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光小區三棟二單元四樓!
周超雙手枕于腦后回想著不久前發生的事,說到底自己就是個小小規培生,三四千的工資在深山市處于最底層,原本以為擁有了神奇的系統就能像小說中的男主人翁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但現實很殘酷。
“請宿主不要灰心,醫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積累學習,本系統的存在也只是將這個過程縮減,并不存在超脫現實的能力。”
忽然間,周超沉寂的腦海猛然響起一道機械聲。
“系統,是不是你在說話。”周超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
“是的!因為宿主這段時間治好了不少病人,因此系統的能量稍微恢復一些。”
“那你剛才說縮短這個過程是什么意思?”
“本系統內的所有知識都可以在瞬間印刻在宿主記憶中,當宿主能量積累到一定量后,會有大驚喜哦。”
“什么驚喜?”
“……”
“喂,你說話啊!”
腦海中的系統不再回應周超,他倒在床上,雖然最后并沒有得到回答,可心情卻也好了不少,沒多久便陷入夢鄉。
翌日一大早,周超精神抖擻出了門來到醫院。
二樓國醫堂門診,聶唐的診室還未打開外面便已候著不少人。
“聶老!”周超遠遠看到走來的聶唐,主動上前打招呼。
“嗯,昨天診室沒有什么情況吧。”聶唐隨口一問。
周超遲疑數秒,還是把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嗯,你做的不錯,身為醫者就要有這份悲憫之心。”聶唐教導一番進而道:“距離月底的醫學論壇沒有幾天了,聽說名單已經出來了,你可以去醫務科問問提前和其他醫生打好招呼。”
“出來了嗎?”周超目光微動,聽說這次會有五個人參加,由副主任帶隊。
診室打開沒多久,鄧仰剛穿著一件灰色格子襯衣進來,先是向聶唐說明了昨天沒來的原因,接著一臉歉意的看向周超:“小周,昨天實在抱歉讓你一個人來上班,你身體沒事吧?”
說話時,鄧仰剛目不轉睛的盯著周超臉部。
“沒事啊,多謝鄧師兄關心。”周超有些納悶,好好的對方怎么這么關心自己的身體。
“哦,沒事就好。”鄧仰剛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上午病人雖多卻多為老病患,周超坐在旁邊看著聶唐問診開方,根據他遣方用藥的手法并結合自己腦海中的知識相互印證。
周超轉了轉僵硬發酸的脖子,坐了一上午讓他有些吃不消。
“呵呵,小超看樣子平時不怎么鍛煉吧。”聶唐側頭調侃道。
周超動作一僵,滿臉尷尬道:“嘿嘿,一般下了班回去就很少出門了。”
周超很是好奇,聶老這么大年紀的人竟然腰背挺直坐一上午都毫無反應,這身體簡直比年輕人還要好。
“年輕人就應該多運動,你不是很喜歡中醫嗎,中醫的導引術有空可以練練。”
“嗯嗯,聶老說的是。”
聶唐見外面沒病人了便讓兩人提前下班,周超放好白大褂便往住院部方向奔去。
“小周,你等等。”鄧仰剛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周超腳步一頓回頭疑惑道:“鄧師兄還有什么事情嗎?”
“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聽說你昨天下午接待了一位HIV病人,你沒感染吧?”鄧仰剛一臉關切道。
“謝鄧師兄關心,我運氣好沒有感染。”
“那就好,這下班了你還不回去嗎?”
“嗯,我還有點事要去住院部一趟,就不和鄧師兄聊了。”
鄧仰剛看著周超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意快速消失。
“臭小子,這次算你命大,不過你給我等著,后面日子長著呢。”
周超坐電梯來到九樓ICU,一眼便看到躺在門口病床上的昨日那名男子。
“周醫生!”一名護士略帶激動上前。
“嗯,那人情況如何?”周超指了指那男人道。
“情況還算穩定,只是……”
“什么?”
“那人還有很多費用沒有交,我們催促了好幾次,他還想糊弄過去。”
“余主任知道嗎?”
“主任說等他病情穩定后就讓他出院,說是走特別救助通道。”
周超心中了然,所謂的特別救助通道說白了就是醫院專門針對這種沒錢或者不愿意交錢的病人,畢竟對方當時只能先把手術做了。
周超緩步來到男子床前打量他一番,精神勁頭同昨日相比要好上一些,想來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出院了。
“我都說了我沒錢,等我有錢了一定會補交費用的。”男子看見周超,不耐煩的揮手道。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昨天要不是周醫生和余主任,你的命早就沒了。”一旁護士氣不過說道。
男子眼神一頓仔細看了周超一眼方才認出來,臉上一陣激動:“你是周超醫生,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沒看出是你。”
周超帶著口罩聲音有些沉悶:“沒事,你的HIV我們已經上報了,以后再來醫院看病不需要瞞著醫生,我們就算知道也依然會為你治療。”
“我……”男子臉上閃過一抹愧疚之色:“周醫生,我叫李則,這次是我做的不地道,不過我也是受人所托。”
周超心中一動,追問道:“受人所托,什么意思?”
“我不能告訴你對方的名字,畢竟混我們一行的有規矩,不過我可以透露和周醫生您是一個科室的。”李則說完立馬閉上嘴。
周超滿臉呆滯,他就算再傻也聽出這句話的意思,難怪昨天對方直言要自己給他看病還隱瞞了HIV,原因竟然在這里。
“王八蛋。”周超咬牙切齒,想不到鄧仰剛這么陰險,竟然找來一名HIV想要感染自己。
可是自己能怎樣,將這件事告訴聶老或者是余主任嗎?
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相信,就算相信了又怎么樣?將鄧仰剛開除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周超站在原地默默思索著,說到底自己在醫院人微言輕,可要這么放過對方又不是自己的作風。
“小周?你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