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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發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陳去疾臨危不懼,赤心報國,于困難之際力挽狂瀾,拯救安化,功勞甚大,著即冊封為安化宣政使。”

  朱訓鏜前面拽了拽套話,琢磨了片刻,又加了一句:“特許特事特辦,事情緩急,允許獨斷專行,欽此。”

  陳去疾的橫空出世,對于目前大明來說真是雪中送炭。

  雖未曾見面,但陳去疾已經給朱訓鏜留下了深刻印象,朱訓鏜效仿唐太宗,也在御書房后擺了一個大大的屏風,上面目前大部分是空白的,只有少數地方有些墨跡。

  據說,唐太宗曾經將天下官員的名字刻在了室內的屏風上,白天也里都能看見,還把這些官員的公國政績寫在名字后面,用了甄別優劣尋找人才。

  這道屏風寬一丈,長有三丈,朱訓鏜走到背面,寫上了陳去疾的名字。

  目前,僅綏寧省的安化傳來消息,孤山,還有樂廣省沒有訊息。

  不過,沒有消息就是最大的消息。

  說明局面還未潰爛。

  批復完奏折,鐵心民就來到了。

  鐵心民當下正得恩寵,很得朱訓鏜的圣意。

  “坐下說,又有什么消息?”

  朱訓鏜隨意問道。

  鐵心民拱著身子,屁股稍微貼著椅子,畢恭畢敬道:“關口傳來消息了。”

  “當真?可查清了?”

  朱訓鏜雙眸射出一道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鐵心民。

  鐵心民感覺撲面而來的氣勢,沉甸甸得,他趕緊站來起來,說道:“作亂的首賊是一位百戶,名為張百忍,他伙同手下將領圈禁了原關口的管糧郎中,而且派人封閉了關口。”

  “張百忍,這名字聽著有些熟悉,是何人?”

  朱訓鏜疑惑道。

  “他是懷安侯的侄子。”

  鐵心民這么一提醒,朱訓鏜腦海中便有了大概印象,他曾見過此人幾面,張百忍算得上大明功勛階級,而朱訓鏜對他的印象則是張百忍號稱“小羅誠”,頗有軍事才能,是如今功勛集團拿得出手的人才。

  呵呵,上次的糧草事件,他放過了懷安侯,沒想到這次竟然又與懷安侯有關,如果說張百忍欺君作亂,后面沒有懷安侯的影子,朱訓鏜是一點都不信。

  不過經過這么多事,他的忍耐功夫好了很多。

  朱訓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扭頭:“朕記得,懷安侯和張百忍有部分家眷在城中。”

  鐵心民抬頭看了一眼,陛下神情淡然,似乎沒有動怒的樣子,但鐵心民知道越是如此,懷安侯家眷的后果好不到哪里去。

  “是,懷安侯的一個嫡子,一個平妻,三個寵妾都在京城,張百忍的妻女也在城中。”

  朱訓鏜心中也有些納悶,懷安侯居住于北方,而且糧草時間過后,他朱訓鏜派人調查了一番,懷安侯只是販賣糧草,并未畜養軍隊,只要作亂暴露后,那他不是找死嗎?

  不過既然事實如此,不管其中有多少問題,朱訓鏜也不在乎,他淡淡道:“懷安侯和其侄辜負皇恩,不思進取,派人抄家,府中女性貶入教坊司,男性關進大牢。”

  朱訓鏜伸手指著鐵心民:“你親自派人把懷安侯給我帶到京城,宣布,有如此僚者,一并處死,任何人不得求情。”

  朱訓鏜輕飄飄的話語,就注定了懷安侯的悲慘命運。

  一經發布,轟動全城。

  要知道,懷安侯可不是普通的侯爺,目前大明的功勛集團大致可分為四股勢力,宋愛明為代表的“京派”,懷安侯以首的“地方派”,另一方則是羅誠等人的“中立派”。

  最后一股勢力則是最近異軍突起,朱訓鏜大力扶持的“保皇派”,郭威是代表人物。

  朱訓鏜登基前,“京派”勢力最大,地方派其次,而皇派和中立派則不顯山不漏水,比較低調。

  登基后,朱訓鏜改革軍制,大力扶持保皇派和中立派,削弱地方功勛,打擊京派,宋念雪的入宮,和宋愛明的投誠,京派勢力沒有明顯落后,懷安侯一方影響力迅速減弱。

  當然,能夠做到這些,最重要的原因是不論功勛集團如何強大,也抵擋不住朱訓鏜掌握的軍隊,大部分軍隊掌握在朱訓鏜的手中,這是他最大的底氣。

  如果沒有這些,朱訓鏜就不會有一言九鼎,眾臣皆服的威嚴。

  對于懷安侯的下場,各方表現不一。

  京派等人是高聲歡舞,沒有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俗稱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閻王換成皇帝,那是十分貼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別說君實力雄厚了。

  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這一件事。

  “瞧,多俊的小娘子啊,這身材,嘖嘖嘖。”

  “要我說啊,還是那個婦人長得好看,你看那翹臀,一扭一扭的,生旁別人不知道似的,這大屁股,準是生兒子的好材料。”

  圍觀的人,偷偷議論著,發揮了人的本性,愛熱鬧。

  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壯婦押送下,前往教坊司,開始一段獨特而又新的人生。

  “哎,就是好,可惜了,這樣的女人咱們碰不到。”

  “是啊,早知道我也去當兵了,沒準立了功可以娶個這樣的女人。”

  “噗,就憑你,真是笑死我了。”一人捂著嘴,偷笑道:“就你這模樣,歪瓜裂棗,也就是殷人能嫁給你。”

  “你....你....侮辱我。”

  “沒有,沒有。”那人快速搖頭否決道:“我說的實話。”

  “哼。”另一人還要說話,便被中衛瞪了一眼,嚇得哆哆嗦嗦,不敢言語。

  這都是底層百姓的“意淫”對話,他們可看不到這后面的頭頭道道。

  “一入教坊深似海,蓬門今始為君開。”

  懷安侯知道消息后,大吐血,他惶恐萬分,不知道為啥天降橫禍。

  等了解詳情后,他仰天長嘯道:“小兒害我。”

  說完,仰天大笑,淚灑四方。

  言閉,舉劍直奔后宅。

  “老爺,是臣妾啊。”

  “啊~”

  “父親,我是晴兒啊~”

  劍光四射,懷安侯滿身鮮血,額頭有一個傷口,流著血。

  他望著房間角落瑟瑟發抖的眾人,露出陰森的笑容。

  拔劍,一抹。

  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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