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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六章 意外求婚

  “等等。//78高速更新//你去哪里?”齊秀才從蚊帳里鉆出頭來,問正在穿衣的俞清瑤。他還在回想剛剛的美妙,以為俞清瑤只是下床方便一下。哪里想到俞清瑤“翻臉不認人”,爽完了穿上褲打算再也不來了。

  “回家啊。”

  “你,你怎么就走了?”

  俞清瑤奇怪了,“不走留下來?”

  “啊,你來只是……”齊秀才簡直嘔死了,“明明是你先來勾引我。”

  俞清瑤只當聽不見,繼續穿褲。

  齊秀才急了,終于忍耐不住,下了床拉扯俞清瑤,“你,你不能走。”

  你說不能走,就不能走了么?

  俞清瑤心底冷笑,可真的看到景暄的身體,忽然走不動了。

  剛剛她被過于滾燙的熱吻,吻到不知東南西北,迷迷糊糊的上了床——床帳一放下來,什么都看不清了。這會兒景暄的全部身體暴露,她吃驚到說不出話來。

  怎么說呢。

  如果這是另個一人的身體,那她不會有多驚奇,最多淡淡的挪開目光而已。可她通過體味已經確認了齊秀才,就是齊景暄了。叫她如何相信……渾身是傷的景暄!

  景暄是什么人?長公主之孫!齊國公世!安樂候!那一重身份不是顯貴!身邊無數仆役,更有忠心的侍衛保護,吃穿無不是頂尖,比一般大家閨秀保養得更好。肌膚白皙細膩,毫無瑕疵,俞清瑤為他洗過多少次澡。能不知道嗎?

  可這個景暄,傷痕累累。最危險的傷口,靠近心臟,似是箭傷?看位置。只要再偏個兩指,那就沒命了!最可怖的,是右腿外側連著臀部。整塊的皮都被擦掉了,后長出來的皮膚坑坑洼洼,表面不平——這種傷勢,除非是從馬上掉下來,被狂奔的馬拖出幾里地,不外他想。最難堪的,是左大腿內側。好像被割掉一塊肉下去?再靠近一點點,連小小景暄也沒了,應該是刀傷。

  肩膀斑斑點點好多痕跡,好像是燙傷。右臂呈不正常角度,應是打斷后沒有及時接骨。錯了位。還有,他平日里行走不快,原來是一只腳掌被砍掉一半去,裝了假掌的緣故……

  看到這樣的“景暄”,俞清瑤震驚了。一個不妨,又被拉到床上了。齊秀才氣呼呼的說,“剛剛你有爽到,我還沒呢。”說罷,他用能自由行動的左臂撐著身體。又是一輪急切的沖擊。

  云收雨畢,累得不能動彈了。俞清瑤才有機會問,“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傷?”有長公主的保護,有景昕忠心對他,誰還能傷他如此之多!

  齊秀才避而不談,嘿嘿的笑道。“放心,我下面是好的,腰也沒傷到。不會讓你床榻間不快活。”

  這個人!

  俞清瑤有些怒了。她懷念那個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景暄了。至少,后者不會說出讓她難堪的話。

  等等,她剛剛懷念誰?居然是景暄?

  好了傷疤忘了痛!

  俞清瑤譴責自己,齊家兄弟沒有一個善茬,她已經倒霉兩輩了,難道還想繼續第三世反復糾纏下去嗎?

  這樣一想,因滿身的傷勢而生出的同情立刻煙消云散。

  天色不早了,她起來穿衣,看見自己胸腹上整齊的排列著一個個小紅點傷疤——這是滾釘床的代價,消不掉了。

  還可憐別人呢,自己不同樣是滿身傷!

  俞清瑤譏諷的一笑,出門之前,“齊景暄”忽然拉住她,忸怩了半天,等人不耐煩了,才急急說道,“你要想……想做那事,就來找我。千萬別找別人。”

  俞清瑤羞紅了臉,憤恨的唾了一口,“誰……要來找你做那事!”

  被罵之后,景暄一點也不生氣,嘿嘿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人都會想啊,圣人都說男女之欲大存……說好了啊,反正你不能找別人。”

  “憑什么。”

  “因為我喜……不管,你先來找我的。等我不行了,你才能找別人。”

  俞清瑤不可置否。

  “我是說真的。你在這邊也住了這么久,要是找別人……說不定轉眼就被人賣了,到時候把你的事情宣揚出去,還怎么做人呢?我就不同了,我還很會保守秘密。就這么說定了!我不找別人,你也不能找別人。”

  回到閣樓后,俞清瑤還覺得今天一行好像夢一場。她知道了一個答案,又有更多的問題出現了。齊景暄怎么變成另外一個人似地,不要臉的話也能說了,還歪理一條一條的。

  到底發生什么過往,讓他變成迥然不同的“他”!

  唉,她精力無多,實在沒有空閑深究內里了。多余的日都是跟老天借來的,她只想平平安安的活著。千萬不要再落得第一世和第二世的下場。

  只是沒想到,齊景暄得了甜頭不肯罷休,一日日在她門外轉。有一次,俞清瑤還看到他被外面混的青皮混混打罵了一頓,內容是叫他滾遠點,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之類。

  俞清瑤統統當不知道。

  可這樣的日也沒過多久。忽然一日,祝婆婆又登門了。媒婆上門,當然不是為拉扯家常,而是給她說親——說的就是齊秀才。

  “唉,他這個人么,我知道,死心眼。認準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其實他的心事誰不曉得,所有街坊家的女兒都熟悉的,唯獨對上你就話短了,眼睛不敢多看一眼。老婆做了一輩媒人,這雙眼,毒呢。實話跟你說,跟著他一輩受苦受窮,指望穿金戴銀過好日,是沒希望的。”

  祝婆婆把話說得非常明了,“但是有一樣好處。他對你絕對真心。似他這樣富貴過落魄過,什么都經歷了。你不要擔心他將來變心,又想找什么年輕漂亮女人。他被女人騙過,不會輕信。你就不同了,你是什么人,大家有目共睹。他是敬愛你的品格,才動了心,實是打算跟你長長久久、一生一世的。”

  “你跟他以前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那些學問詞畫啊,能說道一塊去。再者,你也年紀大了,情況不比她好多少。除非給人做妾,否則真要一輩孤獨終老?他好歹也有秀才的名頭,嫁了就是秀才娘。每個月有固定的稟糧,加上你勤快些,兩個人總能把日過下去。”

  熟悉的話語打開了塵封依舊的記憶。

  俞清瑤忍住強烈的回想——這番話,設身處地,推心置腹,她什么時候聽過?對了,是在第一世見到長公主之前!她是怎么應對的?

  拒絕了?當然是拒絕了,因為拒絕后她才點頭答應了和羅金毅的婚事。才有了喜堂上的慘死!

  這么說來,第一世時,齊景暄就托人向她求婚過?

  她以為景暄是追隨第二世的自己過來。卻原來,全錯了!

  錯得太離譜。

  第一世,景暄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他輾轉托人向高齡的自己求婚,足可證明他的誠意。因為她什么都沒有了啊,看到錢氏和俞婷瑤的鬧劇,他那么聰明的人,自然明白她有多么愚不可及!

  那為何還要求婚?

  祝婆婆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想起,“跟你長長久久、一生一世”……真相是這樣嗎?

  種種跡象表明,可她不信!

  就是不信!

  齊景暄,你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被人看透的人,怎么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情意?你肯定別有目的!

  輕信的下場肯定是再次被騙!

  俞清瑤咬著牙,堅守自己的信念。齊景暄找上門探聽消息,她冷若冰霜,睬也不睬一下。

  祝婆婆那里,得到的回音是“需要考慮”,景暄哪能接受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且拖一日,他就煎熬一日。沒辦法,天黑后,他偷偷摸摸的爬進了閣樓,鉆進俞清瑤的閨房里。

  俞清瑤倒沒有被闖的憤怒——十年夫妻,什么的想法都沒了。就算被闖了浴室,她大概也只是把人趕走就算了。

  “你來干嘛?”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俞清瑤無語的解開發髻,她最青春最清麗的時候已經過了,生活的閱歷把她打磨成沒有光彩的珍珠,底還在,可畢竟少了新鮮光耀的外表。

  “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

  原來此景暄變成彼景暄后,說情話的水平也蹭蹭上升了。

  俞清瑤淡淡一笑,并不言語。

  景暄呢,也不敢造次,見洗腳水都打好了,十分令人跌破眼球的……他卷了袖,把木盆端來,給俞清瑤洗腳!

  俞清瑤被嚇到了,“你要干什么啊?”

  “洗腳啊!你把腳移開那么遠干嗎?不是要洗嗎?我來。”說完,強拉著把俞清瑤的腳按進水盆,左手慢慢的按按捏捏,右手則把擦腳步放在膝蓋上,洗完了就給她擦干凈。

  步驟簡單,可俞清瑤何嘗享受到這種待遇?

  她呆愣愣看著面色如常的景暄,眉毛眼睛鼻,沒錯,就是她最最熟悉的良人。可……

  “你真的有那么喜歡我嗎?”

  齊景暄飛快的抬起頭,又垂下來,“我說了,你不準笑話我。”

  “嗯。”

  “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了。非常喜歡。”

  俞清瑤的心態放平和了,“哦,那你一定見過我的生母。”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齊景暄訝異,然后了然的點點頭,“聽說你母親也是美貌出眾,可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而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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