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用人之際,付辰連毫無戰斗素養的王二雷都收下了,更不用說這個經過嚴格軍事訓練,而且參加過正經戰斗的紅軍戰士了。“原部隊肯定是找不到了,若要跟著付少爺,”馮若英一聽徐海水這話,也是表態道,“那不如咱們兄弟一塊跟著就是了。”
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爽快,付辰當下也是爽朗一笑道:“那從今往后,咱就是兄弟!”
眾人皆是莞爾,爽快的笑聲傳出醫館,甚至驅散了頭頂的連綿的陰雨。
熟悉醫館環境的王二雷,主動承擔起燒水做飯的任務。
一番戰斗,特別是回來之后還替兩個傷員診療的付辰,更是累壞了。
不過他并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先讓眾人集結,讓他們先匯報自己手頭還有些什么武器。
其實從陣地上撤退下來的時候,他們還人手一把步槍。
可接連經過幾次突圍,還有追兵的圍追堵截,他們每個人都打光了子彈,然后干脆就是拼刺刀了——但這樣的陰雨天氣,沒有正常維護的刺刀都生銹了,連基本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個別人又因為營養不良患上了低鈉癥,甚至連走路都成問題,更不要提扛著已沒什么用的槍長途跋涉了。
于是,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直接把槍就扔了,所以今天小鬼子對他們造成如此之大的傷亡,一方面的確跟小鬼子超強的戰斗力有關,另一方面,這些戰士本就身體素質低下,還手無寸鐵,這才差點讓小鬼子滅了團。
“一共四把裝配刺刀的步槍,但我們沒有子彈了。”馮若英多少有點窘迫地說著。畢竟都是軍人,上了戰場拿一把沒子彈的槍,傳出去也實在丟人。
付辰擺手一笑:“連帶兩個傷者,咱正好湊夠十個人……加上從野田林志這些人身上繳獲的武器,咱們再次把隊伍裝配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著,像是變魔術一樣的,從實驗室里把早就準備好的三八式步槍,子彈,土噴子,還有武士刀,軍刺,以及香瓜手雷拿了出來。
他付辰一個人再是能打,也不可能干掉一個日本聯隊。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隊伍趕快拉起來,然后在戰斗中磨煉精銳。
王二雷看不懂這些武器裝備,可是馮若英這些軍人就不同了——要知道,付辰現在拿出的這些玩意,甚至比他們一個連隊的裝備還要豐厚!
之所以被國黨軍一直碾壓著打,還不就是因為他們的武器裝備和對方相比,懸殊實在太大了。
不過付辰卻沒急著把武器裝備分撥下去,而是向馮若英這個排長詢問起每個戰士的特點和能力——畢竟,他們能從重重包圍圈之中突圍出來,而且還能堅持這么久的長途跋涉,必然都有過人之處。
馮若英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付辰的意思,開始挨個介紹自己手下這七個戰士;不提那兩個傷員,付辰最是在意的居然是徐海水。
從最一開始,付辰就覺得他跟其他幾個都不同——這小子腦子快,而且有眼力勁。
果然,在提及他的時候,馮若英給了他很高的評價。
徐海水十九歲,跟著父親在東北山場子;而他的父親平時除了要干場子里伐木扛樹下山的活,還兼著獵戶的工作。
畢竟山場子大多都在深山里面,東北茂密的林地之中有相當多的野生動物。狍子野兔之類的小動物無所謂,東北虎狼豹等的殺傷力相當猛,再加上熊,還會經常游弋到山場子附近,給人們造成很大的傷害。
所以,場子里多半都配有幾個槍法極準的獵戶——而徐海水的父親就是其中槍法最準的一個,斃命在他手下虎豹豺狼不計其數。
而徐海水的槍法就是跟父親練出來的,在他所在的連隊,有著彈無虛發的美譽。
付辰眼睛一下就亮了。干掉青木良平的時候,曾繳獲了一把配有瞄準鏡的三八式步槍,這小子的槍法若真那么準,完全可以當狙擊手來培養啊!
立刻將那把槍交給徐海水,付辰鄭重其事的說:“這把槍就交給你了。”
這把步槍在這個時代的軍人眼中,絕對算得上怪模怪樣,徐海水拿在手里先是一愣,但他是聰明的,立馬注意到槍管上面加裝的那個東西,立刻抄起對準單眼。
“嘿,倒是個極聰明的,用不著教就自己學會用了。”付辰大笑兩聲,“這東西叫瞄準鏡,通過它就能看到遠處的東西,只要你槍法好,它會幫著你指哪兒打哪兒!”
眾人正在擦拭剛分到手里的新槍,可聽到付辰這話馬上都眼熱起來,紛紛圍過來要看徐海水的槍。
“喲,還真清楚啊!”
“哎呀,我連遠處樹枝兒上的鳥都看清楚了!”
人們擠在一塊你看看我看看,連王二雷也忍不住嚷嚷起來:“少爺你這可偏心啊,這么好的玩意就給徐海水啊,快給咱們都弄一把才是!”
“呸,攏共就這么一把這好玩意,我都沒有呢!”付辰瞪眼罵了句,轉而又道,“我總要想個稱呼了,不然總是少爺少爺的我實在不習慣。”
一番打趣后,王二雷的雞湯粥也熬好了。醫館攏共就這么一只會下蛋的母雞,二雷其實早就饞了很多日子了,反正也不打算長期待了,干脆殺了吃肉正好。
眾人三下五除二就將東西分食掉,而后各自休息。
付辰哪里睡的著?況且肥南這邊有發報站,等付汗青休息好了之后,應該趕快通知東北和北平方面才是。
不過他能想到的,付汗青已是想到了。
其實在付辰給兩個重傷員治療的時候,付汗青已經將電報內容,和接收站告訴了王二雷,就讓他跑了一趟。
沒多久就跟東北和留駐在武漢等待物資的部下聯系上了,原來在南京出事的第二天,心急如焚的江景瀾就帶著大部隊直奔南京去了,想在第一時間接應付汗青兄弟。
拿回一張電文,付汗青擰眉道:“果然如你猜測,景瀾他們直奔南京去了,還好在香水灣有人留守,見著他們應該知道咱們在合肥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