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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3章 一個隱忍的深海野獸

  他就那么看了她幾秒,才道:“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在不久的將來......”

  聞言,若音翻看賬本的手微微一頓,終是沒有抬頭。

  這時,窗外傳來小聲的催促聲,“先生,時間要來不及了。”

  舒先生沒說話,他只是看了若音一眼后,才轉身消失在百貨行里。

  出了百貨行,冷鋒攙扶著自家先生。

  先生運籌帷幄,甭管權謀還是兵法,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唯獨碰上感情這回事,就木訥了。

  如今瞧著先生眼里的憂愁,冷鋒心疼地道:“先生,您剛剛為什么不回答啊,實在不行,就是先把她騙走,也好過現在這樣啊。”

  即便他沒處過對象,也知道女人不喜歡當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啊。

  就先生這樣,這輩子能找到對象就怪了!

  舒先生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回冷鋒的話。

  該是怎樣就是怎樣,他終究不想騙她。

  因為他想帶她走是認真的。

  也希望她是經過深思熟慮做的決定。

  而不是憑幾句花言巧語,將她騙走。

  那樣的話,事情遲早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與其屆時被她發現,不如早早坦白一切。

  在權謀里,他或許城府深,什么手段都會用到。

  可是對于感情,他情愿做一個坦蕩蕩的男人。

  而且,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對她到底是存在怎樣的心理。

  但不管如何,他都知道,即便心中那個故人已經死了,他也沒能完全放下。

  可是為什么,此刻他的心口卻有點疼......

  等到若音再次抬頭的時候,屋里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將賬本核對好后,坐在屋里發了會呆。

  其實,她真正在乎的點,不是舒先生沒有告訴他身份。

  她一個前世今生都不知道愛是什么東西的人,又怎么會在意一個男人的身份。

  如果將四爺和舒先生做個比較的話。

  四爺屬于那種充滿侵略性的男人。

  在他面前,你的存在感便會降低。

  不是你太過普通,而是他的存在感太強。

  他就像是北極的冰島,被巨大的冰蓋侵蝕。

  這樣的男人,除了擋不住的男性魅力,看起來干爽利落外。

  有的只剩下寒冷,薄情,疏離。

  還有那雙神秘深邃的墨瞳,仿佛什么事情都會被他看穿。

  可又因為那張俊朗的容顏加持,令女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即便是冷得令人發抖,卻還是沉迷于唯美的雪景而無法自拔。

  而舒先生呢,他看起來是個沒有生氣的病秧子。

  走起路來都需要人攙扶,弱不禁風的病嬌樣子。

  然而,越是了解,便越是讓人猜不透。

  一個說是南方來的謀士,按理來說是個漢人。

  可射箭的技術,能跟滿人旗鼓相當。

  關鍵他還會飛檐走壁!

  他絕對不是一個謀士那么簡單。

  可他卻隱藏得就像是一個謀士。

  明明滿肚子的計謀,眼里卻平靜如水。

  這得多能隱藏,才能將那些城府全都掩飾掉。

  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他確實還有另一層身份。

  而他所謂的大事,估計也跟他的身份有關。

  這么說來,即便她跟他走了,他也不能給她安穩的生活。

  那還不如在紫禁城里來得穩妥。

  最主要的,他給不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意味著失去自我。

  最起碼她在四爺面前,他早就覺得她跟從前的原主不一樣。

  他也是在她穿越到清朝后,才慢慢對她改觀。

  所以,于他而言,她就是她,不是什么別人的影子,代替品!

  況且,這么些年的相處,她對四爺知根知底。

  可舒先生于她而言,根本就是一個未知的神秘人物。

  他到底是誰?

  口里所說的重要事情又是什么?

  是不是有著什么陰謀?

  等等等等......

  讓她跟一個不了解的人,去當他心底里那個女人的影子,這個代價太大了。

  即便是真愛,也很難做到這個地步。

  除非那種被戀愛沖昏了頭腦的,才會義無反顧的跟他走。

  更何況她和舒先生才見過幾次面,根本就沒有一絲絲感覺。

  純粹只當他是個人品還不錯的男人罷了。

  理清心中的思緒,若音將賬本收好,就帶著奴才回宮了。

  并命奴才把東西都搬到永壽宮。

  而她自己,也正式入住了永壽宮。

  是夜,四爺還在養心殿批閱奏折。

  陳彪就神情嚴肅的進殿,小聲匯報道:“皇上,奴才帶人在京城搜了一圈,最后還是把舒先生跟丟了。他這個人實在太過嚴謹,那一模一樣的馬車,一輛接一輛地換,就跟變戲法似得。并且,他還喬裝打扮了,瞧著早就做足了功夫。”

  在事情還沒發生前,就已經籌備好了,真是不愧為大清第一謀士!

  “他最后出現的地方在哪?”四爺頭都沒抬。

  “這......”陳彪一下子就低下了頭,有些支支吾吾地回:“舒先生最后出現的地方......是......皇后娘娘名下的百貨行......”

  此話一出,原本正專注批閱奏折的男人猛然抬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皇后今日出宮前,還命人到他跟前打過招呼的。

  這讓他不由得將兩件事情聯想在一起。

  不是他不信任她。

  而是他不信任舒先生那個人。

  那個一次又一次窺覬他皇后的男人。

  “當時皇后可有在場?”他淡淡問。

  一雙深邃的墨瞳,閃著一絲猩紅的光芒。

  “回皇上的話,恰巧皇后今日也在百貨行,舒先生還主動找到了她,還說要......要帶娘娘走,但娘娘先是很意外,然后她全程都淡淡的,并無逾矩,還讓舒先生走。”

  語音剛落,四爺眸子里的猩紅更濃了。

  握著狼毫筆的手背青筋突起。

  就像是一個隱忍的深海野獸。

  最后,他將筆擱在一旁,“皇后現在人在哪?”

  “皇后娘娘今日回來后,已經搬到了永壽宮,瞧著這個點,只怕是已經歇息了。”這話,是蘇培盛回的。

  四爺面色一沉,幾乎是起身就往外走。

  蘇培盛知道,皇上這是去找皇后娘娘的,便屁顛顛地跟上。

新的一月,如果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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