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您是擔心我去寧壽宮沖撞了太后。這個您放心好了,臣妾心中自有分寸的。”
“”四爺幽幽地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她在外人面前素來有分寸。
只是偶爾在他跟前失了規矩。
若音見四爺看著她,知道自個說錯了。
她沉思片刻后,忽而兩眼一亮,用那種“我懂得”的表情看著四爺。
嫣紅的唇也微微上揚著,透著媚惑。
“哦,我知道了,皇上是聽臣妾說十四寶貝他家格格,所以,您又想催臣妾生格格了吧。我可告訴你,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此話一出,她對面的男人瞪了她一眼。
四爺抬手,指尖戳了戳女人光潔的額頭,“就會故作聰明。”
見還沒猜對,若音有些泄氣地道“好吧,那您自個說說,到底要臣妾如何?”
“因著要帶你南巡,朕接下來要忙著將政事處理妥當,二格格和四格格的事情就交于你去辦。若是皇額娘叫你受委屈了,不必忍著,盡管差人來報,朕去與她周旋。”
若音撇了撇嘴,原來他指的是這個。
她甜甜地道“謝皇上替臣妾考慮,即便臣妾真的受了委屈,也值了。倒是您,當務之急是把手頭上的要緊事處理好,臣妾還盼著跟您去南下游玩呢。”
即便她面帶微笑,語氣甜美,可四爺那雙犀利的冷眸還是看出了些微古怪。
他盯著她看了好幾秒,道“怎么,你的眼里看起來挺失望?莫非皇后特別想和朕有個格格?”
若音牽了牽唇,正準備反駁。
奈何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四爺繼續道“既然你適才都說到這個份上,朕不介意多添一個附加條件。”
“你”若音指著四爺,“臣妾沒有!”
四爺無視女人的反駁,他擱下手中的狼毫筆,從容地整理著袖口的銀質扣子。
“皇后適才說,生格格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不如你告訴朕,要怎樣才算?”
男人背靠雕龍紋椅背,右手漫不經心地整理著左手袖口,露出屬于男人的手腕。
修長精致的手指,令女人忍不住想要與他牽手的沖動。
而他整理衣服時,深邃的墨瞳直勾勾地看著若音。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散發著一種成功男人特有的自信和倨傲。
那是一種經過歲月沉淀的男性魅力,令女人著迷。
“我我哪里知道。”若音起身準備逃走,“那什么臣妾該說的都說了,這就去找皇額娘”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手臂就被人一把拉住了。
一回頭,身子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的力道很大,似乎要將她揉進骨子里。
若音掙扎了幾下,頭頂卻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他說“音音,我們該有格格了。”
他的聲音有一種魅力,一種安撫人心的魅力。
若音在聽到這句話后,逐漸停止了掙扎,就那么依在他的懷里 這一日,若音就在養心殿呆著,夜里還宿下了。
次日清晨,四爺去上早朝后,她先去了賢太妃的居所。
賢太妃總是那么的和善,聽說若音來了,立馬把她迎進了里間。
若音進去后,就見書案上擺滿了抄好的經書。
她在想,賢太妃真是后宮當中的一股清流。
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后宮里可是個拼演技的地方,只是演技好壞而已。
否則賢太妃當年也不能風頭蓋過所有妃嬪,成為康熙的貴妃。
要不是因為賢太妃膝下無子,當年的九龍奪嫡或許會是另一番現象也不一定。
但不管賢太妃演技如和,也與她無關了。
此刻,賢太妃與她分別坐在屋里的皇宮椅上。
兩人的中間隔著一個紫檀小圓桌。
賢太妃命人上了茶,笑道“難為你了,這么冷的天還來看我。”
“橫豎都是在紫禁城里,也沒什么的。”若音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杯,她沒喝,只是放在手心暖著。
她不是個喜歡拐外抹角的人,索性直接說明了來意。
“太妃,我今日來,是有事與你商量。”
聞言,賢太妃面上始終帶著淡定從容的淺笑。
手上也一直捻動著磨得發亮的佛珠,十分隨意地道“但說無妨。”
見賢太妃是個爽快人,若音便道“是這樣的,自打孟氏被貶,二格格便由著奴才照料,后來年氏撫養了她,卻又早早的去了,如此一來,二格格又成了沒人照料的了。”
賢太妃“二格格是么,聽聞她是個活潑的。”
“小孩子嘛,難免活潑些。”若音聽出賢太妃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畢竟那孟氏還在時,二格格的性子確實有些不討喜。
都在紫禁城里住著,賢太妃估計也有所耳聞。
于是,她解釋道“二格格這孩子心性是好的,只是那孟氏沒教好,后來由年氏撫養后,她一直都很乖巧。所以說,孩子是個好孩子,只是看撫養的大人如何教。”
她說的也是實話,自打年氏接手二格格后,二格格懂事聽話多了。
小孩子知道什么,還不是受大人感染。
倒是沒想到,年氏比孟氏這個親娘還教得好。
“這個到是真的,想當年皇上由姐姐撫養時,還是個開朗的。可自打姐姐去了后,他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太后身邊,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將自個封閉起來,性子也變了。”
說到這,賢太妃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地道“瞧我,怎的提起這些來了。”
若音微微一笑,沒說話。
“皇后,適才聽你這么一說,那二格格倒是個可憐見的。”賢太妃面色哀傷地嘆了一口氣,“哀家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替先帝生下一兒半女,如今你和皇上信任哀家,愿意將二格格交于我撫養,我當然是高興的。”
事情如若音和四爺猜想的那般順利。
“那好,既然太妃都這么說,此事就定下了。”若音笑回。
事情都說好了,若音又坐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就離開了。
緊接著,她又去了太后的寧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