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進去沒多大會兒,小貝就看見院墻里的另一個方向,也冒起了火光。看來這倆是專門放火吸引里面的注意力,以便于第三個進去干正事兒的。
小貝對倆縱火犯不感興趣,里面燒成什么樣,燒沒燒到新房也不關心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現在不是以后也不會是。
眼瞅著最后這個家伙,終于開始行動,翻身上墻,躍了進去。小貝緊跟著也進了后院,不然的話,里面亂糟糟自己上跟丟不是白等了,再說那也丟人啊。
景王府里現在真的是一團亂,第一處起火,大家都往那里去滅火了。最近天氣干燥,火勢很難撲滅,另一處又起火沒辦法,又分了一部分人往那邊去。
第三個人光顧照看前面,根本就沒理會自己身后還跟著一個尾巴。貓腰七繞八繞的避繞著暗哨,讓跟在后面的小貝都覺得他是不是這景王府的人啊,比自己還熟悉這里呢!
兩處起火的位置中間有點距離,中間的位置有三個大院子,小貝知道新房就在其中的一個院子里。
那個黑衣人稍微停頓了一下,進了跟新房相反的那個院子,上了屋頂隱蔽在暗處。小貝就貓在一棵盆景后面,看著那人在屋頂上掀瓦片,那個位置剛好是這院子里暗哨看不見的死角。
這里難道是晏文瑞的臥房?上次沒來得及進去呢!小貝在心里嘀咕著,屋頂上沒了那人的蹤跡。
動作還挺快,看樣子是經常干這上房揭瓦的事兒,小貝有點佩服,稍等了一下后,很小心的攀著墻頭也上了屋頂。
那人已經進了屋內,小貝伏在掀開瓦片的位置往里看,底下居然沒有定頂棚,可以直接看見下面。但是里面正能隱約看見桌椅擺設,卻沒看見那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小貝沒有冒然下去,而是退到一旁的屋頂,匍匐著等待。那人速度很快,不大會兒的功夫就上來,小心的把瓦片蓋回原處,從另一邊離開。
小貝這回看真切了。那人身上的包袱不見了。不是來偷東西,而是來放東西的?小貝沒有起身阻攔,反正自己也猜出了他的身份,知道是誰的人。
覺得那人差不多走遠后。小貝回到剛剛掀開瓦片的位置,從新把瓦片掀開。剛才她可是發現一件新鮮事兒,那就是這掀開瓦片的位置,兩根瓦條子居然都不是直的,而是相對的有個弧度。
弧度恰巧能讓一個身材比自己健壯的不受阻攔的進入,這能是巧合?小貝不相信。哪有人又這樣大的本事,能如此準確無誤的選了這樣一個位置。
不是那人有透視眼的話,就是事先就知道。難道當初建造著屋子的時候,就開始動了手腳?小貝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同時也覺得那個晏文瑞好可憐啊!
小貝感慨著從那弧形的瓦條中,進去踩著房梁,到了里面。院子里有暗哨,小貝沒敢用火折子,站著原地沒動,又讓眼睛適應了一下,才開始在屋子里查看起來。
雖然看不真切。卻覺得不會是晏文瑞就寢的地方。跟一般的住處格局差不多,有客廳、書房、臥室、小間。
不能點亮,又不知道那人留下的包袱里是什么,小貝有點無從下手。但是又不想就這樣離開,那三個人費了這么大的勁兒,送來的東西一定是要緊玩意兒。
小貝不甘心這樣空手離開,索性等天亮。摸索著,自己鋪了床。和衣躺在上面,拉過被子等天亮。
這樣的地方,主子不在的話,應該沒有下人會進來的。就算有人打掃衛生,也不用一整天。
于是小貝躺在床上,聽著屋外雜亂聲。慢慢的靜下來,好像還有人進這院子,巡視過離開。哎呀不對啊,亮天的話,即便晏文瑞不在府里,還是會有人四處檢查的。小貝睡意都來了,立馬起身上了房梁,伸手把掀開的瓦片移蓋好,省得白天被人發現,不整齊沒關系,別太明顯就沒事。
恒安候府那里,小貝是不擔心的。雖然今晚出來沒跟侯爺哥哥打招呼,早上沒見自己起來的話,他心里應該有數,會想辦法幫自己遮掩的。
小貝睡著了,睡的還挺香的,一覺到天明。起身把床上的東西按照記憶放回原處,同時也打量起臥室里的情形。
臥室里布置得還蠻有格調,裝飾品都是淡淡的藍色。但是小貝發現一個很明顯的問題,那就是箱廚、座椅上竟然落著灰塵,好像有段日子沒有打掃過了。
這是好現象啊,可以安心的找東西了。小貝輕手輕腳的,在箱廚衣柜里翻看,除了被褥就是綢緞袍子,沒覺得哪樣東西有古怪啊。
不會是,那人偷了這里的衣衫,出去干了壞事,又送回來陷害晏文瑞吧?小貝想著,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衣衫掛的好好的,沒有皺褶。倘若昨晚的包袱里是衣物,那肯定會有的,即便是再好的料子,也應該有褶皺的。
小貝又到書房里尋找,從地上鋪的石磚,到書架的后面都仔細的查看,還是沒有什么發現。不可能啊,怎么會這樣?小貝不甘心,自己可是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可是在這里堅守了一個晚上,不能白辛苦啊。
一定是遺漏了什么,小貝不甘心啊,從新再仔細查看,這回給她找到了。書桌的一面靠墻,桌面沿上的灰塵,似乎被什么擦掉了一點,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絕對不是自己,小貝可以很肯定,自己沒有接觸過這書桌。她掀開墻上的掛著的畫卷,敲敲墻壁,是實心的。
頓下來仔細往桌底看,桌底的墻面看著也沒啥不對勁。但是桌底的磚面有一塊的縫隙,顯得略微的粗了那么一點點。
小貝拿出匕首在磚沿上一撬,石磚就被撬起,拿開以后,看見了底下的東西。底下是個鐵匣子,里面有個圓的東西,好像是把手。
小貝伸手拉,沒動,往左右掰也沒反應。想了一下,當閥門那樣一擰,竟然可以,桌子倚著的墻面,也就是桌子下面那部分墻面竟然往旁邊移開,露出一個小門來。
搞什么啊,小貝在心里嘀咕著,鉆到桌底,拿出火折子往里一照,居然看見里面有臺階。小貝把那石磚蓋回原處貓著身子走了進去,在里面的墻壁上看見還有一個圓圓的把手,伸手一轉,身后的小門立馬就關了起來,聲音也不大。
誰設計的,技術不錯啊,位置也夠隱蔽。小貝想著,在懷里拿出自帶的蠟燭,點了踩著臺階往下走。
入口雖然不大,但是越往地下走,越顯得寬敞,走出十幾米光景是平路,居然可以站直了身子走。通道里,沒有陰冷悶人的感覺。
又走了幾米遠,看見一扇木門,上面沒鎖,打開站在門口往里面一看,居然是一間類似于書房的屋子。
有桌椅,書架,墻邊還有幾口大箱子摞在一起。小貝把蠟燭放在桌子上,小心的打開一口箱子,哇,里面竟然都是珠寶玉器,打開旁邊那口箱子,是滿滿一箱子的金錠子。
晏文瑞家底很豐厚啊,可是,這些不存放在錢莊,干嘛都留在密室里?是不是每個王爺府里都有密室呢?這些都是皇上賞給自己兒子的?還是晏文瑞貪贓了?
小貝隱隱覺得,密室這里的東西有可能都是見不得光的。墻角還有一個帶鎖的櫥柜,小貝拔下發髻里的銅簽子,稍微一撥弄就開了。
咦,這里倒是有個包袱啊,但看包袱皮就覺得里面一定是包了好東西了。小貝把手在衣襟上擦拭了幾下,把那錦緞的包袱捧了出來,放到小桌上,解開一看,立馬就傻眼了。
里面看著就是一件明黃色的袍子,這種顏色在現代看見無所謂,在古代那就不同了,只看一眼都不用仔細的去看上面刺繡的圖案,小貝覺得自己應該知道是什么。
噓了一口氣伸手把袍子拎起來展開看,上面果真繡著龍,還不止一條,正前和后背兩邊手臂袖子上各有一條正龍,腰椎處五條行龍。
小貝不用再看了,這就是一件龍袍啊。晏文瑞的密室里,怎么會有這東西呢?他想干嘛?弒父奪位?
可是以自己跟那個家伙在一起相處下來,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就是拽了點而已啊。再說了,那人若是真的有那樣的野心,又怎么會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
有野心的人,哪有時間干別的啊?小貝怎么都想不通,懷抱著龍袍坐在椅子上琢磨著。倘若晏文瑞真有那樣的野心,那么和親之事,他就是再抵觸也不會半途躲開。
自己是凌國的公主,即便再不得寵也是公主,做他的王妃,對于他的霸業只能有幫助的,他干嘛都不要?
不管小貝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那么若是說晏文瑞沒那野心,龍袍出現在這里,只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別人故意放在這里,用來陷害他。
今晚那個黑衣人,送進來的包袱里面的東西不會就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