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寧的提問實際上是徐九安排的。
虛擬電影頭環這種直接和大腦產生關聯的設備實際上很難讓人放下心來。
關于能否讀取大腦私密的問題是檸檬互娛完全無法跳過的問題。
那么與其讓一個不熟悉的記者提出這方面的刁鉆問題，不如讓自己安排的人通過一個比較平和的方式提出來，再讓徐九進行解答，這樣遠比一個對檸檬互娛不友好的記者通過語言引導眾人的警惕心來發問要好的多。
而事實也沒有出乎徐九的預料，當周寧寧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患得患失的表情。
好在周寧寧是自己人，并沒有通過話術暗示在座的其他人對虛擬電影頭環產生抵觸心理。
在相對理智平和的情況下解釋這個問題，遠比所有人在懷疑不信任的狀態進行解釋要的好的多。
“這個問題確實容易讓人產生不安，不過不用擔心。”徐九說道，“這就要從頭環的控制方式說起了。”
“表面上看，它是通過鏈接了使用者的大腦進行人機交互，其實不然，它其實是通過截取大腦發送的腦波指令來還原使用者的意圖，達到人機交互的作用，不存在于操作系統中的腦波指令是無法得到回應的。”
“舉個簡單的例子……”
在徐九深入淺出的講解下，周寧寧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頭環無法在主動或者被動的情況下讀取使用者的思想，它甚至無法理解不存在于操作系統中的腦波頻率。
“當然了，頭環配置了彈幕模式，如果那位朋友把個人隱私通過彈幕的方式公布，那肯定會在我們的服務器里留下痕跡，不過以我們檸檬互娛的口碑，大家盡管可以放心，我們不會侵犯任何人的隱私。”
在沒有惡意誹謗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徐九的說辭很容易就受到了在場記者們的接受。
畢竟這東西誰也不懂，只要徐九說的像那么回事，聽者只會不明覺厲。
而徐九之所以安排這么一波，也是為了避免競爭對手先手抹黑，因為虛擬電影頭環要在大年初一正式開放，如果有人提前潑臟水的話，很容易影響到時候的業績。
與其等到競爭對手先手抹黑后再洗白，不如先把他們抹黑的路子斷掉。
而且也不用讓對手完全找不到攻擊點，實際上只要拖過幾天就行，到時候一部分人體驗過新設備之后，其他人再想抹黑就不容易了。
而像是周寧寧這樣已經被安排好了提問的記者還有好幾個，都是和炎華集團有著不錯關系的資深媒體。
在徐九周密的安排下，這一場發布會幾乎沒有出現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偶爾幾個記者對虛擬電影頭環的安全表示懷疑，也被徐九游刃有余的化解。
第二天一大早，關于這場新聞發布會的通稿就覆蓋了整個網絡。
“來勢洶洶！這是檸檬互娛的戰書！”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震驚！檸檬互娛掏出四十米大刀！”
五花八門的標題充斥著網絡，在這個距離大年初一僅有一天的時候，全世界都知道炎華影院上線了一批新的觀影設備。
虛擬電影頭環，前所未有的觀影體驗！
再沒有人去管到底是不是崇洋媚外，是不是資本腐蝕，企圖通過檸檬互娛對炎黃進行反文化入侵。
因為沒有影像文件，僅僅通過新聞發布會上記者對于虛擬電影頭環的描述，實在很難讓人想象虛擬電影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體驗。
但這并不影響網友們在網上肆意揮灑自己的興奮之情。
大年三十，網上所有人似乎都在討論，而討論的內容也很簡單，哪里有炎華影院，影院有幾個虛擬影廳，有沒有預定到電影票。
能夠上馬虛擬影廳的電影只有一部，炎華影院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給排滿了場次，就連普通的3D影廳也留出了一些場次給，至于其他的電影，抱歉，往后稍稍吧。
僅僅是一個白天的時間，的預售票房就從春節檔墊底一下沖上了第四位。
前三位的排名雖然沒有變化，但預售票房都有一定的降幅，這是有一些人進行了退票。
畢竟虛擬電影這么炫，肯定是先看虛擬電影啊。
要不是虛擬電影只有炎華影院才有，前三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可就不好說了。
可即使是在排片上吃了大虧，前三的片方也是一點都不敢放松，因為他們聽說已經有一些院線和檸檬互娛洽談，準備引進虛擬電影頭環了。
虛擬電影頭環對場地的要求其實不高，炎華影院的虛擬影廳說白了就是裝嗶而已，實際上哪怕是普通的3D影廳也是沒有關系的，僅僅是需要在每個座位上增加一個收納虛擬電影頭環的感應裝置罷了。
得知了這一點的院線就如徐九預料的一般，根本不會考慮放棄春節檔上線虛擬電影的想法。
雖然采購設備，改造影廳需要浪費春節檔最黃金的幾天，但一部電影一般上映都在三十天左右，以虛擬電影的熱度完全可以彌補這方面的損失。
至于等其他院線裝修完畢，影迷們是不是已經全部體驗過了虛擬電影這種事根本沒有人擔心，炎華影院雖然大，但還吃不下整個炎黃的影迷。
更何況參與新聞發布會的記者就好像集體收了檸檬互娛的錢一樣，號稱只要你帶上了虛擬電影頭環，那么最差都是二刷起步。
這還是保守的，有些檸檬吹甚至表示帶上了虛擬頭環之后，不刷個十次根本得不到滿足。
什么第一視角體驗一次，上帝視角體驗一次，你說這些誰會懂啊！
時代大潮浩浩蕩蕩勢不可擋，和同期的電影拼盡了全力宣傳，但是木大。
有虛擬電影，誰還看3D啊。
其實有還是有的，畢竟的票買不到嘛。
但當大年初一終于到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0點場，把自己包的只露出兩只眼睛的馬小寶在影廳門口巧遇了左別真。
“好巧。”
“好巧。”
“刺探軍情？”
“湊個熱鬧。”
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凝重，馬小寶和左別真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插身而過，他們一個在一號廳，一個在二號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