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派出去,從漢江南岸往東飛快出發。
金州所有的指揮、百夫長都跑到了作院,康王很是嚴肅的對他們說,“買賣自己送上門了!”
預備役各級頭目神情莊重,劍士們出擊過陜西的鄭州之后,居然在家中來了寶山大王。
康王說,“去韓州是孤和吳娘子不得不親自出手,而這次是我們安康劍士的機會來了!可以把他的第一勇士按到地下摩擦……”
岳云不至,康王身邊一個硬將也沒有,可是看他那個自信,每個人都踏實了。
康王講了此戰的大原則:斜寶誰也別硬碰,能引誘他去我們擺好的預設戰場當然最好,不然他愛往哪兒去往哪去,我們盯住他就行了,但對他帶的那些騎兵,就拿我們以往常練的打法一步步消耗他們。
吳娘子說,“最好牽扯住他跟著我們走。”
康王道,“等剩了斜寶一個人,我們請他入城喝茶!”
西峽鎮的百姓們藏到天亮,聽人過去了才慢慢出來,回鎮子,他們服氣。
康王殿下不來,西峽鎮哪知道半夜敲鑼,弄不好此時都被金軍滅口了。
緊急時刻家家放豬、撒雞的時候還心疼呢,等把雞逮住了才想起來往內鄉縣衙報信,內鄉再報安康、鄧州。
鄧州再通報光化軍和襄陽,有金軍去金州了!
這還了得!王彥的正規官軍都到了襄陽,康王和吳娘子身邊只有些農夫,趕緊調兵救援金州,王彥親自率領!
人馬狂奔到武當,康王來信了,兩個騎馬并不熟練的劍士對王彥說,“康王讓你們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人們都看著王刺史,怎么辦?
劍士拿的康王的親筆信。
王彥在馬上揮揮手,“撤吧,大王沒有十足把握,不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
宋軍突然間集兵,還得預判抽兵后自身有沒有敵情,留多少防守力量為好,都得容個功夫。
寶山大王鉆的又是深山小道,身后連個馬嘶都沒有。
他對幾個謀克道,“看看怎么樣?這幫傻家伙全都蒙在鼓里呢,我們快走!”
有個謀克說,“也許我們可以將四太子的斧子給他捎回去了,到時候你親手往四太子手里一遞,看他還能說什么。”
有個謀克說,“我倒不在意斧子,聽說康王府中的那位吳芍藥有美人魚的稱號,人又美又勻稱,皮膚白細的叫人發暈,我也不敢想別的,只要能多看她幾眼這輩子就值了。”
“你說的不夠,我有個老鄉在遼河的渡口撐船,遠距離見過她。”
“怎么樣?”
“我哪兒知道啊,不過聽他說的……把吳乞買家里那些后妃們都算上也不行吧,另外我們還要小心她放箭。”
“逮到金州這些人,上京會升我們的官,還會有賞賜,多露臉!”
寶王大王說,“這是一定的!什么三太子,四太子,都得看看我們的手段。”
長利河上沒渡口,但上游水淺可以涉過。
白天靜伏不動,晚上過河。
一天后他們在洵水上游騙奪了渡口,晚上過河。
沒驚動任何人,兩千五百人馬沿著河西岸直撲金州!
在那片突出澗口的巨石邊,斜寶親自爬上那棵桔樹往下方眺望。
很遠的地方偶爾有個走路的人也是沒緊沒慢,他放心了,下來吩咐道,“潛伏,天黑行動!”
天黑了,騎士們下了馬,牽著它們在崎嶇的山道上前行,洵陽縣城中的燈光已經點起來了。
他們上了大道往西疾行,探子到河邊的渡口看了,沒船,船可能都在對岸。
斜寶下令隱蔽,“對面就是金州城,總會有人起早過河的,來一條船我們就給他騙過來扣住,然后喬裝過去幾個人把所有船都劃過來。”
兩千五百人馬在東西向的一道小山溝兒里潛伏,等待,他們看不到山梁外的渡口,只看到晨曦又慢慢露出。
奪船的人都喬裝好了,只等斜寶命令,正在這時他們聽到底下來人了。
斜寶趴伏在山梁后往遠處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有人棄船上岸來了,是四個女人,兩個穿的是軍衣,兩個人不是,都挎著一把直劍。
她們一上岸船就又劃回去了。
納悶!
四人像是早起踏雪,慢慢悠悠往這里走過來。
有個女兵說,“詹娘子,萬一碰到強盜怎么辦?”
那個詹娘子沒穿軍衣,系一件皮里子斗篷,里面是一身紅衣。
她說,“有兀顏彤呢,我們怕什么,有強盜不必怕,只要我們一齊喊康王就會來救我們。”
另一個女兵問,“兀顏彤,是嗎?”
斜寶心頭一動,另一個不著軍衣的女子是元妃,原來她也跑到金州來了!他頭不回,手卻在身后不停的往下壓著,不要任何人亂動。
手下小聲道,“大王,要不要抓住她們?”
斜寶低聲道,“等她們近些,此時跳出去她們又跑又喊,全暴露了。”
來的是兀顏彤、詹七娘帶著兩名女侍衛,兀顏彤一邊往上走一邊拿鐵劍砍著亂樹枝說,“別說強盜,就算來的是金軍,一對一我都不怕。”
斜寶心說,一會兒就讓你怕了。
他又低聲吩咐,“等她們爬過來以后,摁住了別叫她們叫出來,我們還按原計劃奪船!”
四個女子爬到一半,詹七娘說,“你們看這里有棵野桔樹,金桔在雪地里真好看……斡勒妹喝過野桔子榨汁,又酸又敗火,可它們留的已經太高了。”
又是一個熟人,斡勒妹。
兀顏彤解了身上的皮斗篷,攀著桔樹上去,拿著鐵劍砍了掛果的枝子,另三人在樹下摘揀。
斜寶在幾十步以外的山坡后耐心等待。
四人很悠閑,邊說邊笑,在樹下磨蹭了好大一會兒不往上來。
詹七娘說,“再往上走風大了。”
其中一位女侍衛說,“吳娘子和王妟去上游玩了,她們也在江這邊,不如我們去找她們會合怎么樣,玩夠了都從那里過橋回城。”
兀顏彤說,“也好,”
說著直接從樹上跳下,很穩的站住了,四人不再往上走,一轉身又往西去。
手下對斜寶說,“上游原來有橋!”
“吳芍藥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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