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省中醫院 袁州一臉興奮邁著急促的步伐沖進一樓中醫堂一間診室。
診室內,一個九十出頭的白發老者身穿長袖白大褂,氣定神閑為患者診治。
“老師,好消息!”
老者抬頭面露不悅:“出去。”
袁州表情一滯,喜悅僵住,悻悻出了診室。
等到屋內患者拿著處方筏出來,他立馬回到診室。
“老師,名單下來了,您入選了。”
“嗯,知道了。”老者平淡無波,似乎對這消息并不感興趣。
袁州繼續說道:“老師,您成了國醫大師,您就是溫病學派當之無愧的魁首。”
“知道了,你先出去。”
袁州還想說什么,見老師面露不悅,止住話出了診室。
他一離開,剛才還淡定自若面無表情的老頭眼底露出濃濃的欣喜。
他已經九十有二,上一次國醫大師競選中被人給擠下來,原以為這輩子與國醫大師頭銜無緣,沒想來驚喜來的如此突然。
此人便是費偉康,溫病一派碩果僅存的名醫之一,也是祝正陽的師叔。
另一邊,袁州離開中醫院,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同門,沒過多久便在圈內傳開。
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
“費老終于要成為國醫大師了,這么說我們溫病也有了自己的國醫大師。”
“實在太好了,費老成為國醫大師,看還有誰看說我們這一系不正宗。”
“快,把這個消息發布出去,尤其是傷寒的人。”
夏國每十年評選一次國醫大師,名額十人作為上限,它有一套很嚴苛的評判標準,臨床經驗年限,名氣等等。
如果沒有達標,哪怕名額空缺也無法成為國醫大師。
名單被公布出來,這一次成為國醫大師的只有七人,每個人都代表了一個中醫學派,唯獨沒有傷寒。
深山市敦壽堂 蕭軍看著中醫網被置頂的新聞,眼底浮現失落。
傷寒派在中醫界的影響力無與倫比,學習傷寒的人很多,可能夠習得精髓的人卻不多。
中醫尤其講究悟性,很多人究其一生或許都只能掌握皮毛。
“唉,原以為這次袁老、聶老有機會成為國醫大師,可惜了……”
蕭軍搖頭嘆息,傷寒一派擁有不下數十位名醫,其中符合競選國醫大師標準的只有兩人,卻都沒有選上。
《傷寒論》出自張仲景,后世人在研究時會有各自的理解,從而形成不同的派系,所以哪怕傷寒一派里也同樣擁有十幾個甚至更多的派系。
張文耀乃是張仲景的后人,他在世時代表著傷寒正統,這一點沒有人敢反駁,現如今他仙逝后,本派內雖沒有人跳出來,但其它派系的人卻已經有了打壓傷寒的念頭。
溫病幾乎從來就有隱藏過要打壓傷寒的想法,現如今他們擁有了自己的國醫大師,更是名目張大的針對傷寒一派。
醫學派系就如同佛道兩教的信仰,都希望對方接受自己的理念,其中所爭的還是資源。
一張張請柬從中原省發出,流向夏國各省。
廣中協總部 祝正陽盯著桌上鎏金請柬,目光不定。
良久長嘆一聲,收好請柬,他決定還是前去一趟,畢竟自己也是屬于溫病一派的人。
本月中旬,中原省藍天大酒店 整棟酒店在今天被包場,二樓宴會廳聚集著近百人,這群人年齡不等,卻多數在五十左右,有男有女。
此時他們三五成群聚在一塊低聲交談。
“你們說這次費老叫我們來所謂何事?”
“我估摸著是想統合溫病一派。”
“那我們每年分配的資源不就少了?”
其實很多人都猜到這次聚會的目的,只是面對成為國醫大師的費偉康,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
在傳統中醫里面,輩分資歷高于一切。
忽然,場內的低語漸漸平息下來。
一眾弟子擁簇著費偉康出現在眾人面前。
“見過費國醫!”
“呵呵,諸位入座吧。”
眾人無動于衷,等費偉康坐下后他們才落座。
費偉康環視一圈,眉間帶著笑意:“此次召集諸位前來,是準備商討關于溫病未來的發展之路。”
“傷寒一派你們也看到了,在張老仙逝后成了一堆散沙,諸多派系各自為政,哪怕擁有十幾位名醫但在這次評選中卻是無一人入選。”
“夏過所有醫家的目的地都是一樣的,發揚壯大中醫,可如果一盤散沙的話,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只有擰成一股繩,建立完善的培養體系,如此才能擁有足夠多的中醫人才儲備。”
“所以我希望溫病一派能夠改變以往模式,組成統一戰線,為弘揚中醫貢獻綿薄之力。”
“在此,我也向諸位保證,定會公平對待接納大家的學術理念,畢竟我們都同出一源。”
臺下,費偉康說出自己的想法,臺下,眾人低頭沉思。
“費老,那資源怎么分配。”有人站起來發問。
眾人心頭一凜,抬頭看向費偉康。
“呵呵,這個簡單,根據諸位培養的中醫人才數量來劃分。”
“不知怎么樣的才算中醫人才。”
“四十歲前,能夠達到三級醫師標準,六十歲前能夠達到五級醫師標準,八十歲前能夠達到名醫標準。”
“諸位恐怕不知道吧,我們溫病現存達到名醫的人數不足十人,遠低于其它學派,雖說有溫病底蘊低的緣故,但在現有條件下,我們還是很有希望追上乃至超過其它學派。”
“前提是我們溫病一派要凝聚在一起。”
眾人再次陷入沉思,場內達到五級醫師標準的不到一半,很多年齡到了但醫術水平一直提升不上去,名氣自然也就高不起來。
三級醫師對應市,四級對應地級市,五級對應省,這是在醫術水平達到標準后所形成的影響力輻射范圍。
簡單的說,這個醫師被一市人知曉認可,便是三級醫師,依次往上類推。
等到了名醫,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學術理念,以溫病為例,一個名醫就代表一個小派系。
“我同意費老的做法。”
“我也同意!”
陸陸續續有人從沉思中轉醒過來,紛紛朝臺上的費偉康拱手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