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只是陳牧林自己的猜測,真實的情況誰也說不準,或許這僅僅只是一個意外。
看著起飛的彈幕,陳牧林雙眼無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到底該怎么辦。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初中學歷的宅男,社會經驗幾乎為零,也沒有去當過礦工,連工地搬磚都沒去過,對野外自救完全一竅不通,更別說是被困在礦洞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自暴自棄,僅僅只是對著麥克風來了一句:“被埋礦洞怎么辦?著急在線等!”
隨后他就像咸魚一般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也不吭聲,就像一個活死人般,只有雙眼在緊盯著彈幕飄過。
彈幕:華佗:治不了,開瓢都沒得救了。
彈幕:主播,請不要放棄你的夢想。
彈幕:主播:我無自由,失自由,傷心痛心眼淚流,我行錯步,叉錯步,此餐心傷透……
彈幕:都說挖出去咯,還不信了。
彈幕:主播請放心,我已經撥打消防電話,消防員叔叔預計明年就會抵達火星,你要頂住啊!
都什么玩意,沒一個靠譜的。
還挖出去,拿頭挖?
從彈幕上看,這些人就是在吃瓜看熱鬧,根本沒一個用心去想辦法的。
沒辦法,誰讓這是娛樂化的直播呢,他們就把這里當做戈壁灘,根本意識不到這里的危險,就像現在,權當科幻大片看。
此刻,地球西半球米國的航天航空局,里面匯集了世界宇航大國的精英。
就在之前,他們宣布成立了一個臨時的聯合小組,專門研究火星方面的問題。
顯然,這是在針對陳牧林。
就在這時,就陳牧林被埋的事情,他們陷入了漫長的討論。
討論如何與陳牧林單獨聯系上,如何解決陳牧林現在所面對的困難。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都是世界上頂尖的人才,現在主播面臨了一個困難,他被埋在火星的礦洞里,現在我需要你們想辦法與他單獨聯系上,同時想出辦法幫助他脫困,否則他將會死在那,根究直播間里的有限信息,我們發現他的氧氣還能使用兩個小時,也就是說,我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解決問題,現在請說出你們的解決方案!”
發言的正是米國航天航空局火星負責人皮特,他就是這個臨時小組的組建人,同時擔任臨時組長一職。
隨著皮特的話音落下,專家們開始交頭接耳,與自己認識或者本國的專家在討論。
他們大部分人都暗自搖頭,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
其實這也沒什么好想的,一個人被困在礦洞里,里面什么都沒有,就只有一套宇航服,還有一臺無人資源探測車,最有可能幫上忙的挖坑者一號也被埋了,這種情況就是等死嘛,沒什么好說的。
逐漸地,發部分都從討論問題轉移到閑談上面,甚至某些國家的專家都發出了笑聲,只有稍微那么幾個國家的專家還在一本正經的討論這個問題。
雖然陳牧林不是米國人,但皮特作為臨時組長,看到這種情況他的臉都黑了。
難怪某些國家不是摔機就是摔月球著陸器,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連專家都這么不嚴謹,活該全摔咯。
這是,東瀛的專家站了起來,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有些是意外,有些是好奇,但沒有一個人是看好的。
他環視在座專家一眼,隨后開口:“我建議,找一處地形相似的地方,讓我進去,模擬主播在火星上的場景,嘗試逃生。”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都一愣一愣,都沒有出聲表達自己意見。
怎么說呢,這簡直是最愚蠢的一種辦法,但也是目前最有效的一種辦法。
同時,他發出聲也是有原因的,那是不敢出聲啊,生怕將自己給套進去,在這坐著不挺好,非要去親身試驗,不得不說東瀛人勇氣可嘉。
“那誰,你是個勇士,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試試吧!”見全部人都不出聲,皮特也干脆直接應了下來。
隨后他開始分配工作:“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分為兩組,一組負責聯系上主播,另一組負責模擬實驗,時間有限,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時負責通訊的人有意見了。
負責通訊的領頭人站起來,他苦著臉說道:“皮特先生,不是我們通訊組不行,而是實在沒辦法與主播單獨聯系上,這根本不是技術上的問題,而是硬件上的問題,目前我們只能和水友們一起發彈幕,根本沒有多大用處,彈幕實在太多了。”
對此皮特并沒有讓步:“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兩個小時之內聯系上主播!”
一個小時過后。
某一個廢棄礦洞內,東瀛專家朝外頭的人發了一條訊息,隨之一道巨響,提前被埋在礦洞的炸藥被引爆。
然后,沒有然后了。
幾乎同一時間,世界出現一條熱度直逼陳牧林被困礦洞的頭條。
某東瀛專家英勇獻身,為提供某主播脫困的方案,被深埋米國某礦洞,他的英勇事跡將會被世人記住,從前有個人為了幫助他人,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他的事跡,將成為歷史上濃重的一筆。
又是差不多同一時間,被困在火星某礦洞的陳牧林也通過彈幕了解了這條消息。
“什么?”
“你們說東瀛專家為了我而犧牲了?”
彈幕:沒錯,就是這樣的。
彈幕:因為礦洞支柱年久失修,爆破威力過大,導致整條礦洞坍塌,那些專家是白癡嗎?
彈幕:雖然感到很惋惜,但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彈幕:爆破專家的專業是在鞭炮廠學的嗎?
彈幕:哈哈哈嗝……
實在太感動了,原來世界都在關注這里。
沒想到為自己而獻出生命的,竟然是一個東瀛人,看來東瀛也是有好人的。
由于怎么都擠不出眼淚,要不是穿著宇航服,頭上還戴著一個頭盔,陳牧林都想沾點口水畫臉上裝裝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