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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可爺總是冷冷的

  “柳嬤嬤,把四爺的干凈衣服找來。”

  正院里資源充沛,要什么有什么。

  不過一會子的功夫,若音的里間,木桶就灌了六成的溫熱水,水霧裊繞著。

  邊上的木施,也掛好了墨色絲綢里衣。

  一時間,屋里門窗緊閉,就只剩若音和四爺了。

  若音像往常一樣,伺候四爺更衣。

  當他看到四爺的手上,長了凍瘡時,頓時驚了一下。

  以往......四爺的手指修長,手心有一層薄繭,那是常年握兵器長下的。

  除了這些,這雙從沒干過活的手,保養的很好。

  而如今,他的手背骨關節上,好幾處結了黑色的痂,以及黑褐色開裂的痂。

  想來就是漠河太冷,天氣又干燥,這才起了凍瘡。

  不過......只愣了一下后,她并沒有說什么,就繼續伺候四爺更衣。

  因為以四爺的性子,她要是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他肯定會抽回手,強壯高冷的。

  于是,她只是把這事放在心上,淡定地替他解著扣子。

  四爺的皮膚很健康,沒有亞麻色那么深,稍淺了一個色號。

  他的身軀很健壯,但又不是魁梧的那種。

  不過才褪下外衣,絲綢里衣下,結實的身軀就逐漸顯現。

  再解開里衣扣子,精壯而完美的身軀,就映入女人眼簾。

  看著線條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音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

  這么一具完美的軀體,又有著俊朗的容貌加持。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都給人一種很強的侵略感。

  那是一種色氣十足的侵略感,無論看過多少回,都令女人身子發燙。

  好在整個過程,四爺都保持緘默。

  若音身為女人,自然是規規矩矩伺候男人沐浴。

  大約一炷香后,她就伺候四爺沐浴穿衣,換上墨色的絲綢里衣。

  待四爺在床邊坐下后,她從梳妝臺,取了一小罐藥膏,搬了個小板凳,在四爺跟前坐下。

  “你這是作甚?”

  “爺的手上不是長了凍瘡嘛,我給爺抹些藥膏,好的快些。”女人打開藥罐,就準備抹。

  然而,四爺卻將手負在身后,“不必。”

  “要抹的,爺的手都裂開了。”女人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背后。

  四爺的長眉,不耐煩地蹙著,“爺皮糙肉厚,不用整這些。”

  身為直男的四爺,有些嫌棄涂這些滑膩膩的藥膏。

  覺得大老爺們,沒必要抹這些,一點小傷很正常的。

  “哦。”女人咬了咬唇,小聲道:“爺一路上一定辛苦了,可爺總是冷冷的,好像什么都沒所謂,爺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累倒了,我可怎么辦,整個雍親王府怎么辦。”

  她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舒適。

  四爺俯視著女人,一張臉蛋怯生生的,好似生怕他發火。

  皓齒緊緊咬著嫣紅的唇,看起來怯弱又嬌小。

  可說出來的話,卻大膽又直接,戳中他的心尖。

  “要抹就麻利點,爺困了。”他將手垂直有力地放在膝上。

  語音剛落,就見女人甜甜地應了聲“好”。

  若音在給四爺抹藥時,不光看見了凍瘡痂。

  還看見他手心上的一道疤痕。

  是因為那次遇上反清復明的,他為了護她,一把握住了劍。

  如今傷是好了,可傷疤很深,還留在那兒。

  四爺總是這樣,平時看起來冷冷的。

  在大事面前,卻從不馬虎。

  就好比這一次,她只弄了個藥方子出來。

  其余的事情,四爺自然會安排的妥妥當當。

  大約一盞茶后,若音就替四爺抹好了藥膏。

  待四爺躺下后,她就放下了床幔,轉身去了廂房。

  這一天,她就一直呆在廂房守著,喂弘毅喝了三趟藥。

  是夜,她趴在的床邊,準備守夜。

  就在她朦朦朧朧快睡著時,背上一陣清風拂過,罩下一塊薄被。

  接著,一道磁性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你去歇著,這里有爺。”

  男人的聲音低沉中透著磁性。

  大概是因為弘毅的原因,難得有些溫和,仿若一陣晚風吹過。

  若音睜開眼,將臉靠在床頭的架子上。

  光滑的木質架子很涼,讓她清醒了不少。

  她抬頭從下至上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搖搖頭,道:“不,今晚最關鍵了,我不放心。”

  四爺不管女人的拒絕,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將她囚禁在懷里。

  修長的指腹,挽了挽女人額角的發絲。

  低沉地道:“爺你還不放心?”

  “不是。”若音疲憊地回。

  “那就聽話,要是大阿哥醒了,就讓奴才叫你。”男人的大掌,漸漸松開女人。

  若音知道,因為弘毅受不了外來的刺激,他的聲音才會如此溫和。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一絲絲霸道的氣息。

  “那好吧。”她將身上的薄被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回了自己的臥房歇下。

  然而,這么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清晨。

  這些日子,若音身心疲憊。

  而這種感覺,自從四爺回來后,就替她分擔了不少。

  所以,她已經很久沒睡這么踏實了。

  就在她準備起床時,柳嬤嬤就笑著進屋,道:“福晉,奴才伺候您更衣洗漱吧,方才廂房來人報了,說是大阿哥醒啦,不僅出了虛恭,還出了恭,虛汗也收住,面上沒了苦笑。”

  “那太好了。”若音高興得下床。

  因為太過激動,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著,好在柳嬤嬤扶住了她。

  片刻后,若音只穿了一身杏色的錦袍,頭發隨意披散在肩上,連妝容都沒化,就去了廂房。

  到了那兒,她直接往里間奔。

  果然,就見丫鬟正喂弘毅喝藥。

  四爺則坐在床邊的圈椅上,面上的冰冷不見,松快了不少。

  兩人四目相對時,眼里都有著淡淡笑意。

  若音才走到屋子中間,就聽見弘毅喊了她一聲“額娘”。

  這一聲“額娘”,有些虛弱,可謂是喚在了若音的心尖尖上。

  聽得她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鼻子也一陣泛酸。

  可這么好的日子,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哭。

  只是強忍著內心的感動,牽出一抹淺笑,在床邊坐下。

  “壯壯,醒來就好,要是哪里不適,就跟額娘和太醫說。”

  “額娘,兒子感覺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渾渾噩噩的,現在好多了。”

  “好,好,好。”若音欣喜地點點頭,一連說了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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