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求援!”鹽田點頭,唇角勾勒出一道冰冷的笑容,“如今,這三面被圍的錦州城,對于帝來說,已是唾手可得……zhi那的軍隊假如想要保衛這座城池,必定得倚仗附近的援兵。”宮本無聲地點了點頭:“所以,沿著這段方向,必然能尋到zhi那軍隊的支援了?”
“長官!”
就在兩人對話之時,幾個前去附近偵查的日本兵回來了。
然而一塊跑進的,除了這幾個身穿關東軍土黃色軍服的下等兵,還有一對華夏男女。
風塵仆仆的兩人穿著最普通粗布衣衫,顯然是最底層的平民。手上夾帶著包袱,應該是趁著夜色想要私奔的青年男女。
只是現在被這一堆荷槍實彈的關東軍團團包圍了,這一男一女被嚇得魂不附體。
“報告長官,我們在搜尋蹤跡的時候,在附近發現了這兩人!”士兵對著宮本立正敬禮。
宮本冷笑,立刻把手電筒照了過去。
“啊!”
畢竟像這樣的鄉下人,家里照明還以油燈為主,如此強烈的光直接上臉,讓女人發出一聲細碎的驚叫——這個相當年輕的聲音讓宮本笑容中的殘忍更甚。
不由背合著雙手繞著兩人走了兩圈,宮本對著身后的鹽田微微一個頷首。
他不會說華夏語言,但曾在特高課服役兩年的鹽田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們長官問你們,是哪兒的人?”鹽田審視著這對男女輕聲發問。
聽到這位長官模樣的人,居然會說一口流利的家鄉話,這男女有點愣神了。
“還不說話是吧!”鹽田在瞬間就失去了耐性,從腰間拽出手槍就對準了男人的眉心。
“長,長官!”男人嚇得嗷地一聲叫,慌亂地喊起來,“我說我說!我叫杜三娃,這是我媳婦桂琴!”
對方的反應讓鹽田很滿意,他繼續問道:“你們是附近的村民吧?今天晚上,有沒有聽到附近有槍聲?有沒有看到大隊大隊騎馬的人?”
“有……有!”慌亂之下的男人幾乎是口不擇言,“我們從郝家溝那邊跑出來的時候,就看著人了!他們,他們好像是從關家屯那邊跑過來的!”
先是對著宮本一段復述后,鹽田繼續問了一些細節。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兩個鄉巴佬,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宮本終究是失去了耐性,“拉下去處理了!”
就算聽不懂日本話,總算是能看得懂小日本的手勢。
源于對生的渴望,在他倆被小鬼子拉下去的時候,男人突然失聲大喊了起來:“長官,長官!我,我還有話說!”
宮本和鹽田根本沒有搭理他倆的意思,只是不耐煩地扇了扇手。
哪知這男人居然大聲喊了出來:“我,我們聽到他們喊話了!說什么披什么荊棘,視死如歸!”
大吃一驚的兩位日本軍官同時將目光轉了過來,鹽田忍不住復誦道:“披荊斬棘,視死如歸!那,那是黑豹子兵團!?”
“黑豹子……居然在錦州?”宮本大驚失色。
冷笑很快爬上了這位年輕的幕僚長臉:“宮本君,我想我們可以向上一級匯報了。”
抬手,鹽田一槍射殺了還在大喊饒命的男人。
“啊!”
被鮮血濺了滿身滿臉,女孩發出一聲近乎于崩潰的尖利聲音,頓時給嚇得一跤坐倒在地。
“既然給我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一個信息,我們也當然是要饒命的。”鹽田對著女孩抬了抬下巴,“這么漂亮,一槍打死太可惜了。就留給你們享用吧!”
就在宮本聯隊發現工藤聯隊被發現全滅后,消息立刻傳回了關東軍駐沈陽本部。
“什么?錦州的東北軍主動出擊了!?”
司令部里,在聽到通訊兵的匯報后,站在沙盤后的眾人紛紛震驚,然而,最是驚訝地莫過于總司令本莊繁。
接連下來,東三省的戰事簡直太過簡單了。
這些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日軍正享受在一片歡騰之中,哪知通訊兵滿臉冷汗地把電報就遞了上去。
本莊繁臉色立刻大變,將白手套就摔了出去。
“坂本政!”本莊繁惡狠狠地對著司令部一個大個子怒吼道,“這就是你安排的?我命令你和仙臺師團共同夾擊錦州,你們就是這么干的?”
被點到名字的那位,就是臭名昭著的第六師團“熊本師團”的師團長,坂本政右衛門。
當下一個滑步出列,坂本政右衛門也是臉色鐵青。
他知道消息遠比本莊繁要早,在工藤聯隊失聯后,他就有過猜測可能是葫蘆島抑或錦州的東北軍出動了。
他已是接連派出了兩個聯隊前去查看,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越級匯報了上來。
解釋?
要他怎么解釋?
告訴司令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坂本政右衛門張了張嘴,完全說不出話來,雙眼愕然盯著自己的頂頭上司,老半天才是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司令官!屬下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第六師團已遵照您的命令,和東京師團仙臺師團一道圍困錦州……現在發生的戰斗屬下不清楚……”
根本不顧顏面,本莊繁抬手就給了他數個巴掌。
把這倒霉手下打得暈頭轉向之時,本莊繁怒喝道:“你不清楚?是黑豹子!黑豹子!”
“黑豹子”這個詞從本莊繁嘴里出口時,整個指揮中心所有日本軍官皆是相顧駭然。
誰不知道盤踞在黑龍江的黑豹子軍團?
皇姑屯那一聲爆炸后,很多人在付玉廷父子手下吃過虧。
“付家居然在錦州?”嘩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個女人快速沖了過來。
她身穿著大尉軍銜的關東軍軍服,如若付辰江景澤在此,一定會認出她來。
野田良子。
特高課少佐野田林志,那個連番幾次差點干掉付家幼子付家赫的男人。
現在他的妻子身在關東軍司令部,跟這些日本極左軍人混跡在一起,除了想在東三省分一杯羹之外,更多的念頭就是想給自己的丈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