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么一切要按照規章制度來,不能她想怎樣就怎樣。
怎么今兒個,素來注重規矩的皇后,二話不說就主動將沁貴人安排在她的永壽宮,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
她該不會是被皇后下了什么套吧?
想到這,她牽了牽唇,道:“對了,皇后,既然沁貴人要搬到臣妾的永壽宮,臣妾有權利知道她為何會在永壽宮暈倒吧,這樣一來,也方便命人照顧她的起居。”
她是聽說了,昨兒夜里皇上到永壽宮時,居然先去了沁貴人的偏殿。
至于后面的事情,她院里的奴才便沒打聽到了。
難道她錯過了什么消息?
此刻,齊妃那雙充滿八卦和好奇的眼睛看向若音。
聽到齊妃的問話,若音一拍桌幾,似乎才想起似得。
她牽了牽唇,有些懊惱地道:“今兒一早事情發生的太多了,要不是你追問起來,本宮倒差點忘了,如今的沁貴人啊,早已不是什么貴人了。”
聞言,齊妃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急急地道:“皇后,這都什么跟什么,您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若音沒搭齊妃的話,只是擺擺手,示意齊妃稍安勿躁。
她牽了牽唇,道:“適才本宮就是打算說這事的,被你三言兩語一攪合,差點忘說了。是這樣的,皇上今兒去上朝時下了一道圣旨,沁貴人一時接受不了,就暈過去了。”
事情就發生在剛剛,圣旨還沒曉諭后宮。
所以,后宮眾人當然不知情了。
她也就是利用這一點,給齊妃下套,氣氣齊妃這個一驚一乍的。
“瞧皇后說的,臣妾怎么這么不信呢,什么圣旨呀,能把人嚇暈過去,不如皇后娘娘跟姐妹們說說。”齊妃不以為然地道。
她是認定了沁貴人是皇后施暴行導致暈倒的。
若音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齊妃的問題。
而是低頭輕抿了一口熱茶,才云淡風輕地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那沁貴人惹怒了皇上,皇上將其貶為答應,命其搬離永壽宮,并禁足三月。誰知道沁貴人聽了后,整個人搖搖欲墜,就那么暈過去了。”
說著,她嘴角帶笑地看著齊妃,有些無能為力地道:“唉,本宮是想替她求情來著,可皇上那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冷得很,本宮越是替沁貴人,哦,不對,瞧本宮,總是忘了改口,應當是沁答應才是,本宮越是替她求情,皇上就罰得越厲害。”
“什么!”齊妃激動得立馬站了起來,心口也劇烈的起伏著。
她直勾勾地看著若音,身子半撐在桌幾上,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此刻,她有種被皇后玩弄的氣憤。
直覺告訴她,皇后肯定是故意給她下套的。
在她提起沁貴人的時候,故意不把今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還一直稱其為貴人,并未改口。
現在把沁貴人塞到她的長chūngōng了,一下就把真相說出胡來,改口也改的挺快。
見齊妃一副氣得站不穩的樣子,若音不由得道:“齊妃,沁答應早上就如同你現在這般,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跟著就暈過去了。你可別又在本宮這暈過去,那可就不好了。”
齊妃深呼吸一口氣,跟著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她要是這么容易暈倒,那就是不是她了!
良久后,她睜開眼,咬咬牙道:“皇后,臣妾突然改變主意了,既然當初抽簽的時候,沁答應就是抽到您的永壽宮,那么,理應讓她在永壽宮一直住下去。”
要說沁貴人還是個貴人的話,一切都還好說。
可對方從貴人降為了答應。
那可是答應啊,后宮最低等的妃嬪,她要來有何用?
關鍵皇上不但貶了沁答應的位份,還禁足了。
這說明沁答應徹底惹惱了皇上。
她自個已經惹惱皇上很久了,往日都得靠大格格和四阿哥爭寵,還爭不到。
別再來個惹惱皇上的沁答應。
如此一來,皇上只要一想起長chūngōng,就都是一些不順心的女人,哪里還會駐足一步。
所以,這個沁貴人堅決不能住進長chūngōng。
真是的,當她的長chūngōng是動物園啊,什么阿貓阿狗的都塞進來!
“大家適才聽見了吧,是齊妃嚷嚷著要把沁答應接到長chūngōng居住的,還口口聲聲地說不許反悔,如今倒好,她自個轉頭就反悔了。”若音看向后宮妃嬪。
后宮妃嬪在有了封號后,甭管有沒有被臨幸,得寵不得寵,都只能在紅墻宮瓦中度過青春和此生,到死都不能離開紫禁城半步,不得另嫁人。
那些先帝們的太妃如此。
沁答應雖被貶為答應,也是如此。
加之答應也是后妃中的一員,是必須住在后妃們寢宮的。
雖說后宮還有空著的宮殿,但總不能一個答應住一個宮殿,太過浪費,也不合規矩。
一開始,若音是想著只要把沁答應攆出永壽宮,眼不見為凈。
至于沁答應去誰的宮殿,還是由抽簽決定。
可當齊妃拿著沁答應在這咄咄逼人時,她便想著把沁答應塞到齊妃宮里算了。
誰讓齊妃那么喜歡沁答應,就如齊妃的意唄!
“是啊齊妃,你自個都說不能反悔,皇后娘娘都依了你,你倒好,怎能說話不作數呢。”晴妃道。
跟著穎嬪也柔柔地開口:“齊妃姐姐,那日抽簽的時候,你不是還挺喜歡沁答應的嗎,加之您和皇后娘娘說好了,怎能出爾反爾呢。”
“那是因為”齊妃氣急,索性也懶得解釋了,她甩了甩手絹,氣呼呼地道:“你們若是這么大方,就把沁答應接到你們宮住去,反正本宮是不會答應的!”
見狀,若音眸光驟然一緊。
柳眉不耐煩地蹙起,嚴肅地道:“放肆!”
在后宮里,她鮮少甩臉子,說重話。
突然這么嚴肅,倒是嚇得妃嬪們不敢做聲,屋子里頓時安靜起來。
齊妃抿了抿唇,沒說話。
只是面上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齊妃,沁答應搬離永壽宮,這是皇上的意思,由不得你多言。另外,你既已答應將沁答應接到長chūngōng,那就必須得做到,你若是不服氣,大可以去皇上跟前理論,反正這個后宮,本宮說話算話,也說了算,做得了主!”若音沉聲道。
齊妃沉默了一會,但終是應了聲:“是!”
這個皇后,玩弄了她,還逼迫她收留沁答應。
可就算她不服氣又怎樣,皇上早就厭了她。
這件事情安排好后,若音抬頭掃了眼屋里的花鳥蟲鐘。
瞧著時候不早了,打算將后宮妃嬪打發回去。
然而這個時候,李福康進屋,急急地道:“娘娘,不好了,三阿哥的奶嬤嬤來傳話了,說是三阿哥病得嚴重,已然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
“啊?這可如何是好。”不等若音發言,穎嬪已經急得站起了身子。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