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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大婚2

  如果那年他不那么倔強,又或者說是桀驁不馴,稍微聽老太后一句,與阿然見上一面,而不是直接憤怒離開,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寧王將請貼點燃,說他小氣也好,說他心胸狹隘也好,反正這婚禮他不會去參加。

  他沒有辦法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說句實話,也就是打不過而已,若是能打得過的話,以他的蠻橫霸道,一定會將人搶回來。

  哪怕唐然不愛他,他也會將唐然禁錮在他的身邊,他從來就是如此霸道自私的一個人。

  不過他也可以為了唐然放下高傲,甚至臉被踩到地上磨擦,但前提唐然是屬于他的。

  “爺。”赤云抱著上百個畫卷進來,將畫卷放到桌面上,轉身便看到爐中燒了大半的請貼,表情凝固了一下。

  寧王面無表情地問:“這些是什么?”

  赤云恭敬地說道:“爺,這是各地十三歲以上,姿容在當時都是一等一的未婚女子畫像。陛下差人送過來,說是讓您好好挑挑,若您挑不好,陛下就要給您指婚了。”

  寧王面無表情,緩緩地挑著燃燒著的帖子,讓它燒得更快一些。

  “給他送回去,順便給陛下回幾句話,讓他不要多事,否則本王提前養老。”寧王想到唐然說的養老二字,只覺得有意思,隨口便應用上了。

  赤云聞言嘴角一抽,雖說養老有些夸張,但他家爺是真想撂挑子不干的,這種念頭存了好多年。

  “是,爺。”赤云點頭,便要出去。

  “等等。”寧王指了指桌面,“把這些全都拿走。”

  赤云遲疑了,說道:“爺,你不先看看嗎?”

  寧王淡淡道:“本王若想娶妻,往這世間走一道,自己去找一下便是,何須這些無用的死物。”

  為人究竟如何,豈是一張畫相能夠畫得出來的。

  赤云無奈,只得將畫像抱出去。

  太古皇聽到了回話,差點氣了個倒仰,一把就掀了桌子。

  “老海你看看,朕也是為他著想,見他為了個湯冉終日郁郁不歡,想重新給他找個王妃,讓他振作起來,結果他還威脅起朕來了。”太古皇既是氣惱,覺得這個弟弟不識好歹,又覺得有些心疼。

  再如何,那是也他唯一的弟弟。

  他連自己的兒女都不相信,還終日防著,卻能信任這個弟弟。

  “如此一來,你不是更加高興么?”老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內心,“寧王殿下此后獨身一人,不成親生子就不會有后代,也就不會有野心,不會威脅到你的皇位,你便能心安了,放心利用不是?”

  太古皇聞言微僵了僵,只覺得這老姜是真的辣,他這歲數也真是不小了,自認為城府夠沉,可在這老姜的跟前,還是顯得太嫩了些。

  太古皇眼神飄忽,咳了幾聲,隨口又問道:“老海啊,其實朕挺不明白的,是這江山不夠好,還是美人不夠多,為何九臻他會對權利不屑一顧?”

  對太古皇來說,這世間的一切,都沒有權利重要。所以對蕭九臻,以及蕭問天這樣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喜歡唐蓮,但為了唐蓮放棄大好江山,是絕對不可以的。

  “老奴怎知?不過說來你們姓蕭也真是奇怪,一個個都貪婪好色得很,偏生又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個情種。還都挺倒霉的,一生都為情所困,各種原因痛失所愛。”老海幽幽道。

  太古皇:

  死老頭,你這么直白地說朕貪婪好色,就不怕朕治你死罪?

  偏生他氣得不行,卻始終舍不得。

  在這孤獨的人世間,怕是只有老海一人,才會與他實話實說。哪怕是皇叔,又或者是弟弟九臻,說話時都會保留三分。

  “你不說這話,朕還沒想到,你這么一說啊,我還真想起來了,確實是這么一回事,你說是咋回事呢?”太古皇走了過去,要坐到老海的身邊。

  不想老海一棍子戳了過來,幽幽道:“陛下,一國之君要有一國之君的樣,別往往老奴跟前湊合。”

  太古皇:

  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氣死。

  太古皇拍了拍衣擺,不讓坐就不坐,卻是眼珠子一轉,又不安分起來:“老海,你說咱們以后,是真拿九龍沒法子了嗎?”

  老海奇怪地看著他:“你好好管著你的百姓,安心當皇帝不好嗎?為什么總要跟人家過不去?人家好好修煉,好好吃飯,礙著您什么了?”

  太古皇:

  有個不聽話的龐然大物,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啊。

  “朕決定了,趁著那兩個家伙大婚,去他們九龍宗看看。”太古皇下定了決心。

  “喲,您竟然有膽出這皇宮。”

  “老海,莫要瞎說,把朕說得好像很膽小的似的,朕好歹也是個皇帝,怎么可能。”

  “也是,翼蛇都被消滅了。”

  太古皇面無表情,覺得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了,對老海說道:“老海,你跪安吧。”

  “好咧!”

  老海跪安個屁,抄起拄棍動作麻利地跑了。

  看得身后的太古皇直瞪眼,要不是次數多了習慣了,他現在怕是會很生氣。

  寧王拒絕參加婚禮,太古皇卻來了。

  九月二十八是個大好的日子,九龍上下無比歡騰。只不過紫陽的人在歡騰的同時,心底下還是有些疑惑的,雖說唐然已經變得很是好看了,但確實是個女子嗎?

  對此,有些人還是懷疑的。

  陸天澤是陸天鈺的二哥,本應去招待客人的,可陸天澤卻坐在一邊,默默地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

  人越喝便越是沉默,渾身散發著憂郁,眾人總覺得他像個酒瘋子,都下意識離他遠一些,剩他一人無比孤寂地坐在那里。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經歷過什么。

  以往朝夕相處成了習慣,不知早已情根深種,直到失去以后才懂得,才追悔莫及,至死都在痛苦之中。

  以為死亡會是終點,不曾想會再次醒來。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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