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堂大門剛開,門外早已排著長長的隊伍。
“周醫生,早呀。”
“周醫生,你還沒吃早點吧,這是我自己弄的烏雞粥,帶了點你嘗嘗。”
周超露出憨憨的笑容,除了那份粥外謝絕所有的禮物。
又是忙碌的一天,一上午接待了數十個求診病患,直到榮冉冉站到他身邊,才知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多。
“周大哥,你每天都忙到這個時候嗎?這樣一來你的胃怎么受得了。”榮冉冉眼里帶著關切和擔憂。
“不礙事,習慣了,走吧,我們去吃飯,以后你不用等我,你先吃。”
吃過午飯,榮冉冉在廚房收拾東西,周超悄悄給家里的母親打去電話。
“媽,戶口本寄給我。”
“沒事,以后在告訴你。”
掛斷電話,周超看向廚房忙碌著的榮冉冉,嘴角露出笑意。
轉眼三天過去,這天一個快遞寄到春生堂。
“周大哥,你的快遞。”
“嗯,馬上來。”周超放下手中筆,從榮冉冉手中接過快遞,看了眼上面的寄件地址,眼睛一亮。
“冉兒,今天就先別去找工作了,跟我去辦一件事。”
“好!”
下午兩點,周超帶著榮冉冉離開春生堂。
“周大哥,我們是去見什么人嗎?穿的這么隆重?”榮冉冉目光灼灼,穿西裝的周大哥好帥。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周超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故作神秘。
很快,車子抵達目的地。
“冉兒,下來呀。”周超附身呼喚車內的榮冉冉。
“我我沒準備好。”榮冉冉盯著外面碩大的三個字,手指揪著衣角,額頭滲出細細汗珠。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周超會帶她來民政局,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猝不及防。
周超鉆入車內,雙手抱起榮冉冉,低頭柔聲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也必然要給你一個名分。”
周超抱著榮冉冉從車上出來,朝民政局大廳走去。
大廳內,有十幾位新人登記結婚,瞧見被抱進來的榮冉冉,不少女人露出羨慕之色。
“你看那男的對他女人多好,不行,我也要你抱著我進來。”
“老公,我們重新走一次好不好,人家也要你這樣抱。”
男人們紛紛露出苦笑,尤其是其中一對,女人的腰圍足足大了男人一圈。
“寶貝,不要了吧,就快輪到我們了,等回去后我在抱你。”
“不行,今天你必須抱我去登記,要不然晚上你等著跪搓衣板吧。”
一群人走出民政局,男人們經過周超身旁時,眼里露出恨恨之色。
周超歉意一笑,他沒想到自己不經意間的動作會讓這些男人受到牽連。
提交材料、拍照、登記,手續完成,兩本紅色小本交到兩人手中。
榮冉冉看著手上的結婚證,直到現在她還沒回過神來,呆萌呆萌的表情很是可愛。
“周大哥,我們這算不算閃婚?”
“傻姑娘,我們相識幾年,經歷過生死,已然不分彼此。”
“嗯”榮冉冉露出甜甜笑容,側著脖子仰視著周超的眼睛。
往后余生,不分彼此!
證,領的很倉促。
正如周超之前所言,不能讓跟著他的女人無名無分。
一場盛大難忘的婚禮,是周超對榮冉冉的彌補。
晚上,周超按下起身收拾餐具的榮冉冉。
“冉兒,我想以后在深山定居。”
榮冉冉身體一僵,她不愿意回到那個地方,不愿意再見到那兩個人。
“嗯,我聽周大哥的。”
周超目光柔柔的盯著她,聽出她話中的勉強。
“冉兒,你知道是誰給你提供的骨髓嗎?”
“嗯?”榮冉冉愣了兩秒:“我聽醫院的醫生說,是海外一位愛心人士。”
“是老師!”
“老師?張老師!”榮冉冉雙手捂住小嘴,眼里布滿震驚。
“對。”周超緩緩說出事情原委。
“嗚嗚……”
壓抑的哭聲響起,榮冉冉早已淚眼婆娑,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周大哥會突然間對自己態度大變,為什么蕭師兄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復雜,為什么自己一直問醫院要好心人的信息卻總被拒絕。
原來根本就沒有好心人,是張老用他的命換自己的命。
“周大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傻姑娘,沒有誰對誰錯,一直以來,老師就把我們當親人看待。”
“周大哥,我想去給老師掃墓。”
“好,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我們就回去。”
距離周超來洪都市已經過去大半年,這些日子里也結交了不少朋友,更是與研究室的劉老成為亦師亦友。
春生堂亦在短短半年內名氣超過很多老醫館,甚至于媲及省中國醫堂。
只是,一張貼在醫館門口的公告讓許多人大為震驚。
“什么,周醫生要回深山市,那春生堂是不是要關了?”
“沒有說要關,只是周醫生不在醫館坐診。”
“那這和關了有什么區別,沒有了周醫生的春生堂還是春生堂嗎?”
周超也沒想到眾人的反應會這么大,公告才剛貼出去,就被無數人堵在醫館。
“周醫生,你可不能離開啊,洪都需要你,我們需要你。”
“是啊,要是您走了,我們這些人看病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周超苦笑,這話把他捧得也太高了吧,省中國醫堂可是擁有好幾位行醫數十年的老中醫呢,其中有一位還是名醫。
“請大家安靜一下,謝謝大家的認可,雖然我去了深山,但春生堂還有黃老坐診,黃老的醫術你們也是知道,比我還要強,有他在你們盡管放心。”
“周醫生,能不能不去深山,是不是覺得在這里賺不到錢?你可以提高診療費啊。”
“咳咳,這不是錢的問題,這么說吧,我的授業恩師還有師兄都在深山,我老婆也是深山的,未來我會在深山定居,以后要是有需要你們也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來深山找我,當然,最好是都不要找我,我希望各位永遠健康。”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也明白周超心中的難處,隨后無數夾雜著不舍的恭賀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