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王開始反擊了。
但他很清楚,圓圓同學是一個三觀極其正的人,特別重視素質,因此他反擊可以,但絕不能失了禮貌和風度,于是,他采用了笑里藏刀的戰術。
他希望以此來刺激對方,若是能刺激到對方大失方寸,動了情緒,惡言相對的話,那他就贏了。
將重新贏回圓圓同學的心。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遇上的是一個比他更為老謀深算的家伙。
“對啊,既然圓圓的仰慕者到處都是,那張先生在真正抱得美人歸之前,還是低調點為妙啊,免得影響圓圓聲譽。”
面對張海王的反擊,余老板只是輕聲提醒了一句。
張海王:“……”
就這樣?
是說我剛才魯莽了嗎?
他頓時有了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是的,他之前的說辭,比如說一起向某人敬酒表示感謝的話,是因為試探的需要而說的,可真正深究起來,確實有僭越的嫌疑。
在圓圓真正答應跟他在一起之前,他有啥資格代圓圓向另一競爭對手表示感謝?這么做不是影響圓圓聲譽是什么?
唉,草率了。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
所謂的一步差步步差,這第一步邁錯了,那接下來都被動了,他原本還想著,若是對方繼續質疑他的資格,他就亮出已跟圓圓同學神交小半年,二人已有約定這一底牌來,好讓對方死心。
可現在卻發現,這種底牌似乎也不能隨便亮,在圓圓同學尚未完全答應他的情況下,他這一亮,同樣會影響圓圓同學的聲譽,從而導致她的反感。
不僅如此,還很有可能亮著亮著,就把他已經結過婚的事實也給扯了出來,反而弄得他自己聲譽受損。
唉,確實草率了!
他再次嘆了一口氣。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節奏被完全打亂的張海王,一時又不知該如何來繼續反擊。
或許,暫時避其鋒芒,轉而去做圓圓的思想工作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決定改變策略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算是悟過來了,在這里跟對手做口舌之爭其實并沒太大的意義,稍有不慎,反而可能會引起圓圓同學的反感。
“好的,謝謝提醒。”
他先裝模作樣地感謝了余某人一句,然后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只清蒸蝦送到了圓圓同學碗里:“圓圓,你多吃點,看你這段時間又瘦了不少。”
他轉而向圓圓同學展示起了他的關心和體貼來。
看到這一幕,余老板微微搖了搖頭。
太假了!
作為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他當然能看得出來,不管是張海王的感謝,還是他對圓圓的關心和體貼,其實都是刻意表現出來的,并非真正發自內心。
這種所謂的風度和體貼,哄哄小姑娘們還行,可一被他看到眼里,就突然覺得惡心了。
是的,他被惡心到了。
被張海王的這一番舉措給惡心到的,因為他很清楚,張海王現在這么做,其實還是在做給他看,在變相地向他宣誓對圓圓同學的主權。
有意思嗎?
說實在的,若是沒有圓圓同學的存在,他其實還蠻欣賞張海王的才華的,可一旦牽扯到個人情感,就再也欣賞不起來了。
不僅欣賞不起來,反而覺得無比的惡心。
連桌上的飯菜突然都不香了!
于是,在象征性地扒拉了幾口,勉強咽下去之后,他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慢慢吃吧,我吃飽了。”
然后他轉身,準備往餐廳外走。
他決定提前撤了。
盡管這樣會顯得很沒有風度,可對于現在的余老板來說,那種委屈自己假裝出來的風度有意思嗎?
因為對圓圓同學有感覺,就得勉強呆在這里,被張海王的表演所惡心?
真的沒必要。
關于張海王,他該說的,能說的,都已經跟圓圓同學說了,至于接下來圓圓同學怎么選擇,那是她的事,他既不想勉強,更不屑于去干一些跟張海王去爭風吃醋的事。
“喂,你干嘛去啊?”ωωω.⑨⑨⑨xs.co(m)
圓圓立即就叫了他一聲。
很顯然,他這么突兀一走,讓正左右為難中的圓圓同學有點慌了。
對于圓圓同學,余老板倒是沒啥意見,于是他克制住內心的不快,盡可能溫和地說道:“我去忙點私事,難得張先生遠道而來,你先招呼好他吧。”
然后他又邁開了腳步。
只是這么一來,圓圓同學就越是心慌,于是她也立即站了起來,匆匆跟張海王說道:“你先回去歇著吧,我們的事晚點再說。”
然后顧不上張海王有反應,她就匆匆追了出去。
張海王心里即刻一沉,一種不妙的感覺又涌上了他的心頭。
“喂,你是不是生氣啦?”
跟著余某人快步走出餐廳之外后,圓圓同學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
余老板真心沒有,他只是被張海王惡心到了而已,想出來透透氣。
可圓圓同學卻未必相信,此時的她,有點像個犯了錯的小媳婦似的,抿了抿嘴,低聲解釋道:“他真不是我叫我來的。”
似乎擔心余某人不信,緊接著她又解釋道:“真的,我只是給他寫了封信,說喜歡上別人了,不想再等他。”
余老板:“……”
然后呢?
他不還是來了嗎?來這里惡心我!
此時的他,有點想不明白,既然圓圓同學已經做出了選擇,并且也跟張海王提了分手,那為啥剛才在桌上,她會任由張海王說那樣的話做那種事而不糾正?
說實在的,對于這一點,他對圓圓同學是有所不滿的,在他看來,這是對男女之防的分寸把握不明的表現。
因此,他沒有說話,而是又邁開了腳步,踏上了他們上次走過的那條林蔭大道。
圓圓同學更是有點心慌。
很顯然,她確實察覺出來了,此時的Andy確實是不開心的,她也知道,他不開心的原因是什么,因此,她連忙跟了上去,再次低聲說道:“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帶著離婚證來的。”
她終于把讓她感到為難的事爆了出來。
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