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的歡呼不同,沈剛微微搖了搖頭,不僅僅只是冰糯種翡翠無法達到他與方游對戰的冰種以上等級,而且在切石之時,他判斷出了一點失誤,雖然切出了綠色,但是也將一小塊翡翠切到了另外半塊毛料中。
這一點失誤在旁人看來,根無關緊要,但是在極為自信,追求完美的沈剛眼中,卻是一個大大的失誤。
沈剛將這塊毛料交給家族里的賭石師傅,讓他們到旁邊的解石機上解開,然后,他不做任何休息的又搬上了一塊毛料。
而此時方游也已經搬上了第二塊毛料,他的遁術突破了限制,這說明他根無需像以前在平洲公盤解石那樣,還需要回憶毛料內翡翠的狀況。
現在他發動遁術,那毛料內的翡翠就展現在他的眼前,在這種強大的透視之下,隨便他怎么切,都不會傷到毛料內的翡翠。
突破遁術限制,是方游最為高興的事情,因為,這會將他遁術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點。
這塊毛料內是一塊芙蓉種翡翠,芙蓉種翡翠為中高檔料子,極受廣大群眾歡迎,可以說是極為親民的翡翠,這塊毛料重約八十公斤,而里面至少有一半是翡翠,四十公斤的翡翠,可以想象,這是多么的巨大和令人震撼。
這種重量的翡翠,無論是做擺件,做手鐲,做掛墜都是綽綽有余,小一些的珠寶商店,僅僅這塊芙蓉種翡翠所做出的首飾,估計都能擺滿整個店鋪。
芙蓉種這一類中高檔的翡翠首飾,是整個翡翠玉石中銷量最好的,只是因為極親民的價格,與不俗的模樣。
方游并沒有先切石。而是拿起擦石機,開始擦起來,原因只是這塊毛料是半賭毛料,其切面上沒有任何綠色出現,可是他卻是知道,在這塊毛料切面僅僅幾公分的位置上,就已經有翡翠出現,如果當時切石的人,再往旁邊切那些一點。或許這塊毛料,就不會出現在明標區了,而是暗標區。
而現在,為確保翡翠的完整,擦石無疑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他是來解石的。并不是來耍酷的,所以那種令人興奮的一刀切,在他心中根不覺得有什么,要做就要做完美,這一直是他所堅持的原則。
而方游旁邊的沈剛,則是看了看毛料,繼續一刀切了下去。如果不是那種極為重要的料子,擦石對于他來說,無疑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沈剛切石的速度自然比方游擦石的要快一些,一刀過后。這塊毛料同樣被分為了兩半,“無色翡翠,這……這是冰種翡翠,大漲了。大漲了。”旁邊的人在看到那透明的無色翡翠后,愣了愣。然后仔細一看,卻是激動的大喊道。
“這透明無色翡翠中似乎還有藍色的絮狀物體,這不是冰種無色翡翠,這是冰種藍花冰,大漲了。”旁邊一位中年人忽然指著切面上的翡翠大聲喊道。
無色冰種翡翠,看起來晶瑩剔透,給人一種冰清玉潔之感,而在這種冰清之中,又有點點藍色的絮花,將來就美麗的冰種翡翠,映襯的更加高雅,富有格調。
冰種翡翠一般是少色或者無色,其中以無色和藍花冰最為常見,方游之前所解出的那塊冰種菠菜綠,在價值上,可以說比這兩種要高很多。
只不過對于現場的眾人來說,能夠擁有一塊冰種翡翠,他們就已經滿足了,不管是無色,還是有色。
又是冰種藍色冰嗎,沈剛面上露出了感嘆的笑容,他與方游在吳陽第一次對決時,曾經就解出過冰種藍花冰,當時方游并沒有解出能與之相比的翡翠,可是最為令人驚嘆的是,方游在最后一塊毛料中,解出了冰糯種劉關張三色翡翠。
雖然只是冰糯種,遠遠不及他的冰種,可是單憑劉關張三色,就足以讓這塊冰糯種翡翠的價格遠遠超過他的冰種藍花冰。
方游,你也解出了一塊冰種,我同樣也解出了一塊,戰斗現在才剛剛開始,沈剛向著方游那邊望了望,充滿了戰意,他想著,方游這第二塊毛料也已經要解出來了吧,會是冰種以上的翡翠,還是那些中高檔翡翠呢,他一邊解著手中的冰種藍花冰,一邊準備拭目以待。
“有綠,有綠。”方游擦石的速度非常之快,僅僅只是在沈剛切開冰種毛料瞬間,他便將外表的切面擦掉了一大片,露出了切面之后的綠色。
聽到這聲有綠,方游點了點頭,卻是繼續著自己的擦石,不到一會,整個切面一半以上都出現了綠色,不禁讓現場眾人在激動之余,又有些感嘆。
“大漲了,大漲了,這是芙蓉種鸚鵡綠,看其情況,僅僅距離切面有幾公分左右,這位毛料商人運氣真差啊,要是再往旁邊切一點,底價最少也要翻幾倍啊。”
“鸚鵡綠,這可是上品綠色中的一種啊,綠色艷麗,其中還夾雜著一點藍色調,簡直真的如同鸚鵡的羽毛一般的美麗,而且又有著芙蓉種的清雅,做出的首飾,絕對會非常美麗。”
“雖然美麗,不過比起之前的冰種菠菜綠,差得太遠了。”看到這塊毛料中解出了芙蓉種鸚鵡綠翡翠,眾人不禁議論紛紛,其中有華夏語言,同樣也有其他各國的語言。
來緬甸參加公盤的,可不僅僅只有亞洲人,同樣有來自世界各地著名珠寶公司的人,當然,在人數上,亞洲人是最多的。
翡翠在西方國家并不受太大的重視,他們主要重視鉆石一類的珠寶,而翡翠和和田玉,已經成為了華夏的代表,也是華夏古代精美的玉器工藝,使得這兩種玉石,漸漸的聞名于世界。
同樣,緬甸公盤每年約有七成以上的毛料,都是進入了華夏,然后在華夏加工制成首飾或者擺件等成品。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方游沒有任何的反應,自顧自的解著這塊芙蓉種鸚鵡綠翡翠,在他看來,翡翠各種水,各顏色之間的價值雖然不同,可是每一塊翡翠都有著其獨特性,在這點上,所有翡翠都沒有貴賤之分。
袁天行曾經想著讓方游把這塊毛料放在一邊,讓自己手下的賭石師傅去解,而他依然去解接下來的毛料,可是看著方游那認真的表情,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遠處的沈剛聽到方游這邊解出了芙蓉種鸚鵡綠,不禁微微一笑,方游的眼力還沒有達到所挑的毛料全部都是冰種的地步,這讓他更加有了能夠戰勝方游的自信。
在看到方游絲毫不理會旁人那嘆息芙蓉種不如冰種的聲音,而依然認真解著翡翠時,他不禁停下了手中正在解的冰種毛料,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片刻,他終于有些明白了,明白了他與方游最大的差距在什么地方,方游可以對所有的翡翠一視同人,哪怕一塊芙蓉種翡翠,依然可以解的這么認真,而他,卻是為了快速解出冰種翡翠,而放棄了去解冰糯種翡翠。
他忽然想起了方游一直堅持的原則,那就是決定的事情,哪怕千難萬險,也要去完成,解一塊毛料同樣如此。
半途放棄,只會讓他的心情更加的浮躁,讓他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
自己雖然是與方游來戰斗的,可是同樣在享受著解石的過程,而不單單只是充當一個快速解石的工人。
他向著方游那邊感激的一望,然后讓那邊的賭石師傅停止解冰糯種毛料,接著他快速的將這塊冰種藍花冰從毛料中解了出來,將冰糯種毛料拿了上來,一點點的解開來。
在方游將那塊芙蓉種鸚鵡綠完全解出來后,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大漲聲,“大漲了,這塊芙蓉種翡翠太大了,估計有四十公斤啊,這簡直是超級大漲啊。”
“這塊芙蓉種雖趕不上那塊十五公斤的冰種菠菜綠,但是如果拍賣的話,其價格也可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啊。”
“漲了,漲了,大漲了,糯種滿綠翡翠啊,這綠色幾乎要達到陽俏綠的水平了,大漲了。”忽然,在柳遠山那邊傳來了一陣激動的喊聲。
方游輕輕一笑,想必柳遠山解開的一定是那塊編號為1006號的毛料,糯種翡翠,雖比不上冰糯種,但也屬于中高檔毛料的行列,就算沒有冰種那如冰般的水頭,這糯種的細膩也是深受別人的喜愛。
“老大哥,你這塊毛料賣不賣,我出八十萬歐元。”一個珠寶公司的人有些心動的說道。
柳遠山直接搖了搖頭,“不賣,不賣,我還開著一個玉器店里,肥水怎么能流到外面去。”
聽到柳遠山的話,那人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別人開著玉器店,那自然不會賣了。
方游微微一笑,開始了繼續解石的過程,每一塊毛料他雖然都通過遁術觀察了一個遍,可是卻沒有自己親眼看到那一點點綠色,從自己手中出現的感覺讓人激動。
“這……這是冰種,不對,比冰種更加透明,雜質更少,不過沒有玻璃種的熒光,這是高冰種翡翠啊,漲了,大漲了。”方游一刀切了下去,顯現出來了那比冰種更加純凈的高冰種翡翠,在現場不禁引發了一陣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