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游的問話,那黑人眼神黯淡的搖了搖頭,“不解了,不解了,再解下去,也全部都是廢料。”
“呵呵,不解的話,把這剩下的毛料賣給我怎么樣。”方游笑著說話。
那黑人黯淡的眼神中有了些驚訝,他不禁抬起頭看了方游幾眼,然后指著毛料問道:“你想要這些大垮的毛料,這都已經是廢料了。”
不禁如此,旁邊那些沒走的人,都回過頭來,有些疑惑不解的望著方游,這塊毛料都已經垮成這樣了,剩下的三公斤多的毛料,絕不會再出現翡翠,這突然出現的一個年輕人,要買這樣的廢料干什么。
“伙計,我有些手癢癢,想拿這些廢料練練手。”方游神色如常的說道,讓人看不出半點端疑。
黑人點了點頭,“雖然這是廢料,但是還沒有完全解開,說不定里面會有翡翠出現,你拿五千美元我就賣給你。”
“嘿,伙計,五千美元,你搶錢啊,如果你這塊毛料一點沒解,我倒是可以要,現在這半塊廢料,你還要這么多,那你留著自己解吧。”方游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在古玩買賣之中,如果你與別人還價,那么別人會放心的把東西讓給你,如果別人只是試探性的說出了一個高價,你就傻不愣登的直接答應了,甚至還要直接拿出錢交易。
那么就很抱歉了,那個古玩的主人,恐怕不會把東西賣給你,一些心機深沉的古玩商,就是用這種手段,來找別人鑒定自己拿不準的物件。
說著,方游轉過頭,看似就要離開這里,五千美元,按照現在的匯率,兌換成人民幣,就是三四萬了,而這塊表現并不好的毛料,在國內,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五萬。
“哎,伙計,別走啊,三千,三千美元就賣給你,哎,快回來,價錢好商量,一千……不,五百美元,給你,不能再少了。”看著方游似乎沒有聽見自己的話語,悶著頭向前行走,黑人大叔頓時急了,慌忙在后面呼喊著。
這塊毛料放在自己手里,也是一文不值的廢料,他已經沒有勇氣和興趣再去解開這剩余的毛料了,這塊毛料他買得時候,花了四千美元,現在全部賠了進去,這塊沒人要的廢料,他正打算直接扔在這里,不再去管。
現在竟有人想買這塊廢料,看到方游年輕,他不禁有一種想要坑方游一下的心思,可是這小子聽到價錢高,直接不要了,這讓他有一種后悔至極的想法,這塊廢料放在這里也是垃圾,賣給這小子能換多少是多少啊。
讓他有些興奮的是,聽到他的話,那個年輕的小子竟轉過身來,頓時,他再也不管不顧,直接拿起解石機上的那半塊毛料,跑到方游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塞進了方游的懷中,“伙計,給你毛料,五百塊美元,一點都不能少。”
“三百,你愛賣不賣。”方游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可不是那種被別人坑的冤大頭,這點錢對于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可是在古玩玉石之中,能夠以極低的價格買到東西,這是最為令人佩服的,也是淘寶撿漏最大的樂趣,以低價淘得一件寶貝,那心中的成就感,可以說是巨大。
“伙計,買給你了。”黑人大叔連考慮都沒有,直接點頭同意。
旁邊一些人看著方游,不禁搖了搖頭,三百美元,這塊廢料在他們看來,簡直一文錢都不值,三百美元在一些普通的攤位,都能買到一塊未解開的毛料了。
方游看了看這塊毛料,猶豫了許久,在黑人大叔的不斷催促下,他這才從兜里拿出三百美元,遞給了黑人大叔。
“方小友,原來要買別人切剩毛料的人是你,不過我看這塊毛料料是乎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啊。”人群漸漸散開后,見到方游遲遲沒有回來,山田會長便與葉語晴一塊走了過來,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山田會長不禁皺了皺眉,看著方游手中的那已經被切了開來的半塊毛料。
這塊毛料上只帶著一些蟒紋,雖然有點點松花,可是微不可見,而且解到現在,整塊毛料已然被解開了三分之二,除了那薄薄的一片翡翠,其實的地方都是白色晶體,雖然不排除剩余的毛料還有翡翠的可能,但是其可能性已然很微小。
在山田會長看來,這塊毛料幾乎沒有任何賭性,直接可以定性為廢料,可是方游現在身家也不平凡,為何擺在展臺上的完整毛料他不買,偏偏買這塊別人切剩不要的毛料,僅僅只是為了練手嗎,那大可不必去買這塊廢料。
葉語晴站在旁邊,面上帶著淡笑,懷疑方游所挑選的毛料,這只能說山田會長實在不了解方游這個人,如果跟隨方游一塊經歷了平洲公盤那種翡翠接連而出的場面,恐怕他的心中,再也提不起這種懷疑。
方游笑了笑,“山田會長,我也只是練手玩玩,更何況,這塊毛料,并非一無是處哦。”
聽到方游的話,山田會長有些認真的觀看了一下毛料,多年的玉石經驗,讓他看到一點點端疑,卻是無法確定。
“山田會長說的對,游君,這塊毛料真的沒有任何可賭性,只不過是別人切垮了兩次,而剩下的廢料,游君,這樣的毛料絕對會垮,斷然沒有漲的可能,要碰運氣的話,也應該去展臺上挑選完整的毛料,我看這塊毛料別說三百美元,連一百美元都不值啊。”正在這時,一聲讓人厭惡的聲音響起,從稀落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個面帶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般的青年。
看到這青年,葉語晴皺了皺眉,面上毫不掩飾的出現了厭惡,山田會長更是冷哼了一聲,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要是普通的珠寶公司,在展會上干出這種齷齪的事情,早就被趕走滾蛋了,大日珠寶卻并不普通,是小島國頂級的珠寶品牌。
雖然山田會長自己很想將其趕出展會,可是在經過了協會內部的后,反對的卻是居多,認為趕走大日珠寶,會產生不可預測的影響,這讓山田會長心中很是惱火。
這人正是那在展臺內被捉奸在床的武部司仁,現在,他似乎完全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面上依然帶著那種陽光般的笑容,讓人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心理素質是何等的強悍,同樣,臉皮是何其的厚。
“呵呵,武部君慧眼如炬,在毛料未完全解開之前,就能知道這毛料絕對會垮,怪不得大日珠寶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原來都是武部君這張嘴的功勞。”方游淡笑著說道,武部司仁嘲笑他碰運氣的話語,他自然聽得明明白白,此刻,也沒打算再與其客氣,便毫不猶豫的反擊道。
四周前來賭石的人,大部分都已經知道昨天的事情,本來大日珠寶的武部司仁就已經很有名了,經歷了昨天展臺捉奸門的事情后,這武部司仁的名聲,簡直如日中天,只可惜,這些名聲全是別人打探當時具體情況而產生的,是完全負面,讓武部司仁,讓武部家族沒有絲毫臉面的名氣。
現在聽到方游的話語,一些聰明人不禁笑出聲來,這青年言語真犀利,直接反擊了一個狠的,你說我靠運氣,老子還說你大日珠寶現在的成就,完全是靠你這張嘴吹出來的呢。
只不過大部分人卻是不認識方游,除了在展會開始第一天,方游在展臺上呆了一天,其余的時間,便是在醫院度過了。
武部司仁眼神中閃過一絲怒火,可是很快的被掩飾下去,面上又恢復了微笑,現在這個時刻,他必須要忍,上次和村口上奮一塊動手,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在家族中挨了一頓臭罵。
而且今天從經濟產業省得到確切消息,村口上奮名下的所有資產,完全轉移給了方游,手續齊全,他們武部家族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從方游的手中要回來,除非強搶豪奪,這讓武部司仁氣得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本來想著能得到村口上奮的資產,來彌補他們武部家放此次的損失,卻沒想到方游先下手了,想到上次村口上奮臨死前,跟方游和其他幾人在審訊室中見了一面的事情,他的心中對于方游的恨,簡直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
一個資產轉移,竟然出動了劉傳明,山田會長,高田警監這三個重量級的人物,就算是經濟產業省大臣親自出面,也會小心的對待,這件事情,經過他的分析后,差點沒讓武部司仁憋死過去。
自己和村口上奮合謀對付方游,不但沒成功,而且還被方游倒打了一鈀,更因此和山田會長,高田警監之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這讓武部司仁抓狂至極。
“游君,有些毛料,既然是沒有完全解開,可是在我們深厚的賭石經驗下,也能夠判別出來,這需要強大的眼力,可不是像碰運氣那么簡單。”武部司仁繼續冷嘲熱諷著,武力不行,我在嘴上占你點便宜總行吧。
方游搖頭一笑,這武部司仁現在與他斗嘴皮子,已然可以說明,這不是人的家伙忍不下去了,一個隱忍的武部司仁有些可怕,可是一個忍不下去,急著想跳出頭來,教訓自己的武部司仁,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嗨,小子,你怎么知道這塊毛料不值一百美元呢,說不定里面會有翡翠出現呢,伙計,你就在這里解開,讓他們睜大眼睛看看,這毛料到底會不會漲,當初挑選毛料時,我就有感覺,這塊毛料絕對會漲,即使是剛才我垮了兩次,也依然如此。”看著有人刻意貶低自己挑選的毛料,這黑人大叔有些生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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