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和二長老都發話了,武部司仁直接點了點頭,沒有一點猶豫的從這十幾塊毛料中,隨意挑選了一塊毛料,然后來到解石機上,雖說是隨意,但是他特意避開了幾個價格極高的毛料,他要在明天將這些毛料解開,來看看方游臉上的表情會有多么的精彩。
這處地下倉庫占地面積很大,為了解石方便,在外面放置了一臺解石機,雖然這里是地下室,但是天花板上那柔和的燈光,將整個倉庫照射的燈火通明。
武部司仁拿出了一塊略小一點的全賭毛料,遞給了他找來的這位賭石大師,他雖然接觸過賭石,但是解石經驗卻不怎么強,畢竟他的強項在于珠寶設計。
“北川大師,請將這個毛料解開,多謝了。”武部司仁將毛料遞到了這位賭石大師的手里,向其恭敬的鞠了一躬。
他們大日珠寶通過各個渠道得來的翡翠毛料,有一大半都是這位賭石大師解開的,幾乎每次解石都能完美的解出翡翠,而不損傷半點,對于這種能力很強大的人,他自然非常尊敬。
這名大師名為北川太郎,自幼出生了賭石世家,從小時候就開始接觸賭石,到現在已有四五十多年的時間,他面色輕松的接過武部司仁的毛料,這塊毛料表現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里面很有可能會出翡翠。
他本人對于武部司仁口中那個眼力強大的小子,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在賭石上沒有十多年的經驗,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自稱眼力強大。
他現在對于武部司仁所說的那每一塊毛料都漲的事情,表示嚴重的懷疑,哪怕是他這種老資格的賭石大師,都不敢保證每一塊毛料都漲。那小子怎么可能做到,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天才。
拿著這塊毛料,他仔細的看了一會,然后在靠近邊緣的位置畫了條線。直接一刀切了下去。
這一刀下去,竟直接出現了綠意,讓武部司仁表情猛的一喜,雖然他對這些毛料會漲絲毫不擔心,可是早一點看到這綠色,卻是能夠讓他心安下來。
北川太郎面上也是露出了笑容,能夠一刀切出翡翠。這在他的意料之中,“看起來綠意不錯,水頭也挺足,估計最少也是中高檔翡翠。”
“多謝北川大師了,請繼續解吧。”武部司仁面上露出笑容的表示感謝。
北川太郎微微點了點頭,一臉自信的模樣,繼續擦起毛料來,那越擦越多的綠意。讓武部司仁和他面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濃。
“從現在的情況看,如果再擦出一點綠色。這塊毛料里面估計有大半都會是翡……咦,出白霧了。”看著那綠色越來越多,北川太郎面露傲氣的說道,可是話語還未說完,看著那綠色猛然消失,出現白霧的模樣,他整個人著實的愣了好大一會。
看到這白霧,武部司仁心中一沉,“呵呵,沒事的。這翡翠應該是不規則形狀,白霧的下面一定會出翡翠的。”北川太郎笑著說道,接著繼續朝著其他地方擦著。
可是擦到最后,這處切面,所出現的也只有一個雞蛋大小的綠色范圍,這讓北川太郎的臉上再也無法保持自信。而武部司仁整張臉,也變得陰沉至極。
北川太郎面上露出凝重,仔細觀看了這處出現綠意的切面,心中卻是沉了下去,“北川大師,切開吧。”武部司仁向其點頭說道,現在二長老的面上滿是陰沉之色,唯有一刀見分曉的切石,才能夠扭轉他現在的不利局面。
“恩,武部君,我知道了,這塊毛料是大漲的料子,光是一個切面,無法說明任何問題。”說著,北川太郎拿起毛料,在毛料中央位置劃了條線,直接一刀切了下去。
滋滋的切割聲音過后,毛料被一分為二,可是那兩塊毛料切面上,一片白茫茫的晶體,讓北川太郎和武部司仁一臉的迷茫。
武部司仁面上的迷茫之色更重,如果不是因為常年的隱忍,讓他的心理素質異于常人,恐怕現在早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這本來在他眼中就是大漲的毛料,現在卻出現了這種大垮的跡象,這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乍一看之下,心中自然一片茫然。
“武部君,現在唯有繼續切下去了。”北川太郎面色沉重的說道,同時心中對于武部司仁口中的方游,產生了不屑一顧的想法,他不明白那青年與武部司仁是什么關系,但是從眼前這塊即將要垮的毛料上就可以得知,那些每一塊都大漲的事情,恐怕純悴是虛構的,這武部司仁似乎上了那小子的當了。
武部司仁面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毛料,北川太郎沒有猶豫,在毛料上再切了一刀,卻依然是一片白色晶體。
“繼續切。”武部司仁咬著牙說道。
北川太郎點了點頭,在余下不多的毛料上,再切了一刀,然后看著那沒有絲毫綠色出現的毛料,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武部君,這塊毛料已經垮了,除了那帶有綠色的一小塊毛料,其余的地方根本無法再解出翡翠了。”
武部司仁面色陰沉,控制住了想要沖向解石機,將這些毛料全部切碎的沖動,“把那塊有綠色的毛料解開。”
很快,那塊毛料被解了開來,捏著手中那薄薄的一片,如雞蛋般大的翡翠,武部司仁面上露出了恨意,“各位長老,這或許是方游眼力出現了問題,畢竟這小子也不是神,我們再解一塊。”
第二塊毛料,被搬上了解石機,這一塊,卻沒有第一塊那么幸運,還解出了蛋大點的翡翠,這塊毛料,除了一片從頭黑到尾的黑霧,根本沒有一點綠色出現。
“司仁,這就是你所說的每一塊都大漲嗎,我早就說過,這件事情里面有玄機,以方游的心機,絕不會白白的將大漲的毛料送給你。”二長老面上平靜無波,如暴風雨前奏般讓人心驚膽戰。
武部司仁那陰沉的面孔,突然變得無比平靜,淡淡的說道:“二長老,這里面有沒有玄機,現在說出來,還為時過早,等到最后一塊毛料,解出來依然是這樣,再說也不遲,北川大師,繼續解毛料,你們幾個,把那些毛料,全部搬到這里,馬上。”
二長老出奇的沒有生氣,只是冷笑了一聲,“哦,司仁,那我們真的要拭目以待了。”
第三塊,里面只有一點翡翠,第四塊,完全是垮到底,第五塊,依然垮……終于,他解的也只剩下的那最后一塊以三千萬二百萬買下來的冰種半賭毛料。
看著這倒數第二塊毛料,依然是一副完垮的模樣,武部司仁大吼了一聲,“解,繼續解。”
“武部君,只剩下這最后一塊毛料了。”北川太郎好心的提醒道。
陷入了極度憤怒的武部司仁,猛然間清醒了過來,看著周圍那一地的大垮毛料,面上沒有一點血色,無比的蒼白,“只剩最后一塊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全垮了,不可能,我看得好好的,明明全都是大漲的毛料,我也親自解了幾塊,這怎么可能,怎么一回到了倉庫,都變成了大垮。”
“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把毛料偷偷的換了。”武部司仁面上帶著無比的憤怒,向著旁邊的幾名看守倉庫的保衛人員怒吼道,此時此刻,看著那些大垮的毛料,他常年隱忍所鍛煉出來的心性,再也無法保持,面孔扭曲的有些可怕。
本來心目中認定的一塊塊大漲毛料,在自己面前一塊塊的變成大垮,這種痛苦與折磨,讓武部司仁快要崩潰,快要發瘋,這一刻,他想到的卻是向那些保衛人員怒吼,而不是想到這是方游設下的陷阱,足可見方游把他忽悠的有多么自信,對自己的判斷自信,對自己的謹慎自信,更對方游的眼力有強大的自信。
這一切的自信匯聚起來,就是一句話,那就是這些毛料,絕不會垮。
二長老的面上有些蒼白,本來他只是懷疑這些毛料中,會有幾個方游故意加入的大垮毛料,可是現在,這一大片,沒有一塊能漲的毛料,卻是讓他的心中充滿了驚恐。
方游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心機,他難道一點都不害怕武部司仁在購買毛料的過程中,拿幾塊去解石嗎。
內心正在驚恐之時,他忽然聽到了武部司仁那絕望般的怒吼,頓時冷笑了一下。
“呵呵,武部司仁,據我所知,大日珠寶的這座地下倉庫,是武部家族總部保衛處按照銀行金庫設計的,有虹膜掃描,有瞳孔掃描,有指紋驗證,有面部識別,還有重量及體型檢測,如此多重防衛的倉庫,這些在外面看守的保衛人員怎么可能會進來。”
說到這里,二長老的口氣變得越來越重,“被別人騙人,還不自知,簡直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