚琳樂開了花,咧嘴得意地笑道:“那是。”
被恭維了的她,心里一得意,自然也就沒了繼續八了的興致。
所有的話題終于結束!
壞男人!
傻女人!
余文鋼腹誹了一句之后,也不再出聲了,專心地開起了車,向著目的地進發。
茅臺鎮轉瞬即至。
作為中國有名的美酒之鄉,茅臺鎮位于貴州高原西北部,大婁山脈西段北側,北靠遵義,南臨川南,地處赤水河畔,是川黔水陸交通的咽喉要地。
而茅臺酒之所以出名,說起來又跟紅軍長征有關,當年紅軍長征路經貴州時,順路攻占了茅臺鎮,并且順帶喝起了這里的美酒。
據說,面對美酒,連海量的周總理都忍不住了,一口氣就用一兩的酒杯連喝了25杯,并還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后來新中國成立之后,在周總理的推薦之下,茅臺酒就成為了國賓酒,開始揚名海內外。
而作為有名的美酒之鄉,茅臺鎮的釀酒企業自然也非常之多,據說大大小小的酒坊竟然多達三千多家,有正式牌照的也有六千多家。
如此多的酒坊,若是一般人來得這里,絕對會看花眼迷昏頭不知所措,可對于老任來說,自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在酒類市場,高端白酒的消費,向來是以企事業客戶為主,而像華為這種送禮、宴請需求極其大的民營企業,其購買白酒并非一瓶一瓶或一箱一箱去市場購買,而是會有專人去酒廠一車一車的采購,這樣一來,華為自然就成為了茅臺鎮上知名酒廠的大客戶,一來人,就會有當地的能人來專門接待。
也就是老任口中所謂的朋友。
專門幫忙挑酒買酒的捐客!
余文鋼和老任他們抵達時,一位姓王的捐客早已等候多時,并熱情地迎了上來。
簡單的寒暄過后,老任開始為王姓捐客引薦余文鋼:“王總,給你介紹一下,這才是我們華為真正的大老板,余文鋼余董。”
余文鋼的真實身份被暴露了出來。
這是必要的。
作為一個年紀輕輕但卻資深的酒鬼,若是他以后還對茅臺鎮上的各類美酒感興趣,一位高水平的白酒捐客朋友是少不了的,而要想被人重視,就得把尊貴身份給亮出來。
比華為任總還大的老板!
此身份一出,自然得到了王姓捐客的重視,難免又相互客套了一番。
此過程略過不提。
該干正事了。
挑酒。
在王姓捐客的推薦之下,一家一家去品嘗各大酒坊珍藏的陳年老酒。
在酒的選擇上,個人需求跟公司需求是有所不同的,公司的話,一批一批拉已勾兌好的上市酒就行了,而像余文鋼這類資深的酒鬼,普通的上市酒,哪怕價格再貴,恐怕也還是很難如他的意,因此去挑那些市面上買不到的私藏酒是必須的。
而品酒基本上是男人的事,姚琳對此不太感興趣,便跟小保姆帶姚安娜管茅臺鎮去了。
于是乎,余文鋼的機會又來了。
“老任,我反悔了,兩百斤已經滿足不了我的要求,起碼得五百斤以上。”
“憑啥?”
“就憑你干了壞事,必須得多弄點美酒來堵我的嘴。”
又見敲詐勒索。
明目張膽的敲詐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