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游的話,幾位公盤組委會的成員們緩緩點了點頭,如果方游查看參加公盤人員名單,只為尋找他幾位失蹤的朋友,那么之前他們絕對會立刻同意,而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方游身家無數,在華夏威望非常之高,沒有一點倨傲,這已然讓他們有些驚嘆,更沒有想到方游如同的重情重義,幾年前失蹤的朋友,都要全力來尋找。
緬甸兩面瀕臨海洋,海岸線總長約二千多公里,時而會有熱帶風暴襲擊海岸城市,以及瀕臨海岸的內陸城市,每年都會造成幾百或者幾千人的死亡和失蹤。
他們現在倒是有些希望方游的這幾位朋友是遇到自然災害而失蹤的,那樣,也不會有什么沖突發生,這件事就會非常自然的解決。
很快,那名工作人員便拿著一份名單回到了會議室之中,將名單雙手遞給了勒恩,“副部長先生,已經查找完畢,這張紙上的幾人,確實在二年前,曾經參加過緬甸公盤,不過他們并沒有邀請函,而是由我國一家珠寶貿易公司作為擔保,繳納了一千萬緬幣作為保證金,才辦理的入場手續,這是具體的資料和信息。”
勒恩點了點頭,在紙上瞄了一眼,將這張紙遞給了方游,“方先生,您看看吧。”
方游接過紙張,眼睛一掃,很快了解了上面的信息,不過也只是一些基信息,入場人的名單,身份證號,以及入場的時間,和作為擔保的貿易公司,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有用資料。
“勒恩部長,請問,這一家為他們擔保的貿易公司有什么樣的背景。”看完了紙張上面的信息,方游向著勒恩問道。
勒恩笑了笑,“方先生,這家珠寶貿易公司身實力并不強,也沒有什么不良的背景,為沒有邀請函的外國人士作擔保,這是他們賺取外快的一種方式。每一次擔保,他們都會收取一百萬緬幣作為報酬,可以說是緬甸擔保次數最多的幾家貿易公司。”
“這家公司,我作為礦產部副部長,與其打過很多交道。您那幾位朋友的失蹤,不會與其有半點關系。”勒恩面帶笑容的說道,為前來參加公盤的外國人士作擔保來賺取外快,這已經是在緬甸珠寶業內公開的事情了。
他們身實力不強,但是恰好到了能夠為別人擔保的邊緣,所以,通過這種方式。可以不用花費力氣,便能得到很多報酬,這是許多貿易公司都在做的事情,他不認為能與失蹤扯上什么關系。
“勒恩部長。多謝提醒,請把這家貿易公司的地址給我吧,我需要經過調查,才能夠確定。”方游面色平靜的說道。與勒恩這幾人認識不過一兩天的時間,交談不過幾句話。他無法輕信這些人的話語。
勒恩點了點頭,明白方游現在的情緒,很是干脆的說道:“好的,方先生,這家貿易公司的地址,我馬上就給你寫下來。”說著,勒恩拿起紙筆,用華夏字將地址寫了下來。
“勒恩部長,你的華夏字寫得不錯啊。”方游看了看紙上的字,將其深深的記在腦海中,然后笑著對勒恩說道。
“哈哈,方先生,我從小在華緬邊境長大,對于華夏化接觸的很多,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聽到方游的夸獎,勒恩有些開心的說道。
一旁的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然后遲疑著說道:“副部長先生,還有一件事情……”
“索特,方先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說吧。”勒恩看了看這名工作人員,然后皺了皺眉說道。
這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看了看方游,“副部長先生,這件事情也是與方先生幾位朋友有聯系的……”
“索特,與方先生有關系,你剛才為什么不說。”聽到這名工作人員的話語,勒恩有了些許的怒火。
方游伸了伸手掌,阻止了勒恩的繼續發火,“勒恩部長,還是先聽聽是什么事情吧,或許會對我尋找幾位朋友有幫助呢。”勒恩的反應,讓他有些無奈,看來無論是在華夏,還是在緬甸,官僚主義都是存在的。
“那好,索特,一定要認真講述,不要有任何遺漏。”勒恩點了點頭,然后對這名工作人員說道,對于方游,他充滿著敬意。
這名工作人員帶著感謝,向方游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副部長先生,方先生,根據我剛才在電腦中提取出來的信息,還發現了一件事情,我們緬甸公盤在辦理手續之后,一直到公盤結束,都不會對參加公盤人員的出入進行記錄,但是在公盤結束后,退還保證金的時候,是有記錄的。”
聽到這里,方游表情變得凝重,認真的聽著這名工作人員的每一句話。
“可是,上面的信息表明,在公盤結束后的五天內,方先生的幾位朋友都沒有前來退保證金,直到第六天,公盤即將完全關閉時,才有幾個人前來退保證金,而他們根就是緬甸地人,不是信息上所說的華夏人。”
“當時我們的工作人員并沒有立即將保證金退還給他們,可是他們幾人在公盤上準備鬧事,并說明這些人是他們的朋友,臨時有事,才讓他們前來退還,而且他們還拿著手續和辦理人的身份證件,為什么不能退還保證金,我們的工作人員為了不讓事態發展下去,檢查了他們所拿的方先生朋友的身份證件,并記錄了這幾人的證件信息,然后將保證金退給了他們,可是剛才,我對證件進行了確認,這幾人所用的證件都是假的。”
說到最后,這名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剛才猶豫的原因,是因為這是他們緬甸公盤工作人員的失誤,他才考慮是不是要說出來。
“不過,副部長先生,方先生,所幸的是當時那幾名工作人員為了避免之后由于退錯保證金而引起的糾紛,所以,他用隨身攜帶的相機,拍了那幾人的照片,洗出來之后,夾在了當時的退保手續中,并且將事情的一些過程,記錄在了電腦中,所以,我才能知道這件事情,現在那些手續正存放在我們公盤樓上的檔案室中,我已經叫人去拿了。”
“只是,記錄上說,這張照片是隱秘拍攝的,所以沒有拍到這些人的正面照,只是拍下了他們幾人的側面與背影。”這名工作人員有些苦笑著說道。
勒恩不禁嘆了口氣,來以為有了收獲,沒想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如果那幾人的信息是真的話,那么就容易多了,剛才一聽有了照片,他頓時又產生了希望,可是這些照片卻只是側面和背影照,在茫茫的人海中,僅憑側面和背影,怎么能找到他們。
方游緩緩閉上了眼睛,思索著從這名工作人員口中得來的信息,這么說來,在公盤未結束之時,謝書遠一家人就已經失蹤,從后面的那些緬甸地人領取保證金來看,謝書遠和他的家人,并不是普通因什么災害而失蹤,而是被一些犯罪份子控制,或許說被他們殺害。
他之前也想到了這名工作人員所說的事情,如果在參加公盤途中失蹤,那么保證金一定不會有人去領,現在,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唯一對他有用的信息,便是謝書遠一家人在內比都失蹤,相比于廣闊的緬甸來看,內比都一個城市,無疑是縮小了十多倍的搜索范圍。
一千萬緬幣的保證金,只相當于六萬多人民幣而已,對于來參加緬甸公盤的華夏人來說,根不值一提,但是對于緬甸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是僅僅為了得到保證金,而殺害謝書遠一家人,這想來應該不可能,一定還有著別的原因,那么,從這里看,這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了。
從楚老那里得來的信息,謝書遠父親喜愛賭博,這次為了賭石,似乎變賣了住居地的一些東西,而籌集了將近五百萬人民幣的巨資。
五百萬人民幣,不過才六十萬歐元而已,參加緬甸公盤,恐怕買不了幾塊毛料,便已然花完,可是這五百萬人民幣,卻是可以讓大部分緬甸人為之動心的財富,想到了公盤外的一些場景,方游似乎猜到了什么,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變得冰冷。
如此看來,謝書遠以及他的家人,存活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方游輕輕嘆了口氣,現在不是悲傷之時,最需要做的便是找到這些人。
“索特先生,不知道當時負責退還保證金的那幾名工作人員,還在不在這里,我有些事情要當面詢問他們。”方游面色平靜的朝著那名叫索特的工作人員說道。
這名工作人員的話語,讓他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這些信息,還遠遠不夠。
“方先生,很抱歉,那幾名工作人員已經在去年辭職,時隔一年,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的下落。”索特搖了搖頭,面帶歉意的對方游說道。
方游點了點頭,“沒關系,索特先生,多謝你了。”
“方先生,不用客氣,這是我們公盤上的失誤,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索特面上依然帶著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