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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對峙

  “說來三爺要見笑了,”盧長遠悶聲道,“幾個和尚說丟了東西,正要挨家挨戶的搜查。”

  說著,仿佛是害怕付辰不明白似得,盧長遠又補充了一句:“日本和尚。”

  翻戲黨管著上海不少盤口,其中虹口區就是一個,各家商戶按時交保護費,他們自然要負擔起保護的責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活動在上海的日本和尚應該是日蓮宗。

  付辰眉頭微皺,自打他穿越過來以后,在實驗室的電腦上查了不少相應年代的資料,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所謂的日蓮宗,是日本一個主戰的宗教團體,日本的和尚和華夏的和尚不一樣。

  華夏的和尚講究清靜自然,修心修功德不入市,不牽扯凡俗;可日本的和尚講究殺身成仁,重在隨心,并無太多的戒律,有的還能娶妻生子,說白了,和尚在日本干脆就是種職業了。

  而在二戰時期,日本不少宗教團體也加入了戰爭,日蓮宗更是其中最積極的那一群,一直在鼓吹所謂的,不主動就要被動被欺負的原則。

  一旁江景澤暴脾氣先壓不住了,開口怒罵:“他媽的,什么丟東西就是借口吧?”

  這群小鬼子干脆就是攪侍棍吧,怎么到處都有他們的蹤跡?

  付辰著實窩火,通縣冒出個野田良子,現在又有一群日蓮宗的和尚在搞事。

  雖然這件事說白了跟他付辰沒多少關系,只是日蓮宗想要擴大自己在虹口,乃至于上海的勢力范圍。

  付辰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恐怕是趁火打劫吧!”

  “可不是嗎?就是找個借口抄家。不過……”盧長遠越說越著急,壓低聲音又道,“我在虹口這邊有個倉庫,里面有一批東西是要運出城,買主……是南京守備軍的林長官。這要是被日蓮宗的搜出來,恐怕要有大麻煩。”

  守備軍的林長官,莫不是清泓哥哥?

  迅速和江景澤交換過目光,付辰心道:對方的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哪有推辭的道理?況且很可能涉及自家人的利益。

  不過,在通縣給野田良子擺了一道,付辰心里還窩火,自己沒找小鬼子的晦氣他們該是燒高香去了,沒想到竟送上門來了。

  于是,付辰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家赫就陪盧爺走一趟如何?”

  “這感情好!”盧長遠聽到付辰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雖說他是虹口的地頭蛇,可是面對小日本還是有些怵頭的,現在有這位東北軍的少爺在,關鍵時刻還能拉出來震震場子。

  就這么商量妥當之后,付辰和江景澤跟著盧長遠出了茶樓,外面早有一輛汽車等著他們。

  三人上了汽車,一路上盧長遠都在斥責日本人來到上海以后的所作所為。

  “也不怕付少爺笑話,盧某雖然是個流氓混混,可是也有自己的原則。欺壓平民,欺凌婦孺這種事是萬萬做不來的,可是這群小鬼子簡直是禽獸。”

  付辰心里不由翻了個白眼,欺凌婦孺做不出來,剛才你的手下還把賣花的女孩踹得滿地滾,這會兒倒給我裝出正義之士來了。

  “那可不,一群王八蛋!”江景澤聽到盧長遠的話也氣的臉紅脖子粗,跟著一起罵了起來,東北爺們罵人可是什么糙話都說的出的。

  相比江景澤的激動的付辰到是淡定了很多,日本人在華夏犯下的罪行后世早已揭露,不說別的單說南京那三十萬死難同胞就足以震驚世人。

  盧長遠目前經歷的只不過是鳳毛菱角,畢竟這事是上海,世界各國的人都有,小鬼子就算想找事,也要注意其他洋大人們的心情。

  車子很快轉進了巷子,映入付辰和江景澤眼簾的竟然是一水的日本國旗,幾乎每幢建筑外面都掛著一面,這些青天白日膏藥旗,在風中來回飄蕩,看的人異常刺眼。

  很多人到了國外都有掛自己國家國旗的習慣,這是祖國的眷戀,無可厚非。

  可是大多數人在掛本國國旗的時候,還會選擇掛所在國的國旗,以表示對所在國的尊重。

  然而日本人卻顧這些,而是大刺刺的把別國當做自己的國家在占領。

  看到付辰詫異,盧長遠低聲解釋:“這里是日本人聚集的地方,住的大多數是日本人,另外還有幾家美國和英國人,華夏人很少的。”

  一邊說,他又指著一處庭院深深:“黑龍會的虹口道場。媽的,竟然開到我們上海灘來了。”

  接著又指向更遠處的一處法式建筑群:“那邊是日本海軍陸戰隊駐軍。旁邊就是日蓮宗的寺廟。”

  “媽的,這群王八蛋,把這里當自己家了嗎?”江景澤見到這個場景心里也一樣窩火,畢竟他的母親就死在日本人手里。

  “景澤,等下你不要說話,也別動手,一切有我。”付辰見到江景澤的樣子,擔心他激動,特別囑咐了一遍。

  對方畢竟是日本人,這里又不是黑龍江,總要小心行事才好。

  一邊說著,三人很快走到了街口,此時這里已經有兩群人在對峙。

  其中一群穿著和盧長遠一樣的黑色馬褂,黑色長褲和布鞋,一個個背脊挺直攔在街口;另一邊則是五六個日本和尚,穿著黑色的僧衣披著暗黃色袈裟,頭上戴著斗笠。

  “無憑無據的,你們不能搜!”一個帶頭的青年狠狠地瞪著日本和尚。

  這樣義正言辭的一聲大吼,讓付辰和江景澤的目光同時掃了過去,然而這一看不要緊,兩人的眼珠差點雙雙掉在地上——同時大驚失色,交換過目光。

  那……那不是高樹成嗎!?

  黃埔軍校同期生,那位南京銀行家的公子,高樹成!

  “我的老天,他怎么在這里?”短暫的震驚后,付辰旋即將目光轉向盧長遠,哪知情急的他并沒有聽到付辰的話,而是急匆匆帶著手下們支援了過去:“住手!這兒是盧某人的倉庫,豈能容你們亂闖!”

  然而帶頭的日本和尚卻異常堅持:“我們的東西丟了,我懷疑就被藏在對面街道的商鋪里,我們要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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