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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美人一笑

  吳乞買對她說你去見見四王妃吧,讓她有時間單獨到朕這里來一趟。

  千萬別叫八王妃看到你,這鐲子是朕從她手上剛剛贏回來的,叫她看到一定會認為你不深沉,沒見過什么值錢的好東西。

  又說你這個喜形于色的毛病該改改了,不然哪有個賢妃的樣子!

  賢妃照舊是喜形于色,問道,“陛下八王妃萬一見到我怎么辦?”

  吳乞買哼了一聲,女人,真的不可托予大事!

  他對賢妃說,“你便說朕對四太子的正妃和側妃一視同仁,有一塊‘梅亭小鑄’也要賜給四王妃,這樣四太子府就不算虧了。”

  賢妃走后不一會兒,四王妃在她一個使女的陪同下來了。

  吳乞買滿臉的慈祥,看著她,認為四王妃才是令人放心的一朵花兒,而八王妃更像機敏的蝴蝶。

  吳乞買和藹的問,“船還坐的慣么?”

  四王妃施了禮回道,“四叔,我不大慣,但還能忍受。”

  吳乞買點著頭嗯了一聲,說,“她剛從朕這里搶走了一錠梅亭小鑄,朕必須給你一錠,非叫她看看有些事不必爭搶。”

  給了四王妃金錠子,吳乞買問,“你們姐妹總在一起,以后你可不能總讓她想宗強了,不然到了你府上可就不合時宜!”

  四王妃回道,“四叔,我和二嫂、八弟妹離開燕京以后,八弟妹一路上不知道因為宗強哭過多少回,他們兩個感情很好,”

  “哦……今天朕看她又哭過了,誰到她那里去過?”

  四王妃不知,她的使女答道,“陛下,就二王妃去過,但一會兒可就離開了。”

  吳乞買暗道,然后朕恰巧就將八王妃叫過來了,因為八王妃好像有事——她沒和四王妃一起去……曹侍郎落水……叛軍……這之間有什么聯系呢?

  又聊了兩句,吳乞買示意四王妃可以走了。

  身邊又無人了,孤獨的吳乞買沒必要一直端著,他以手托腮,想這個二王妃。

  婁室就是被余麗燕在船上船下一箭射死的,村中發生的事情,按理說遠在大艦上的余麗燕那個時候根本不會知道,婁室即便跑回去,六個夫人都在船上呢難道婁室會高喊自己謀反?

  吳乞買對這些亡國的公主一向存著份戒心,對能騎擅射的余麗燕更加深著一層,金遼交戰的初期,這個余麗燕還為她的母國上過陣。

  被迫嫁給二太子宗望以后,余麗燕一直沒有身孕,三十歲的人了,很不正常,偏偏她在宗望的府上一直服服帖帖的,沒什么出格兒的舉動。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

  當年二太子打馬球之后回府暴斃,吳乞買曾經暗地里察訪過宗望的死因,一個皇子元帥的橫死,遠比燕京留守宗強的去世更令吳乞買震驚。

  當年的察訪是秘密進行的。

  二王府一個小侍女禁不住詐唬,她說二王殿下打球回府后通身是汗,就是遼國公主余麗燕、宋國四帝姬趙福金侍候著給他沖的涼。

  因為沖了涼他們好像“還有事情要做。”

  之后宗望便發起點小熱,二太子那樣的體質,能那么容易發熱嗎?野外作戰什么樣的惡劣天氣碰不上?再說發個熱能死人嗎?

  小侍女告密說,二殿下那段日子身子其實已經很虛了。

  近期無大仗,他為什么虛?如實說!敢說半個字的謊立刻扒了你的皮!

  小侍女說因為大宋第一美女趙福金,對二殿下突然不再冷冰冰的了。

  為搏美人一笑,那么大的周幽王可以烽火戲諸侯,當然完顏宗望可能不是周幽王,但趙福金一笑,絕對能讓周幽王學狗叫!

  再加上個反常的余麗燕,一王二妃常常通宵達旦的不睡覺!

  端湯送藥的差事輪不上侍女做,恰恰又是這兩個公主親自動手,小侍女說,二太子好像一共喝了兩碗藥,余麗燕端的頭一碗,四帝姬第二碗!

  吳乞買順藤摸瓜,誰下的方子,誰去抓的藥,是燕京的哪間藥鋪,抓的都是啥……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來,但藥鋪掌柜有家有小……

  趙福金被秘密帶到吳乞買面前時,好像已經知道事發了,雖然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但吳乞買看見她依舊怦然心動。

  四帝姬承認都是她自己干的,沒別人什么事,完顏宗望令她成了亡國奴,離家萬里,父兄為奴,她便豁出命來叫完顏宗望做個短命鬼。

  果然天底下毒性最厲害的蛇叫美女蛇!

  這件丑事不便公之于眾,不然大金國得叫人笑話死。

  宗望的死因既明,雖然能夠猜到余麗燕亦是同謀,但對她不能撕破了臉再問,只能假裝不知道。

  余麗燕是宗望的正妃,宗望一死便處置正妃,無異于自揭家丑。

  吳乞買本來想偷偷留下趙福金,讓她從此“消失”,很巧的是,國論移賚大勃極烈完顏宗翰找上來,替他的愛將婁室要這個人。

  吳乞買早聽說四太子也有此意,但他當時便答應了大勃極烈。

  事隔數年,吳乞買將二王妃余麗燕草草送給了蒲里衍,讓四太子的人看住她,兩者之間有些懸殊的身份,也算是對余麗燕不著痕跡的懲罰!

  吳乞買行事一向都很謹慎,頭腦也夠用。

  余麗燕去見八王妃時到底說過什么話才叫八王妃哭了的,八王妃來見自己時除了掩飾她哭過,還想對自己掩飾什么?

  “老狗”。

  和吳乞買隱約聽到的那個詞多么的合音合韻,但它卻極其的不合情理。

  聰明透頂的八王妃,碰到的卻是吳乞買。

  四殿下的旗子,四太子的斧子,罕見的大船,一個小小的蒲里衍,執意要帶走韓州全部宋俘的胃口,能一招兒干趴軍神婁室的馬夫,隔山望海的、一直無法明證的叛亂……

  原來看上去順理成章的跡像一下子都成了疑問,一股腦兒的涌上金國皇帝的腦際來,它們紛亂而擁擠,著實令吳乞買感到寒徹心扉的慌張。

  他不能糊里糊涂,他得防患于未然——說這個已經有點兒晚了,但此時此刻吳乞買能夠依賴的人還有誰呢?

  如若不幸而猜中,正好是于他不利的狀況,他帶的這一千人可能在對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人家注定是有備而動的。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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