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費什么功夫,這些戰斗素養一流,又有軍犬的幫助,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騾車攆過的痕跡。
報復心切的關東軍們哪兒能放過這蛛絲馬跡。
看到地上的車轍和殘留的血線,清水正很興奮:看來這些逃走的zhi那人里面,有傷員!
只是大雪路滑,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行軍速度,否則帶了狗的他們,怎么會追不上呢?
不過,這隊關東軍注定是要失算了。
就在他們放出軍犬的時候,卻突然吃驚的發現,面前的雪窩子里,居然趴著一個身穿關東軍軍服的“人”。
這兒怎么會有他們的戰友,可是,所有的狗一齊沖上去之后,卻并沒有下口,甚至還繞著“他”舔了很久,一副乖巧的樣子。
清水正大為生疑,這怎么回事?
難道還真是他們的戰友?
否則撲上去的狗,怎么沒有咬他,反而還顯得很親昵?
就在這多疑的隊長正納悶之時,從那具身體,卻突然傳來一個悶哼聲,還說了一句日語:“快,快來救我!”
這下眾人大驚失色,清水正趕忙招呼幾個士兵一塊沖上去要救他,然而就在所有人沖上去的時候,從密林之中,突然射出數不清的子彈!
砰砰砰!
戰火迅速吞噬了整個這片林海雪原,有的人拋擲手榴彈,有的人則是瘋狂的射擊。
“有埋伏,快打!”大驚失色的清水正剛打算指揮眾人分散站位,一顆要命的子彈已把他的腦袋貫穿了。
“呸,最他媽討厭這些嗚哩哇啦的貨了。”
從瞄準鏡撤下右眼,徐海水暴躁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為了帶付辰先行撤離,他沒有管那些去進攻偽軍的戰友,甚至都沒有看看張小毛他們……
心里滿是負罪感的他,對小鬼子恨意更深,接連瞄準一個個企圖藏身的關東軍士兵,把他們很快送去見天皇了。
被前后夾著打的關東軍,然后又被干掉了指揮官,當下就亂了套,再加上徐海水百發百中的射擊,這堆關東軍很快就死光了。
“許兄,這些槍支,總抵得過在下這一條小命了吧?”眼看著人都死光了,付辰高聲笑了笑,從藏身的掩體后面走了出來。
看那雪窩里,橫七豎八地全是小鬼子的尸體,許震山一下子就樂了:“嘿嘿!到底是付家的三少爺,打小鬼子是真的厲害!”
明顯就是一句馬屁,付辰卻給他拍得舒服,當下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了!”
沒想到這付三爺居然是這么一副爽快的性子,許震山是越來越喜歡了。
當下是讓手底下的人打掃戰場,把小鬼子的尸首扔溝里去,然后跟付辰兩人肩并著肩,一塊往山寨的方向去了。
不過付辰卻沒急著走,而是先跑去做誘餌的“假人”跟前。
方才這假人能讓狗不咬,他是預先撒了一些肉糜在衣服里,而套在關東軍軍服里的,除了那個平常他們找穴位的銅人,還有就是放了一只對講機。
剛才這假人之所以能夠突然說話,就是這對講機的作用。
這可不敢丟了……
媽的老子還沒研究出來這對講機該怎么造,真要是弄丟弄壞了,我可哪兒找這21世紀的高科技去?
把東西悄悄收回實驗室,付辰才是一路小跑跟上許震山。
寨子里早就備好了美酒烤肉,順子一看就樂了,連向來沉默寡言的徐海水眼睛都是一亮;大廳里還燒著暖洋洋的篝火,胡子們圍坐其中,開始推杯換盞。
東北人好酒是出了名的,能喝也是出了名的。
付辰可不敢托大,卻也沒有推脫——和內蒙人一樣,跟東北人喝酒的時候,是萬萬不敢推辭的。要是推脫,可真是看不起他們。
趕忙先是進實驗室找了幾片解酒藥吃,付辰才是跟他們豪放地大吃大喝。
“少爺,您傷……真的不要緊么?”順子頗為擔心地說著,進山的時候付辰還昏迷不醒,一副小命快丟了的樣子——剛才鎮定自若的指揮戰斗還放槍,現在居然又跟一群土匪大吃大喝上了!
我的天,這些酒度數可不低啊,這身子真的沒事?
付辰對他眨了眨眼,笑道:“你給我吃好喝好就是,別的就別管了!”
重傷是真,昏迷當然也是真。
不過,這也僅限于付辰還沒有恢復意識的時候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恢復意識之后,跑進實驗室之后,付辰一直吃藥調養,直到身上的傷徹底養好了之后,付辰才是退出了實驗室。
現在的他就是掛了些傷疤,其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頻繁喝酒,許震山天生是一副好嗓門和豪爽的脾氣,見付辰如此,更是欣賞得不得了。
“三爺功夫又俊,打小日本子也是厲害,”許震山連連拍著付辰的臂膀,高聲說道,“真是沒想到酒量也這么好!我許某人沒佩服過別人,三爺絕對是頭一號!”
“許兄真是過謙了!”說著,付辰又是拿起碗,“不說了,都在酒里了!”
這也是東北人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付辰早些年在長春的時候就領教過了。
很快,幾壇子酒下了肚,許震山也是有點飄了,吃了幾塊肉就是暈暈乎乎的了。
叫人扶了下去,付辰回身看徐海水跟順子,他倆其實沒喝多少,也是高了。
山寨的老二歐虎指揮大家把他倆送去廂房,然后陪著付辰吃飽喝足,才是恭恭敬敬的送去了廂房。
天氣很快就黑了,緊接著就是一大片黑云趕過來,雪是越下越大,跌在橫梁上都有聲音。
不比21世紀的鋼筋混凝土房子,這木屋四面透風,西北風一吹,簡直是刺骨寒冷。
媽的!
不由得卷了卷厚被,付辰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趕忙從實驗室把睡袋暖水袋還有暖寶寶之類的東西都翻出來——可這對于黑龍江的極寒天氣來說,這些小玩意簡直是杯水車薪。
嘩啦!
就聽頭頂一聲脆響,從木頭縫里突然傾瀉下來一股子雪,竟是把屋里的火盆澆滅了。
“臥槽!”付辰忍不住罵了句,趕忙披上衣服小跑過去把火盆扣在地上。
這要是雪把火徹底滅了也算,可就怕是熄了一半,造成燃燒不完全,那么一氧化碳就出來了。
這房子雖然密閉不好,但這么個火盆釋放的一氧化碳,放倒他們仨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正把地上那些炭踩滅,付辰正從墻角里撿了些新炭過來要點上,卻聽到呼嘯風聲中,有個奇怪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