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必須得親自和四爺說清楚了。
不過,她可不是去幫雯菲說情的。
而是去上眼藥的。
最好再跟四爺商量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能讓她不得罪人,還能讓雯菲一家子死心。
因為,就算她不在乎烏拉那拉家族如何看她,也得替費揚古和覺羅氏考慮。
據她所知,費揚古一脈跟整個烏拉那拉家族是綁在一起的。
那么,就不能明面上撕破臉。
否則眾人就會拿有色眼睛看待,還會指指點點。
屆時費揚古這一脈,就不要做人了,也會在家族當中抬不起頭來,
其實,昨晚若音知道四爺召幸雯菲時,就覺得事情有蹊蹺。
現在,當她聽說四爺給雯菲下了圣旨,要將其打發出宮時,就知道這個腹黑的老狐貍在打什么主意。
估計她讓奴才請他來永壽宮的時候,他就知道雯菲在永壽宮搞事情了。
所以,早在他召幸雯菲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雯菲的結局吧。
等到若音的鳳輦在永壽宮停下時,天色已經漸黑。
蘇培盛見了她,直接將她請進了殿里。
一進殿,若音就見四爺坐在寶座前低頭寫字。
似乎因為奏折上的事情而憂心,那雙長而濃的眉毛微蹙。
深邃的眸子則專注地看著奏折上的字。
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屬于男人的皓腕。
不得不說,認真的男人很迷人。
尤其像四爺這般成熟、有地位的男人,認真起來更是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男性魅力。
“皇上。”走近后,她福身行禮。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專注批閱奏折的四爺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你來了。”
而后,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若音會意,在男人對面入座。
四爺則繼續在奏折上寫字,并淡淡問道:“為了烏拉那拉家的秀女來的?”
“嘿嘿皇上果然神機妙算,臣妾未語,你便先知了。”若音撐著下巴,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四爺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再次抬頭,就見她用一雙明亮的美眸望著他,笑魘如花。
眉眼彎彎的,像月牙兒似得。
一顰一笑之間,有一抹動人的靈韻。
瞧著就令男人晃了神。
四爺擱筆,“用膳了?”
“沒呢,臣妾就是趁著天沒黑,想在皇上這蹭飯的。”若音隨意道。
四爺輕笑一聲,就叫蘇培盛進來,命御膳房備膳。
皇上能按時用膳,蘇培盛自然高興啊,馬上就出去安排了。
等到御膳房布膳后,若音都不必四爺叫她,就自然地與他坐在一個桌子用膳。
而養心殿和御膳房的奴才,仿佛也早就對這些習以為常了。
用過膳后,四爺繼續寫字,若音便在一旁研磨。
由于若音在,四爺沒有熬到很晚。
只過了個把時辰,他就去了后殿,讓她伺候安置。
等到奴才們全都退下,若音吹熄了蠟燭,與他一同躺下。
兩人自然而然地相擁著。
若音則依偎在四爺的懷里,呢喃道:“皇上,臣妾家里的小叔來信了呢,說是讓臣妾幫襯一下雯菲,你說臣妾該怎么辦才好?”
“看你。”
“看我?”
“你要是想幫襯她,現在就給朕回到永壽宮去。”
“那要是臣妾不想呢?”
“不想的話,此事就交給朕。”
“嘻嘻”若音笑得一臉黠潔。
次日清晨,四爺率先坐起身子,準備起床。
他掀開床幔,在床邊坐著,并叫了奴才進來伺候。
清晨的嗓音,磁性而慵懶。
若音聽到身邊的動靜,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也跟著坐起了身子。
下了床后,她一面伺候男人穿衣,一面小聲地道:“皇上,臣妾有話要同你講。”
此話一出,才進來的奴才就頓在那兒。
四爺則冷冷掃了那些奴才一眼,奴才們就又都出去了。
等到奴才們出去后,四爺和她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
兩雙好看的眼睛,不約而同地閃過一抹黠潔。
然后,只見四爺神色突變,長眉蹙起。
晨光下,英挺的鼻子顯得更加硬朗。
俊朗的五官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只是下一刻,他抓起床頭柜上的玉器擺件,就往地上猛的一摔。
“皇后好大的膽子,現如今朕如何抉擇秀女,也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他的聲音比往常大了好些分貝,如同霹靂般,在屋內響起。
甚至,傳到了殿外上空。
雖說昨晚都商量好了,若音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聲音,還是嚇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抖。
對上那雙染上怒意的猩紅眸子,她稍微有些愣神。
這要是放到現在,絕對是影帝級別的男神啊!
要不是昨晚說好的,一起演一場戲,恐怕她都要當真了呢。
不過很快,她就配合他的演出。
一雙杏眼無辜地望著男人,柳眉可憐巴巴地皺著。
端莊又無辜地道:“皇上,那雯菲是臣妾家中堂妹,不過是御前失態,不至于將她打發出宮吧?”
男人冷哼一聲,“說的輕巧,侍寢頭一天,就多次毛手毛腳,凈手不會、夾菜不會、更衣不會、朕就問你,這樣的人留在后宮有何用?”
“雯菲還小,第一次與皇上近距離接觸,興許被皇上的龍威所震懾到,一時太過緊張罷了。皇上就看在臣妾和烏拉那拉家的面子上”
“不可能!”不等若音把話說完,那震天驚地的霹靂聲,就再次從那張涼薄的唇中說出,令人震耳欲聾,“朕要不是看在你和烏拉那拉家的面子上,早把她拖出去打一頓了。所以,此事沒得商量!”
四爺嚴厲的樣子太駭人。
尤其是他的聲音,震得若音的耳膜都微微發顫,身子往后縮了縮。
見狀,四爺抬手,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
“嚇到了?”他壓低聲音道,跟剛剛發怒的樣子截然相反。
若音嬌哼一聲,委屈巴巴地道:“皇上真討厭,您這做戲也做得太足了,不光聲音大,瞧著也忒兇了,您要是再這么兇下去,臣妾就不和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