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軍水師一部分艦隊緩緩的駛出了阿久根,變幻了陣形,在海上排成了煞氣騰騰、最能體現他艦隊的威勢的“雁翎陣”,飛速朝著前方的那大片的海島行了過去,天王軍獨有的那明黃色的龍旗,高高的飄揚在那些戰艦的上空,有著說不出來地威風,無邊的煞氣,那些正在海上捕魚的倭人漁船,呆呆的看著那些巨在的,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戰船從自己身邊滑過,不由得都傻眼了。
“放緩船速,前五艘戰船準備靠岸,全軍備戰”黃逍長聲喝道。
看到有幾艘小漁船被自己的大船激起的大浪差點打翻,黃逍心中就不禁升起一陣的快意,滿身心全是天朝大國的感受 典韋也是沒有這么好的心思理會那些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他沉聲笑著的舉起了一塊沉重的跳板,狠狠地砸向了旁邊那簡陋的碼頭面,這塊跳板長達十丈,厚達兩尺,否則也沒辦法從那高大的寶船上搭上那低矮地碼頭,也只有諸如典韋的這等神力,才能舉起這近千斤重的跳板來見跳板搭好,黃逍一臉微笑的站在船舷的口子上,朝著岸上那些目瞪口呆的倭人高聲大叫道:“我們是大漢天朝的水軍……誒,你們這里有帶頭的人么?”
那些倭人聽得分明,圍觀的人群立刻散開了,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猥褻模樣、長著一對奸詐的三角眼不斷眨巴著的老頭兒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他身后跟著十幾個橫鼻子瞪眼的粗壯大漢,雖然個子矮小了一些,但是那扎結的肌肉,強橫的筋骨,就知道他們在武藝上都是有著兩下子。
“主公,這個老頭就是這個島上的頭,叫什么蠢一狼來著,聽說這老東西比起那個松下一起飛在那邊的權力,這老人的權勢更大,島民的生殺予奪,都掌握在他手上……這島上的人,種地的時候就是百姓,出門在外就是海盜,這老家伙能在這樣的島子上稱王稱霸,手段是很厲害的。而且,這個老東西,似乎隸屬于邪馬臺國。”蔣欽來到黃逍的近前,說道。
“嗯,先把他們的好東西掏干了再說”黃逍淡淡的一笑,上前幾步,站在舷梯口,大聲的宣布著千篇一律的按撫百姓的圣旨,但是黃逍也無奈的看到,這滿篇堂皇之言的圣旨,對于這個島子上的居民,似乎用處并不大,雖然他竭盡全力,大聲吼叫著把圣旨的好意宣讀了出去,但是這些百姓依然在用一種麻木近乎死氣沉沉的眼神看著自己,黃逍在心里無奈的苦笑起來:罷了,畢竟是化外之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先撈點好處,到時候全殺了了事 無意有這個島嶼上多做停留,黃逍示意幾艘裝載著貨物的戰船靠上了海灘,拿出了中原特產的瓷器、棉布、茶葉等物事,開始交換這里的土特產,這些在中原根本不值兩錢的東西,到了外面可是希罕的貨色,不論交換什么物品,這些倭人居民也是愿意的,尤其是那些光滑如同明鏡的瓷器,他們愿意傾盡所有來交換呢。
那面容奸詐的老頭也不下跪,就這么瞇著眼睛抬著頭面,看著黃逍等人,他也沒有上攀關系的意思,冷冷的看著在天王軍大船上放出了一艘艘的小舢板,把他們喜好的貨物運載了過來。
老頭兒瞇著眼睛想了一陣,回頭大聲叫嚷了幾聲,頓時就看到大群的倭人歡呼著從四面八方的簡陋的茅屋內沖了出來,手里抓著大包小包的物事,這老頭兒陰聲冷笑了幾聲,狠狠的盯了一眼正看向他這邊的黃逍,居然轉身就帶著那票下屬走開了,他的脾氣和派頭,比起那松下一起飛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黃逍嘆息了一聲,回頭發令道:“元直,小心敵襲,叫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他歪著腦袋思忖了好久,終于無奈的嘟囔了起來:“怎么本王我到哪里都要碰到殺戮的紅色呢?好容易這么久沒有沾血了,可是今夜又要殺人啊……殺人太多了,對自己的心性是很不好的。”
聽了黃逍的嘟囔聲,徐庶嘴角連連抽搐,上前到黃逍的近前,低聲說道:“主公,用不用派出大軍?”他有點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小島,正有無數的舢板、漁船之類興奮的往他們停靠的這個島嶼使來,顯然都是來交換貨物的當地倭人了。
“多派點人吧,這些雜碎看上去,很是兇蠻的樣子,別弄出不必要的傷亡來。”黃逍沉吟了片刻,說道:“來人啊,多下去一點人手幫忙,可不要亂套了”
交換貨物的倭人越來越多,圍得那些裝滿了陶瓷器、棉布的舢板真地是水泄不通,黃逍擔心出事,所以加派人手仔細的監察去了。
“元直,你在這里照看著,本王下去看看”黃逍笑著對徐庶說了一聲,也不待徐庶說什么,徑直跳下了大船,背負著雙手,慢吞吞地在海灘上行走起來,他如今身上是團團的一身和氣,除了腰上掛著的那一柄湛瀘寶劍,再無任何兵器甲胄在身,看上去,根本就一點威脅都沒有,那些面目兇狠的大漢看了他一眼,也都是滿不在意的扭過了頭去,一個如此俊朗,溫和地年輕人,實在是沒有什么威脅的。
黃逍雙眼閃爍著精光,在人群中不斷的掃視著落,他期望著天上掉下肉餅來,能夠讓自己找到幾件珍奇的貨物天地中盡有無數珍奇的生物存在,可是自太古洪荒以來,隨著人類的腳步踏遍了四方大陸,這些珍奇的物事也都漸漸消隱了蹤跡,也許只有這些荒僻的島嶼上,才能碰到幾件倭人不經意間打到的好東西呢。
眼光流轉,黃逍自然認得出那些土著居然也拿出了不少的好東西和自己這邊的將士將交換,粘稠的液態龍涎香,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顆顆精亮的寶石,大根大根地黑檀木,以及色彩鮮艷的天然染料等等,這些都是好物事啊,帶去了中原,用來行賄那是最好不過了,雖然自己用不到行賄,但是,就算歷史上最大胃口的權臣,兩顆夜明珠,三匣子龍涎香,這也是大禮了如此,又豈不是寶貝?
可是,這些東西在這里簡直就便宜得嚇人,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不過是兩個陶罐的價錢,一匣子龍涎香不過要半匹棉布,一個磁盤子就可以換取到三五顆寶石……黃逍看得那些將士比劃出來的價錢,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我的來天爺啊,老子我這算不算得上是歷史上最大的一個奸商呢?這等買賣,估計也就老子能做得出來了唔……不過幸好還是老子的軍隊,要是換成其他諸侯的部隊,看到如此的寶物,怕是他們會直接用搶的 嘿嘿,本來老子就是最富有的諸侯,這次東征,收獲將不會下于董卓席卷的那批洛陽的財寶吧?發了,發了啊八國聯軍也沒老子做得絕吧不知道老子我能不能鼓搗出一個圓明園呢?
黃逍卻不知道,這一次,他可以說想當于一夜暴富到后來他才知道,比起這次東征帶來的財富,洛陽的財寶,要遜色的太多太多畢竟,中原的歷史已經很是悠久,雖然皇帝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但是,比起天下所有的人手中潛藏的東西,皇帝的那點東西,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乾隆年間的和紳,很好的證明了,皇帝有的,并不是所有而這倭人,畢竟根底淺,落后的已不能再落后,這些寶物,在他們的眼中,又哪能比的上穿的、吃的、用的?這樣的交易,和搶劫,幾乎沒有什么差別這就是赤luo裸的搶劫 金色的晨光灑滿了大道邊的樹林,曠野邊緣伸出無數光禿禿的枝丫,不經意中倦曲著靈魂的暗示,撫摸這悲涼的層次,偶而幾棵在微風中徒勞擺動的枯樹不知不覺在空氣中寫下了最終的涵義,搖響逝去生命蒼茫的愿望。
時有鳥兒自東往西飛去,一支規模不大的倭人軍隊隊列整齊而肅穆,慢跑的馬蹄不停踏碎著段段夢中荒原,馬背上的身軀隨著馬匹的晃動左右搖曵,馬背上的兵刃時不時在鏘鏘作響。偶爾幾聲低沉的號令往往伴隨著幾聲劇烈的咳嗽,這真正泄露了這支部隊的組成,全部是傷兵。唯一的頭領似的人物,也是個傷員,他有點欣喜的看到了一些憔悴之姿開始回歸勃發的活力,當然更多傷員的生命在越來越遠離他們的軀體,尤其是那幾十個捆綁在馬背上的身軀中相當部分已經開始僵硬了。這頭領眼珠里除了眼淚外還有憤懣——為什么這樣的部隊還是只能面對失敗 這是阿久根一戰后狗奴軍除御建名方以外的所有傷號,他們已經被他們的主力拋棄了,更確切的說他們用自己殘缺的生命作為威脅把自己的主力給拋棄了。由于時間對狗奴軍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他們根本不可能保持正常的行軍速度,更不用說急行軍回師了。不能因為他們讓更多的人遭受更大的威脅,這是幾乎所有傷號的一致觀點。當然他們也要回師,雖然不知幾乎毫無戰斗能力的他們一路上可能遇到什么,他們也要回去,這是他們靈魂最深處的呼喚,實在不能騎馬的那些士兵紛紛讓戰友們把自己牢牢的捆綁在了座騎上。
須佐之男軍的主力已經到了阿久根東面五十里。
在長時間的勞累后,須佐之男受過重傷的身體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了,須佐之男的眼皮越來越沉,還好一直擔心的襲擊沒有出現,不過為了防備可能的襲擊須佐之男從醒來后就一直沒有休息過。在艱難的狠下心腸離別了那些悲壯的傷員后,須佐之男的心情也始終無法平復下來,難道平等的和平就需要這些勇敢的斗士去犧牲嗎?不過須佐之男的理智還是讓他只能去為二萬八千多人甚至更多的人的生命考慮,雖然對手不一定想斬盡殺絕,但實力更有權利作為獲取和平的保障。
這里離阿久根大約只有五十里了,好消息是途中已經沒有適合大部隊埋伏的地點了,壞消息聽起來更象是好消息,那就是天朝軍始終沒有任何行動,這很不合情理。難道自己精心選擇的行軍路線徹底繞過了天朝軍可能的埋伏地點?還是說……不可能吧 馬蹄翻飛的聲音在清晨的曠野里分外清晰,不過這不可能對狗奴軍構成任何威脅,因為聽聲音,來者最多只有兩騎。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為這詭異的場景所驚呆,近三萬人的行軍中竟然遮擋不住幾匹奔馬發出的聲音。當然他仔細觀察過后自然能夠發現,狗奴軍的馬蹄上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草料,雖然這要犧牲少量的機動力,但隱蔽的效果毋庸置疑。
兩個騎兵的身形逐漸清晰,是倭人軍的傳令兵,帶來了令須佐之男頗為心安的消息,雖然多少更讓人有點詫異小雁皇子在派出了他之后,又派出了大國主帶領的一萬軍隊,如今,距離他這里,只有不過六十里的距離,一路平安無事,雙方甚至連小規模的接觸都沒有發生,像是老死不相往來一般。為什么呢?須佐之男的眉頭皺了起來,互通信息后,在六十里左右的距離內,只要全力警惕,天朝軍基本沒有機會對兩支分隔的強大軍隊構成實質性的威脅,而一旦實現這兩支軍隊相互合并后,狗奴軍將在阿久根一線的軍事態勢上實現與天朝軍的懸殊差距,甚至可以說是強勢的優勢在武將能力方面,毫無疑問天朝軍方面有壓倒性的優勢,但素質基本接近的情況下數量上的優勢可以相對抵消這種劣勢。雖然戰略上的劣勢顯而易見,僅僅對于阿久根這片局部戰場來說集中過的狗奴軍并不會處于不利的地位。
這,或許并不是須佐之男的自以為是,實在是黃逍大軍的戰力,世所罕見 瞬間,須佐之男甚至有了一種糊涂的感覺,是不是天朝軍還沒有收到各方面的報告,進而聯想到天朝軍的情報系統是不是一直沒有整合好。不過在弄清楚這些之前,最好的選擇還是盡快和阿久根城外的大國主部隊會合,省得夜長夢多。
當須佐之男的疑惑越來越濃、心中的大石越放越下的時候,前方隊伍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騷亂,顯然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該來的還是來了,地平線上強悍的重步兵陣營排列得如森林般挺拔厚實,放眼望去,晨曦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胄把整片天空的顏色映襯的分暗,仿佛陽光的色澤還不及恩惠這被似乎詛咒過的大地。巨大的盾牌防線列成了一望無際的鋼鐵長城,而盾牌之間兩丈有余的伸出長戟在干冷的清晨給無數士兵心頭增加了森森的寒意。重步兵的陣前跳躍著一個丑陋到了有點妖異的黑甲騎士,胯下猛虎,整體給人一種水乳般交融的感覺,如果幾萬人的眼睛都沒看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個擊敗須佐之男與御建名方的那個不知名的高手除了這一支一千名重步兵以外,在其兩翼以及后方,列著一隊隊的騎兵,一眼看去,大約有六千上下為首的將領,也是百步的威風 須佐之男對眼下的形勢做了個判斷,眼前這支擋住必經之路的重步兵以及騎兵規模在七千人左右,在這些將官的統帥之下己方的輕騎兵確實很難直接沖破這道鋼鐵長城,條件具備的話依靠機動力完全輕騎兵可以繞過這道防線,但是,那些騎兵……須佐之男一眼就看出末敵軍的戰馬,遠比自己大軍的強壯了許多天朝軍果然不會技止于此,兩翼包抄的騎兵部隊,足以斷去自己一切的幻想甚至后方也可能會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在合圍。看著面前的這幾員正好一個方向一個足以克制完好狀態下自己的猛將,心中不由有鞋凄凄然。只是須佐之男有一點始終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一直到了現在天朝軍才出現,要知道在這么短的距離,盡管存在在本方軍隊到來之前先消滅自己這支孤軍的可能性,但更大的可能是雙方發生一場混戰,到時候決定勝負的關鍵就是這支軍隊能夠支持到什么時候。為什么會這樣呢?就因為天朝軍的通信手段滯后了嗎?這無論如何不符合形勢發展的需要啊,一場傷亡慘重的戰斗是雙方都不希望看到的啊?難道天朝軍的指揮官已經換成了個十足的傻蛋了嗎?天朝軍照這樣配備兵力的話,如果大國主足夠聰明,他甚至有機會反攻拿下阿久根,雖然按須佐之男對他的了解這基本不可能。
天朝軍兩翼的騎兵在逐漸靠近,他們并不急著靠近,慢慢靠近的移動方式以其特有的壓迫感在進一步考驗狗奴軍的神經。
正這時,重步兵軍陣突然閃出一條通道,自通道緩緩走出一員將官。當須佐之男看清這元將官之時,心中莫名的一顫:高手,絕對是自己不可力敵的高手盡管,盡管那人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常年戰場養成的嗅覺,使得須佐之男能隱約的嗅到,那一絲不尋常的危險須佐之男不認得,他手下的將士,可是認得眼前走來的這人正是大漢天朝的天王黃逍 “不是讓你們滾了嗎?怎么,又回來了?莫非是尋死,抑或是欺本王心軟?何人是主將,出來同本王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