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警監來到病房中,劉大使和山田會長同樣在此,他拿著一份文件,向著方游三人通報了關于對村口上奮的處理決定,立刻執行死刑,接著,他便向方游提及了村口上奮的請求。
劉傳明微微點了點頭,死刑,這或許是對方游和自己最好的交待了,雖然他不清楚這村口上奮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傷害到自己國家的公民,這使得他對村口上奮沒有絲毫同情。
想要讓方游身敗名裂,卻是落得個自身滅亡的后果,劉傳明不禁搖頭一笑,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小子的功勞。
山田會長微嘆了口氣,對村口上奮既有恨意,又有同情,這村口上奮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畢竟和他一塊工作了幾年。
在得知村口上奮想要見自己,方游有些驚訝,這件事情是他未曾想到的,同時內心也有些疑惑,這村口上奮見自己究竟是干什么。
“小游子,不要去,這村口上奮絕對心懷不軌,現在他的命運已然被注定了,我們不能去冒險。”葉語晴皺著眉頭說道,見一個將死之人,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好事,將死之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更何況這村口上奮對方游恨到了極點。
劉傳明也是點了點頭,贊同葉語晴的意見,山田會長面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先生,既然你不愿前去,那么我現在就回去,帶著村口上奮,去刑場執行死刑。”看到方游沉默不語,似乎默認了葉語晴話語的模樣,高田警監向著幾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卻是聽到了方游那淡然的聲音。
“高田警監,慢走一步,我決定前去,他活著時我都沒有任何恐懼,快死了,我總不能害怕吧。”方游淡笑著說道,看著葉語晴那有些惱怒的面孔,他笑了笑,“語晴,或許這村口上奮找我們真的有好事呢,總不能讓一個快死的人嘲笑我們沒膽子。”
此時高田警監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到電話,他面色猛的一變,然后面色陰沉的說道:“劉大使,山田會長,方先生,我剛才接到電話,有些警察奉了總監之命,要立刻帶著村口上奮去執行死刑,我的人正在外面與他們對峙,但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方游面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人似乎得到消息,等不急了,高田警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前去。”
“方游,我也跟著你們一塊去。”劉傳明想了想,然后說道。
山田會長同樣站起身來,“你們都去,留下我老頭子一個人在這里,豈不是很無趣,我也去吧。”
“那好,我們馬上出發。”高田警監在前方開路,下到醫院停車場,發動警車,閃動警燈,準備一路橫沖回去。
看著追來的葉語晴面上那堅定的表情,方游無奈一笑,只得讓其跟著。
一行人花費了不到十分鐘,便趕到了警視廳,在一處審訊室外面,聚集了很多警察,雖然穿著同樣的服裝,但是兩伙人涇渭分明的在對峙著。
看到高田警監一行人來到這里,在審訊室門口看守村口上奮的人不禁松了口氣,“高田警監。”
“高田警監,我們奉了總監之命,村口上奮的死刑由……”來搶村口上奮的一伙人,看著高田警監,頓時面帶嚴肅的說道。
可是高田警監卻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徑直的向自己的人問道:“麻生君,罪犯怎么樣了。”
“報告高田警監,罪犯村口上奮安全無恙,另外,松下警監一部的同仁,也有幾個前來幫忙。”站在門口的一名警察敬了個禮,向著高田警監說道。
“替我多謝松下警監,我們進去。”高田警監點了點頭,然后毫不猶豫的向審訊室中走去,松下警監正是與村口上奮關系密切之人,在之前處理村口上奮的重大壓力下,無能為力,但是滿足村口上奮臨死前的一個請求,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更何況,在他的前面,還有一個高田在頂著。
“高田警監,村口上奮為重大死刑犯,你不能帶著外人來見他們,總監已經下達命令,由我們飯島警監所在的警察本部負責村口上奮的死刑,并且立刻執行死刑,你難道要違抗總監的命令。”其中一個似乎在級別上比警監只低了一級的警察,毫不客氣的對高田警監說道。
高田警監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總監之前命令我全權負責村口上奮的一切事宜,如果總監命令有了改變,他會給出書面報告,并且電話通知于我,你們,代表不了總監,山田會長,劉大使,方先生,請進。”
公然挑釁高田警監的那名警察面色陰沉的望了望他們的背影,卻是不敢動用武力去強搶罪犯,他剛才確實說了謊話,這并不是總監的命令,而是飯島警監的。
高田警監不屑的搖了搖頭,飯島警監與武部家族關系密切,他是一清二楚,總監大人的姓格他是清清楚楚,絕不會如此模糊的下達命令,“麻生君,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進審訊室一步,否則,你有權開槍射擊。”說著,他重重關上了審訊室的大門,來自兩個警部的警察,匯合在了一起,與飯島警監的人在對峙。
“怎么辦,藤井君。”其中一人向著挑釁高田警監的警察問道。
藤井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能怎么辦,找兩個人去通知飯島警監,這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事情。”
而走進審訊室的方游幾人,則是看到了里面安然無恙的村口上奮,在總監的命令下,省去了審訊,自然少去了皮肉之苦,而高田警監也沒有那個興趣拿他泄氣,更何況因為此次案件的功勞,他得到消息,由于這次事情的緊急處理,使得華夏國和小島國之間避免了一次大的外交沖突,鋼本硬一郎作為主要功勞者,將會由巡查部長晉升為警部部長,直接晉升二級。
而他,則會有機會晉升為副總監,雖然階級上仍然是警視監,但是職務上,卻上升了一個級別,其權利會更大。
村口上奮此時正在桌子上寫著什么東西,看到方游幾人前來,他抬起頭,面上露出了笑容,眼神中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怨毒,“山田會長,高田警監,劉大使,方先生,你們來了。”
“村口上奮,方游先生同意見你,有什么事,現在快點說吧,無論你有什么事要對方游先生說,我們都不能回避。”高田警監表情嚴肅的說道,這村口上奮戴上了手銬和腳鏈,而且他們周圍又有幾名警察看守,就算這村口上奮狗急跳墻,他們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沒關系,你們在場,這樣更好,方游先生,無論你是不是與武部司仁事先預謀,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村口上奮面色平靜的遞過來幾張,他寫好的紙張。
在經過幾名警察的檢驗后,這些紙張,被放在了方游幾人的面前,看著這些紙張上的內容,方游面上平靜,倒是沒有多少驚訝,而劉傳明,高田警監和山田會長臉上則是露出了深深的震撼。
這上面所寫的全是村口上奮名下的各種資產,包括珠寶行,以及古玩店,甚至還有一家上市的小電子公司,做了這么多年的玉石協會副會長,暗地里當了這么多年的黑社會頭子,他的身家可謂是無比的豐富。
可是這些東西,村口上奮全部都要無條件的送給方游,甚至上面已經簽好名字,加蓋好章印,只等方游簽名,這些東西全部都是他的。
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震驚呢,這村口上奮與方游根本就是有著深仇大恨,他們卻是無法理解,這村口上奮怎么會做出如此腦殘的事情,把全部的家當,都送給一手致他死亡的人,除了腦殘,沒有人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們第一反應這是陷阱,可是他們三人,一人是華夏國駐小島國全權大使,對于小島國的各項法律自然一清二楚,一人則是警視廳警監,更是不用多說,而山田會長,久居國土交通省審議官一職,對于法律的了解,不下于前二者。
在這張紙上,他們卻沒有找出任何的陷阱,有的只是村口上奮想要無條件將這些資產送給方游而已。
天降餡餅啊,方游笑了笑,與他預料的雖然并不一樣,但是本質上相同,這些東西,也只能讓他有些許的驚訝,卻并沒有產生太大的震驚,擁有遁術的他,錢財只是數字而已,他現在的身家如果再算上所有的東西,那么超越這村口上奮,只是小意思而已。
想了想,方游對著高田警監說了一句話,高田警監猶豫許久,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幾名手下派到了外面,此時此刻,審訊室中,只有高田警監,山田會長,劉傳明,方游以及葉語晴。
“我需要一個理由。”方游面色平淡的說道,他沒有去考慮這里面是不是有陷阱,他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讓他接受的理由。
村口上奮只是笑了笑,“方先生,理由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不想讓某些人好過而已。”
“如果我不接受呢。”方游平靜的望著村口上奮。
“如果你不接受,那么這些東西,都會被那些人平分,一點都不會給我的家人留下,這些東西給你,我只求你照顧好我的家人,并且在有機會的時候,滅掉某些人,僅此而已。”村口上奮面上露出了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