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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 就愛往她屋里去

  但這登基大典,可是皇上的大好日子。

  于是,群臣們趕緊大聲道:“恭賀吾皇榮登大寶,皇上萬歲萬萬歲!”

  數千朝臣的聲音,在太和殿外響起,聽得人肅然起敬。

那氣勢恢宏的聲音,在紫禁城上空盤旋,傳出了好遠好遠  一下子,就將原本的尷尬氣氛,也壓了下去。

  四爺端坐在龍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視萬生。

  一雙濃眉微蹙,薄唇緊抿,似乎有什么什么煩心事。

可就是這般蹙眉的模樣,更讓人從心底生出敬畏來  只是,誰又知曉他心中的一切。

  高處不勝寒。

所以,他永遠只是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雖然他現在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約束的。

  那約束他的,便是對大清江山的責任。

  既然當了皇帝,便要當一個好皇帝。

  這樣才不辜負先帝和老百姓對他的期望!

  接下來,站在大殿臺階上的蘇培盛,尖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今日登基起,改為雍正年號,大赦天下。”

  “著封愛新覺羅允禩s為和碩廉親王,與祥、馬齊、隆科多四人共總理事務,擔任總理王大臣。”

  “愛新覺羅祥,封為和碩怡親王。”

  “隆科多承襲一等公的爵位,授為吏部尚書。”

諸如此類的圣旨,加起來有數十條  直到蘇培盛念完所有的圣旨后,王公大臣們便叩首道:“皇上仁孝厚德,福澤萬民,實乃大清之榮幸!”

  所謂的大赦天下,一般都是用來收買人心,或者有特大喜事的情況才有。

  無非是皇帝覺得自己的統治不太穩定時,大赦的情況多一些。

  顯然,四爺初登大寶,收買人心的意味更大。

  對臣子和兄弟,可以加官進爵,給予封賞。

  但對于普通百姓,只能大赦天下了。

  那些小偷小摸的犯人,或是犯了其他芝麻綠豆大小之罪的罪犯,就可以回到家中和親人團聚。

  得到特赦的犯人,當然也會對新帝感恩戴德。

  不過,大赦天下也是有限度的,并不是一概而論。

  比如說謀反、欺君、與皇權相抗的犯人,都不是赦免之內的。

  所以,表面上是大赦天下,實則將權謀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切的一切,實際上全都是按照規矩來,有著明確的現實目的和意圖,并不是完全拍腦袋胡來的。

  至于爺的名字,為何從禩改為了允禩。

  那是因為四爺即位后,為避名諱,其余皇兄弟都避諱“”字而改為“允”。

  只有和四爺同甘共苦的十三爺,是個例外。

  他的名字,還是愛新覺羅祥!

  于四爺而言,他和其他兄弟是不一樣的。

  就連十四爺這樣的親兄弟,都沒得比。

  此刻,爺雖說升官加爵,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尤其是他身旁的九爺,明明沒被點名,卻嚇得面色發白。

  因為,他們嗅到了一絲捧殺的血腥味道。

  合著這是先穩定朝政,看似升官加爵,誰知道往后怎么跟他們秋后算賬呢。

  然而生性多疑的九爺,總覺得最先被發落的會是他。

  同時,才惹得四爺不快的德妃,也被其中一道圣旨氣得攢緊了手絹。

  這個逆子,私下里稱呼隆科多為舅舅,現在又是稱其為國舅。

  還給隆科多升官加爵了!

  卻把嫡親的舅舅撇下一旁,什么好處都不給。

  這不是在向全大清的人們宣布,他只認隆科多為舅舅。

  只認當年的佟佳皇后為母親嗎?

  一想到這,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并以身體不適,早早回了永和宮。

  反正該行的禮數都到了位,四爺也不可能在大好的日子,當著大臣的面拘著德妃。

  德妃只會想到隆科多得到了多少。

  可她也不想想,她自個是怎么待四爺的。

  從前佟佳皇后,以及現在的賢太妃,又是如何待四爺的。

  她家那個沒出息的弟弟,又何曾幫過四爺什么。

  人家隆科多這么多年來,又替四爺做了多少差事。

  待德妃離開沒多久后,四爺在太和殿,又交代了大臣們一些事情。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登基儀式便結束。

  四爺負手從太和殿側邊的帝王通道離席,而后王公大臣,才漸漸散了去。

  離開太和殿后,四爺就那么漫無目的的在御花園走著。

  蘇培盛跟在他身后,偷偷瞥了他一眼,就立馬低下了頭。

  今兒的登基大典,一切都還算順利。

  唯獨太后她老人家,不太給面。

  給她個皇太后當,她高高興興應著便是。

  還說了那樣的話,像是不稀罕似得。

  這也是親娘了,倘若換成旁人,以皇上這冷酷無情的手段,只怕是沒好果子吃。

  就在蘇培盛暗地里琢磨的時候,就聽四爺淡淡問道:“皇后現在住在哪?”

  聞言,蘇培盛先是一愣。

  隨后才反應過來,皇后指的是哪位。

  可不是么,適才在登基大典上,皇上都說了,將嫡福晉封為皇后。

  想到這,他腆著臉笑道:“回皇上的話,皇后自打進宮后,就一直和旁的小主兒住在鐘粹宮呢。”

  此話一出,四爺濃眉微微蹙了蹙。

  然后,他停止走路,轉身上了身后一直有人抬著的金輦,冷冷道:“去你皇后主子那。”

  見狀,蘇培盛心中跟明鏡兒似得。

  他站在金輦旁,扯著嗓子尖聲道:“擺駕鐘粹宮!”

  于是,那二十人抬著的金輦,就跟騰云駕霧似得,往鐘粹宮方向走著。

  不多時,金輦就在鐘粹宮停下。

  “皇上駕到!”蘇培盛在殿外唱報。

  往日皇上心情好的時候來看皇后,那都是不必唱報的。

  但今兒瞅著皇上面色有點冷,心氣不大順啊。

  要說皇后也真是倒霉,每回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往她屋里去。

  從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倒也罷了。

  如今剛登基,那糟心的大事多著哩,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唉,就看皇后能不能捋順皇上的心氣了。

  正這么想著,蘇培盛抬起頭來,滿院子里掃了一眼,主兒們都沒出來迎接皇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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