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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加菜

  吳留香凝視望去,這問柳樓中此刻存活的不過僅僅五人而已。

  “君芷茵、皇城司的公公、還有剩余三人居然都是年輕人。”

  整個問柳樓像是被長箭重新裝修了一般,根根箭尾密密地布于樓中每一個角落,能在這般箭雨中存活下來的,皆是不俗之人!

  “穿著道袍的和尚,還有個小丫頭,莫不是這五人就攔住了一萬人的拒奔軍?”

  吳留香的血甲面具下,傳出一絲輕咦:“看來這問柳樓并不簡單,暗中似乎還隱藏著不少高手的氣息,這就是碟探之城的尋夏么?”

  勒住身下之馬,吳留香心頭思忖著,那大宗師還未出手,就能震懾場中萬人之軍,莫不是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強到了這般地步?

  童讓輕拍昆定的肩頭道:“他們不敢殺我,我給你制造機會,你自己想辦法活下去。故人離去,我也就剩你一個老友了……”

  抖抖藍衣的塵土,童讓輕點重重箭尾,落于問柳樓那算不得門面的正門之處,雙手揣于袖中道:

  “皇城司童讓,見過血刀門吳長老。”

  拉過腰間的佩刀,吳留香翻身下馬,雙手抱拳回禮道:“血刀門辦事,還請無關人等退下!”

  比起薛瑟之前還帶著的虛情假意的問候不同,吳留香可不畏懼皇城司,便是皇城司的黎傾在此,沒有他們王的命令,他也不會給這些廟堂之人好臉色。

  童讓今日一日的經歷,著實讓他明白了黎傾告訴過他的道理:

  “莫看泰安統一了天下,這種祥和只是假象,背地里不服泰安的可太多了!”

  宮中眾人對于皇城司的敬畏,讓童讓習慣了俯視眾人。可現在,從拒奔軍到血刀門,眾人似乎只當他是一個傳話的工具。

  就是百香娘娘在此,都絲毫不得其用,一點震懾的威力都沒有。

  這血刀門,居然絲毫不畏懼皇權!

  這就是實力的江湖,但凡是你能穩立江湖之中,廟堂拿你無輒,你就能擁有這般底氣。

  吳留香的一句無關人退下,不正是皇城司常說的話語么?

  童讓的眼中生出一絲糾結,皇上的口諭可是讓他發現了娘娘的話,務必要帶她回宮的。可現在孫王的勢力,似乎處處與他針鋒相對。

  擎起手中的金色令牌,童讓挺直腰板,尖銳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怒氣:

  “吳長老未免太放肆了一點,這可是天子令,今日我要帶著問柳樓中的百香娘娘離去!你等,莫要為自己招惹禍事……”

  “咻!”

  不待童讓說完,一道箭鳴竟是直接射過了他手中的令牌。長箭磨破了童讓的手皮,不知何時,吳留香的手里竟是多出了一套弓箭:

  “聒噪!

  老夫縱橫江湖數十載,見過的皇帝比你見過的女人都多,和老夫說什么天子令?

  笑話……”

  既然百香娘娘在此,讓真相消失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的知情人統統消失!

  吳留香之所以讓剩余的四萬人合圍住問柳樓方圓十里,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逃出這里。

  聽聞何運鴻曾在雁門關清洗了各方碟探勢力,吳留香便決定在近日將尋夏城中的碟探,也清洗一遍。

  不然這些人都忘了,管控這一條路的王,究竟是誰!

  “聒噪!

  老子縱橫江湖一個月,好過的女人比你頭上的毛都多,敢吵老子睡覺?

  活膩歪了?”

  一道身影,站起身,恰好擋住了吳留香和童讓的對視。

  這般學著血刀門長老說話,不畏死的年輕人,可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血刀門中五人不待長老發令,雙腳點起馬鐙,踩過馬頭,身形直逼大言不慚的家伙。

  血刀門的規矩,以下犯上者,株連全族!

  吳留香揮揮手指,又有五人同時攻向問柳樓,他可不打算從薛瑟口中問取什么有用的情報。

  血刀門的自負,殺人豈需要做準備?

  “哪里逃!”

  沖向李避的五人,看著李避竟是搖晃著身子,背對他們散起步來,不由得心頭大怒。

  被人這般無視,可還是第一次。

  “狗東西,今日叫你知道什么叫血刀門一怒,血濺百步!”

  五人同時抽刀,氣惱歸氣惱,怒火只會讓他們的攻擊更盛,可不會影響他們的實力。

  斗境的內力,配著這般凌厲的銀刀,瞬時間劃破了尋夏的黎明。

  李避搖晃著、呢喃著:

  “血濺百步?誰特娘能尿這么遠?老子看看你們的葫蘆都長著什么東西。”

  天邊既白,血衣更紅,搖晃的李避猛然倒地,像極了宿醉的醉鬼,趴哪睡哪。

  巧合一般避開了五人的聯手一擊,趴著的李避舔著嘴唇道:

  “加菜!”

  胡言歌冷笑道:“幾個菜喝成了這副模樣?

  你們幾個,當真是廢物,連個醉鬼都殺不了!”

  胡言歌的聲音落在五人耳中,簡直比李避給他們的侮辱,還要不堪入耳。

  契機一調,落于李避身遭的五人弓步上前,力劈華山,勢要將李避五刀分尸。

  五人心頭生出的怒意,帶動著旋轉的銀刀,銀刀刃口處有一條細長的血槽,五人橫刀的目的就是要讓李避的血,濺射出最遠的距離。

  血刀門的榮譽便是,殺人濺血,越遠越值得吹噓。

  眼看著銀刀距離李避還有一拳之時,趴在地面的李避猶如蛤蟆一般彈射而出,生生攔下了另外向著問柳樓進攻的五人。

  李避一手捋著散亂的長發,另一手多出一根絲帶,將長發扎起,打了個酒嗝:

  “我說,酒都沒喝完,你們跑什么?”

  五人變十人,刀勢更盛!

  紛亂的刀光凝結成一片鋒利的天幕,勢要劃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江湖是帶著顏色的,血刀門便要讓這個年輕人看到死前的最后一抹血紅。

  這年輕人居然敢一人單挑血刀門十人?

  欺人太甚!

  眾人沒有絲毫猶豫,這些年他們殺過不自量力的天才就太多了,這個江湖誰都以為誰是主角,而他們便是這些人清醒的獨特方式。

  一寸長一寸強,硬劈硬進人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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