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宮女慌張的樣子,毓貴妃自然是不相信的。
況且,紫青是她貼身的宮女,她肯定是相信紫青的。
本來這些日子,她的心里就充滿了仇恨。
想說只要皇上和皇后查出幕后之人,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誰知道皇上和皇后都沒查出來。
如今瞧著事情有了眉目,恨不得立馬問清事實,將那幕后之人千刀萬剮!
“既然你說你是冤枉的,那你為何從永壽宮出來。”毓貴妃盯著宮女,命令道:“抬起頭來回答本宮!”
然而,那宮女不知是膽小,還是怎么回事。
嚇得跪在地上戰栗不敢言,更別說抬起頭來了。
見狀,毓貴妃朝屋里的一個奴才示意一眼。
那奴才就掐著宮女的下巴,迫使宮女抬起頭來。
毓貴妃的視線落在宮女的面上,仔細地打量了幾秒。
可她思來想去,卻對這個宮女沒什么印象。
她半瞇著眸子,問道:“你在翊坤宮做什么的?”
“奴才只是咱們院里打雜的,什么活都干。”對于這個,小宮女倒是回答的挺快。
“主子,這奴才說話不老實,她確實是打雜的,什么活都干,但偶爾也去小廚房幫忙,洗洗菜,摘摘菜什么的。想來那山楂汁,就是她謀和外人,偷偷給您換上的!”紫青不用問,就將猜測的告訴毓貴妃。
聽到這話,毓貴妃的眸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她看著宮女,道:“說,是不是這樣?”
即便紫青說的有頭有理,她也沒將事情與永壽宮聯系在一起。
因為理智告訴她,皇后娘娘應該不是那種人的。
宮女:“......”
“好,既然你不說,那本宮也沒時間跟你廢話這么多,紫青,讓人上刑!”毓貴妃冷冷地道。
從前,她是不會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把奴才當人。
但那也只是從前,在別人沒傷害到她的時候。
可只要涉及到她的底線,她是不會對敵人仁慈的。
泥菩薩也是有土性的,她倒要看看,是誰三番兩次的陷害她和肚里的孩子!
不多時,翊坤宮的奴才,就取了拶子來。
一般來說,拶子是實施桚刑時的拶具,用木頭做的。
只要一拉兩旁的繩子,就會將人的手指頭擠得變形,甚至骨頭斷裂。
可翊坤宮奴才取來的拶子,它是鐵做的。
并且,在燭光下泛著鋒利的光芒,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拶子。
這要是拉扯兩頭的繩子,那鐵刃就會直接扎進人的肌膚,再滲透到骨髓,直到手指直接被鐵刃割掉。
小宮女在看到這套不一樣的桚具時,立馬就打了個寒顫,求饒道:“貴妃娘娘,奴才真的是冤枉的,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奴才吧。”
毓貴妃冷哼一聲,道:“饒過你?誰繞過本宮一個又一個的孩子,他們可是本宮辛苦懷胎的孩子,他們犯了什么錯?”
語音剛落,奴才們就給宮女上了拶子。
“啊!”只輕輕一拉,宮女就發出慘痛的叫聲。
頓時,那利刃就割破了她的表皮,扎進了她的手指里,已然割到了骨頭的邊緣。
鮮紅的血液,也將鋒利的鐵刃染上了一層銹跡一樣的斑點。
然而,那宮女牙關很緊,除了慘叫,還是什么都不愿意說。
見狀,毓貴妃淡淡道:“繼續。”
下一刻,就見奴才們將拶子兩頭的繩子又拉緊了些。
“啊......呃......”伴隨著宮女痛苦的呻吟,拶子上有什么東西掉落了下來。
而那東西,正是宮女左手邊的大拇指,以及右手邊的中指。
看得屋里的奴才,不由得閉了下眼睛。
然而,宮女疼得不行,根本就不知道手指頭已經斷了。
還是紫青用夾子將那兩根手指頭,夾在宮女眼前,道:“你最好想清楚了,若是還不肯招,你這一雙手恐怕都要廢了,那你什么活也干不了,成了廢人。不過呢,我家主子是個對事不對人的,只要你把事情都說出來,想來她是不會難為你一個奴才的。”
宮女痛到雙目失神,面上也滲出豆大的汗珠。
她牽了牽唇,痛苦地道:“我......我說,我什么......都說......”
聞言,毓貴妃朝奴才示意一眼,那拶子就從宮女手上取下。
而宮女的雙手,已經布滿鮮血,觸目驚心。
即便是停止施刑,也有好幾根手指頭搖搖欲斷。
“快說。”這要是放在從前,毓貴妃自然是不忍心看這些的。
可是現在,這些于她而言,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只要一想起她所遭受的痛苦,這幾根手指頭算什么。
她不僅要讓這個宮女不好受,還要讓害她的人也遭受她的痛苦!
緊接著,只聽宮女有些無力地道:“是......是皇后。”
“什么?”毓貴妃眼里閃過一抹詫異,她不可思議地問:“皇后怎么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命奴才做的......她說,要不是您福大命大,出了莊貴人那種事情,還沒嚇到小產......她也不至于大動干戈,命奴才往您的果汁換成山楂汁......而我這一次去永壽宮,就是收了封口費,皇后叫我不要說出來的.....”
說完,宮女柳眉緊蹙,一張臉蛋比剛才受刑時還要扭曲。
毓貴妃眸光微轉,還是不太相信地問道:“所有的一切?難道本宮第一次失去的阿哥,也是她害的嗎?”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靜。
因為宮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而是跪在原地抽搐不止。
面部也痙攣到口眼歪斜。
嘴角更是滲出一口烏黑色的血。
而那烏黑色的血越流越多。
“噗”的一聲,宮女直接吐出一口烏血。
然后,就那么直直地倒下,眼睛還死死地瞪著。
毓貴妃心中一驚,“快,快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這可是她唯一的證人了,她還打算把這個人帶到皇上和太后面前對供詞的。
可要是就這么沒了,那么,一切就變得死無對證了。
紫青立馬上前,探了探宮女的口鼻,又仔細檢查了宮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