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冀州戰場戰烏丸(二)
修武盧、無臣氐兩員烏丸將領萬沒想到,在自己三人的圍攻下,對方的敵將竟然還先殺了速附丸,頓時驚呼了起來。修武盧穩了穩心神,喝問道:“對面的漢將,你叫什么名字。”
“河間張頜張儁乂”張頜這怒火可是不小,對烏丸自然是沒什么好臉色,要知道,腳下這片土地,就是他的家鄉烏丸亂境,不知道有多少鄉親被害,張頜能有好臉色才怪手中長槍一順,叫道:“你倆一起上吧”
一起上?方才就一起上了,還不是死了一個修武盧、無臣氐兩員烏丸將領看著步步進逼的張頜,心生怯意,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烏延、蘇仆延、刑舉,那員漢將好生厲害,你三人去助修武盧、無臣氐二人一臂之力”丘力居看到這邊的情況,對身邊的三將吩咐道。
“是”三將聞言,各抄兵器,望張頜殺來。會合了修武盧、無臣氐兩員烏丸將領,一同圍攻張頜。這下張頜可就有些手忙腳亂了,而在旁邊的關平、郝昭等人見了,雖然有心想要上前援救,卻是被自己的對手給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眼見著張頜被五員敵將給逼得節節敗退,正與骨進交手的關羽卻是笑了一笑,根本就不曾理會。如果,這樣就不行了,那張頜也就不是張頜了 在戰場上的那場亂戰已經是越發混亂了關平、郝昭、王昶二人對上王同、王寄、難樓,三人竟然是混戰到了一起,刀來槍往,斗得是好不熱鬧。在六人當中,關平、郝昭、王昶這三人的實力比較平均,而王同、難樓的身手卻是略顯弱一些,王寄的身手反倒是要高出一籌,這樣一來,王寄不得不分出一份心思去照顧王同、難樓。
關平、郝昭是天王軍中屬輩的將領,雖然身手比不上黃逍帳下的那些頂級高手,但也稱得上是天王軍中的中流砥柱。而王昶雖然上了年紀,但寶刀卻是圍老,這一開始,王同、王寄、難樓三人還能憑借配合來抵擋住對方的進攻,而時間一長,王寄的長槍再厲害,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就聽得王昶怒喝一聲,卻是看準了一個機會,手中大刀直接削在了王同的胳膊上,頓時就是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王同吃痛,立馬便是抓不住長槍,整個人也是跟著往馬下栽了下去……王同、王寄本是親兄弟,見王痛要落馬,忙是喊道:“小心”丟下面前的敵人,一伸手把王同給拽了回來。
可這比斗當中,又豈能容得分心?王寄面前的對手正是郝昭,見到王寄竟然分心去就王同,郝昭可不會客氣,一挺長槍便是直接朝著王寄的胸口刺了過去。
此刻王寄手中正拽著王同,根本就不敢丟下王同躲避,只能是用另一只手提著長槍,迎著郝昭的長槍便是刺了過去,兩桿長槍在空中撞擊到了一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只是王寄是一只手持槍,還要分出一部分的力氣去拽王同,而郝昭卻是雙手持槍,那王寄的力氣本就不比郝昭大上什么,被郝昭的長槍這么一刺,便是直接將王寄的長槍給彈開,那槍頭繼續朝著王寄的胸口刺了過去。
眼看著郝昭的長槍就要刺中王寄,而王寄卻是中門大開,根本無法擋住這一槍。這時,被王寄拉住身子的王同一看,卻是一咬牙,伸手一扣張寄戰馬的鞍橋,借力而起,直接撲到了王寄的身上就聽得“噗”的一聲悶響,一個血淋淋的槍頭從王同的胸口突出,那王痛瞪大了眼睛盯著王寄,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可卻是只能冒出滿口的鮮血……
“大哥”眼看著王同為救自己,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這一槍,王寄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可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王同的身子越來越無力,從自己的胳膊上慢慢滑落下去……
郝昭一槍刺死了王同,也只是愣了片刻,不過很快便是回過神,拔出長槍,又再度朝著正發呆著的王寄刺了過去。
“老子要你償命”就在這個時候,王寄突然抬起頭,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郝昭,手中的長槍卻是朝著郝昭飛快的刺了過去。這一槍,卻是比剛剛還要快上幾分,郝昭被攻了個猝不及防,慌忙提起長槍將王寄這一槍給架了出去。只是這從長槍上所傳過來的力道,頓時就是把郝昭的雙臂給震得發麻。
已經陷入瘋狂的王寄可管不了那么多,在他那雙鮮紅的眼睛里面,現在只剩下郝昭一個人的身影,挺著長槍便是朝著郝昭追殺了過來,而在郝昭身邊,關平和王昶自然不會干看著郝昭陷入危機,關平提著小了一號的青龍偃月刀便是向王寄的肩膀砍了過去,而正在和難樓對戰的往昶也是虛晃一刀,轉過身卻是朝著王寄的大腿處割了過去。顯然關平和王昶兩人都是打得一個主意,想要逼王寄收回攻勢防守只是面對來自左右兩邊的攻擊,王寄卻是不管不顧,竟然提著長槍悶頭朝著郝昭殺了過去。明擺著,王寄這是要和郝昭拼命了 不過王寄想要拼命,那也不過是他一相情愿的事而已,郝昭卻不想平明,提著手中的長槍,郝昭立馬便是轉攻為守,就只顧抵擋王寄的攻擊。把王寄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之后,擊殺王寄的任務,自然就是交給自己的戰友了。
關平、王昶顯然沒有讓郝昭失望,在王寄完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光靠難樓一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了兩人的攻擊,才一會兒的功夫,王寄身上就滿是血漬,大大小小已經有七八處傷口了這還是因為有難樓在旁邊幫襯著,要不然,王寄這個時候哪還有命在 難樓一揮鋼槍,好不容易再一次幫著王寄擋下了關平的一刀,一看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難樓也是急了,對著王寄就是大聲喊道:“王將軍我們撤吧無益在此送死”
“不行”王寄咬著牙一槍一槍的朝著前面的郝昭刺了過去,完全不管身上又多了幾處刀傷,誓要殺了郝昭報仇。王寄瞪著通紅的眼睛對著郝昭吼道:“混蛋,混蛋你殺了我大哥老子和你拼了”
盡管王寄如此拼命,可郝昭雖然年輕,卻也不是那種會逞匹夫之勇的莽漢,任憑王寄如何嘶吼,可郝昭就是挺著長槍只守不攻,冷眼看著王寄被關平和王昶兩人夾攻。
“王將軍”難樓在旁邊也是越看越急,眼看著再這么下去,王寄只有死路一條,難樓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猛地一槍將王昶給逼開,趁機一手抓住了王寄坐騎的韁繩,掉過頭就是往回跑,這是要硬把王寄給拉回去 “你放開放開我”王寄又驚又怒,對著難樓極力的叫囔著,可難樓卻是充耳不聞,悶頭就往回跑。所幸這個時候,丘力居也派了幾名副將上前,幫著難樓把王寄拉了回來,要不然,王寄就怕是跳下馬也要跑回去和郝昭廝殺。
“哼”見到難樓與王寄竟然就這么跑了,關平三人也是追了幾步便沒有再往前趕了,畢竟前面可是敵軍大陣的所在,他們自問,可是沒有黃逍的那兩下子,敢單人闖陣。王昶轉頭對關平和郝昭說道:“窮寇莫追走我們去幫張將軍去”
在戰場中央,也只有張頜那邊是以寡敵眾,所以王昶才會選擇去幫助張頜。王昶說罷,三人同時掉轉馬頭,朝著張頜那邊的戰團跑去。
這時,正在圍攻張頜的修武盧猛然間看到關平奔自己這邊撲來,知道這三人一旦加入,那到時,吃虧的可就是他們五人了不要求太多,只要三人拖住他們五人中的三個,那剩下的兩個,完全不是對面這個叫做張頜的人的對手想到這,修武盧急聲叫道:“不好,敵將過來了,快撤”
說完,也不等其他四人說什么,自己一撤長槍,望本陣便逃。其余四人聞聲一愣,仔細看去,卻見關平、郝昭、王昶三人已到了近前,當下也不猶豫,紛紛舍了張頜,望本陣敗去。
“想走?哪里走”張頜本就有火,這功夫被五人壓著打了半天,火更大了,見修武盧等人想逃,順手將大槍掛在鞍上,一伸手,拽出強弓,彎弓搭箭,連續兩箭射出,目標正是稍稍落后的蘇仆延、刑舉,因事起倉促,這二人也是逃的最晚的,僅僅是逃出了二十余步,就聽后面弓弦聲響,再想躲也來不及了,后心中箭,紛紛栽落馬下而亡。
“哈哈,張將軍好箭法”郝昭見張頜之圍已解,當下笑道。
“哪里,卻是見笑了。”張頜臉色一紅,笑話,才二十余步,要是再射不中,那就丟大人了“不行下令讓騎兵迅速出擊”在后方的丘力居一看到這個情況,再也坐不住了這么功夫,已經死了五員大將了,不過,這也無傷根本,所以丘力居還能忍得住。可是當他看到漢軍的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肆意的砍殺著自己的士兵,再這樣下去的話,必然會是大敗,又豈能坐視不管?當即丘力居便是拔出了腰間的寶劍,朝著前方一指,下令出擊當即,一支烏丸騎兵便是立刻從軍陣中沖了出來,而與此同時,在河間行城上,田豐也是揮一揮手,下令天王軍的騎兵出擊兩支騎兵分別從兩軍陣中探出,戰斗直接便是從斗將轉變為了正式開戰天王軍派出的騎兵,正是“破陣營”清一色的“破陣營”將士 在烏丸大軍的軍陣中,看著這氣勢十足的重騎竟然迎著自己的騎兵就這么殺了過來,丘力居也是不由得緊皺起眉頭。搞什么?哪有騎兵打仗是一字排開的?
“沒什么問題吧?”丘力居對身邊指揮騎兵的將領問道。
“哈哈……放心吧,”那員烏丸將領大笑著,指著“破陣營”說道:“我烏丸的騎兵,乃是馳騁草原上的精銳,個個將士都是身經百戰再說,對手只是一些華而不實的重騎,能夠有多大用處?背負著那么厚重的鎧甲,如何能夠跑得起來?”
也無怪這員烏丸的將領會如此輕視重騎的威力,在此之前,沒有人將重騎當成真正的作戰兵種,這種人馬都裹著厚厚鎧甲的騎兵,一般都只是當做某種儀式上的裝飾罷了。就連丘力居等人聽完這員將官的話,也想不出話語來反駁,只能是暫時將自己的擔憂放回心里。
此刻,烏丸騎兵和“破陣營”已經快要沖到一起了,而除開關羽和骨進以及三員烏丸族的將領還在纏斗之外,其他的將領也是紛紛退回了各自的軍中。
平心而論,烏丸騎兵的確稱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精銳騎兵,如今全速的沖鋒起來,可烏丸騎兵卻是始終保持著整齊的陣型朝著前方沖擊,沒有一點混亂的跡象。眼看著距離前方的敵人還有近兩百步的距離,無需任何人下令,烏丸騎兵的將士十分自覺的便是翻手挽起了弓箭,開始使出了草原上的絕技——騎射“著”所有的烏丸騎兵的將士齊聲高呼,箭矢便是從他們手中的長弓彈射而出,那無數的箭矢就像是一陣狂風暴雨一般,朝著“破陣營”兇猛的落了下去烏丸騎兵這招騎射可以說是他們常勝的法寶,許多敵人通常還未等和烏丸騎兵正面交鋒,就先吃了他們這一頓箭雨,可以說是未戰先損眼看著箭矢就朝著“破陣營”將士們的身上落了下去,而所有的“破陣營”的將士以及后面觀戰的天王軍卻是沒有絲毫的懼色,“破陣營”依舊繼續朝著前方沖了過去那些箭矢落下之后,卻是響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撞擊聲,那無數箭矢,竟然都被勵鈍重騎將士身上所穿戴的重甲給反彈了回去只有少數的箭矢插中了鎧甲的縫隙,只不過這些縫隙都不是要害部位,將士們就算是身上中箭,卻是連皮肉都不曾傷著,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繼續朝著前方沖擊如此強悍的防御力,讓烏丸大軍上下全都嚇了一跳,方才還夸夸其談的烏丸將領立馬就是失聲高呼:“這,這怎么可能”而在一旁的丘力居等人也是滿臉驚愕,他們作為一方首領,少不得戰斗,自然對各種的兵種做過研究,對于自己族里的騎兵的騎射,卻是敵人最是頭疼,誰都沒有想出過好的解決方法。可沒想到天王軍竟然用這種看起來華而不實的重騎就解決了這個難題 就在烏丸族的眾首領心下震驚的時候,突然,從“破陣營”的陣型當中傳來了一把暴喝聲,一桿桿又長又粗的長矛,就這么挺在腋下部位,上身稍稍往前傾,加快了坐騎奔跑的速度。還有是一部分人端起了手中的巨弩,而另一部分人,森然的巨斧也舉了起來……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烏丸上至首領,下至普通士兵,被“破陣營”的裝備,完全弄的一愣,顯然,不知道這樣的裝備有什么用 咦?漢軍的戰馬怎么是連在一起的?先前距離的太遠,丘力居沒有看清楚,此刻才發現,天王軍的騎兵戰馬,居然是五匹為一族,連成一體然還不待他想得明白,眼前發生的變化卻令他的嘴巴越張越大……
數不清的箭支,從“破陣營”將士手中所端的巨弩中而出,“破陣營”可以不怕箭支,但是,烏丸騎兵乃是輕騎兵,又怎么會不怕箭支?箭雨下,沖在前面的烏丸騎兵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丘力居也不會如此的吃驚,他吃驚的是,漢軍的弩箭,實在是太準了,簡直可以說是箭無虛發“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丘力居滿臉的震驚,失聲喃喃的念著。
這個時候,“破陣營”的速度已經是十分快了,而“破陣營”所布成的陣型卻有別于一般騎兵沖鋒的錐形陣,卻是一個極為古怪的一字長蛇陣。只要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字長蛇陣根本不適合用于騎兵,對于騎兵來說,能夠發揮他們最大威力的,就是錐形陣了。如今這支重騎竟然排出了一字長蛇陣,這讓所有的烏丸大軍又是滿頭的霧水。本來以為會中途變陣的,可是,這根本就沒有那個跡象啊反觀烏丸騎兵,雖然騎射沒有見效,但烏丸騎兵的將士們都是身經百戰,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所有將士們都是直接將手中的長弓收起,拿起掛在馬鞍上的長槍,怒吼著沖了上去如果此刻有人能夠從戰場的上空俯視的話,就會看到在戰場的兩旁,一邊是黑壓壓的一片,而另一邊是一片顏色斑雜,而這兩塊正以最快的速度撞擊到了一塊在烏丸將領的預想當中,這種行動笨拙的重騎兵肯定會被自己一方的騎兵給沖得七零八落,最后落敗。可是事實卻是與他的預想大相徑庭,烏丸騎兵和“破陣營”普一接觸,已經完全把速度提上來的“破陣營”頓時將烏丸騎兵給撞得是人仰馬翻特別是“破陣營”手中的長矛,直接便是將迎面撞過來的烏丸騎兵將士給撞飛,甚至,由于速度過快,有的烏丸騎兵的將士竟然被鈍鈍的長矛穿透……甚至,有的“破陣營”將士的長矛上,甚至一口氣掛上了數名烏丸騎兵的將士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烏丸騎兵都被長矛給刺中、撞飛,畢竟這些烏丸騎兵都是常年征戰下來的草原精英,一個個騎術高超。有一部分士兵躲過了“破陣營”撞過來的長矛,便是提起長槍想要進行反擊,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的長槍根本就刺不破這些全副武裝的敵人,甚至連他們的戰馬也傷不了他們傷不了“破陣營”,可不代表“破陣營”也奈何不得他們一支支的弩箭,紛紛送入了靠上來的烏丸騎兵的身體,一柄柄的巨斧猙獰下,那一身的皮甲是那么的脆弱,一起一落間,連同坐騎被劈成兩半,然后,再起,再落……簡單至極然而,就是這簡單的節奏,卻是造成了無數烏丸騎兵的死亡,即便是有僥幸落馬者,卻也躲不過奔騰而來的馬蹄,頓時,馬踩如泥,但凡和“破陣營”接觸上的烏丸騎兵,無一幸免 而在河間城上觀戰的田豐見了,不由得冷笑道:“愚蠢竟然讓輕騎兵與重騎兵硬碰硬簡直就是找死”
其實田豐這話倒是冤枉丘力居他們了,正面沖鋒,重騎的威力要遠遠大于輕騎,這個道理在后世可以說是盡人皆知。可是在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以重騎來作為兵種進行戰斗,更不要說是關于重騎兵的戰斗方式和優缺點了不說烏丸大軍了,單是田豐他自己,在沒看到重騎兵的威力之前,怕也不會如此想吧 關平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盛況,他倒是知道自家的重騎兵,但是,卻沒在戰場上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良久,張口結舌的向張頜說道:“張將軍這‘破陣營’竟然厲害如斯?若是我們把這種‘破陣營’的規模擴大,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關平畢竟年幼,想的不是很多,也只是看到了戰場上的這一塊而已,但是張頜跟隨黃逍多年,可是深知其中的原委。
對于關平的話,張頜也只是回以淡然的笑容,“破陣營”同屬于重騎兵,雖說重騎兵的威力很強,但同樣的,缺點也很明顯。這次烏丸騎兵等人之所以會吃這么大的虧,跟他們不了解重騎兵的特點有很大的關系。以烏丸人善騎的能耐,相信很快就會看破重騎兵的缺點,與其花大量的財力和人力去擴大重騎兵的規模,倒不如組建更多的其他兵馬更為實際一些 而黃逍軍中,之所以會有一定規模的“破陣營”,乃是因為連環馬的存在,這卻是大大的降低了重騎兵的劣勢。但是,重騎兵的花費,實在是太貴,黃逍也不會投資太多,而組建太多的重騎兵。
而就在關平等人說話的這一短短時間,在戰場上“破陣營”和烏丸騎兵顯然已經分出了勝負。這場仗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是烏丸騎兵失敗了,戰略上的錯誤,烏丸騎兵就算是如何的精銳,也不可能擊敗“破陣營”
才沖殺了不到半刻,烏丸騎兵就已經是死傷過半看得烏丸統領騎兵的將領那是心里在滴血,當即也顧不得丘力居如何吩咐,立馬便是大聲喊道:“撤退撤退全都給我撤回來”
身為這次征討冀州的主要首領,整個戰斗的決策權理應是在丘力居手中,可這員將領竟然連問都沒問過自己,就擅自下令撤退,這讓丘力居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不過這員將領所下達的這個命令倒是沒什么不對,丘力居只是眉頭皺了一下,便是點頭同意了這員將領的意見。
這時候,也不好鬧什么矛盾,雖然烏丸以他丘力居的勢力最大,但是,其他勢力聯合起來的話,也遠不是他丘力居一家所能比擬的。更何況,這騎兵中,也有他的騎兵存在,只不過,這員將領更擅長騎兵作戰,是以都交到他手中統領而已。
很快,清脆的鳴金聲響起,那些還沒有犧牲的烏丸騎兵一聽到這鳴金聲頓時就是掉轉馬頭,開始撤出戰場,“破陣營”再沖擊了一段路程之后,便下令停止追擊。重騎兵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坐騎的耐力問題不管如何訓練,戰馬的耐力終究也有個極限,背著這么重的鎧甲,還要加上一名士兵,再加上武器的重量,重騎兵的戰馬也是堅持不了多久。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戰馬就全都要累垮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所以“破陣營”也是見好就收,免得到時候露出了破綻,反過來被聯軍給來個反攻,那可就糟了雖然兩軍的戰斗因為烏丸騎兵的撤退而告一段落,可在戰場上的戰斗卻并沒有就此結束,關羽等五員雙方將領此刻依舊在戰場中央進行著比斗 此時以骨進為首的烏丸四將,可就沒有平時那么神氣了,在他們的身上,東一處西一處,全都是一道道的傷口,反觀他們面前的關羽,甚至連一點傷都沒有,這一戰誰勝誰負已經是不言而喻了看著面前始終氣定神閑的關羽,骨進等四人不停地喘著粗氣,死死地瞪著對方。
“你們三人退下去吧,我為你們殿后”骨進頭也不回,對三員烏丸將領說道。
“可是,骨進將軍……”一員烏丸將領急聲說道。四人尚不是這紅臉的漢將的對手,留一人在此,那不是更完完嘛“快走,敵軍的騎兵圍上來了,快走”骨進急聲說道:“此戰是我一個人的戰斗,若是不能分個勝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心安的你們誰都不要過來,快走”骨進會這么說,也是看到在左右那些“破陣營”的騎兵已經緩緩向這邊圍來,這三人要是再不走,不僅無法戰勝眼前的關羽,反倒是會賠上更多的性命骨進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走,但是,他知道,以那三人的身手,根本就攔不住關羽,到時,還是一樣的結果 被骨進這么一喝,那三員烏丸將領都是下意識地向外走去,他們本就是骨進的部將,跟隨骨進多年,早就在潛意識里養成了聽從骨進命令的習慣,對于骨進的命令,他們根本無法反抗。作為骨進的主子,寇婁敦見到如此情況,連忙催馬來到丘力居的近前,對丘力居說道:“丘力居大王請出手救救骨進吧”
聽得寇婁敦的請求,丘力居等人卻是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猶豫了起來,能臣氐本來就和寇婁敦有矛盾,干脆就是一撇頭,裝作沒聽到。而普富盧的神情復雜,臉色連著變幻了幾次,最后卻是對丘力居說道:“丘力居大王,你是此行的總指揮,一切就還要靠你來做出決斷了”
其他幾位首領,聞說,也是將目光看向了丘力居,那意思,再是明顯不過。
他們都知道,骨進是寇婁敦手下的頭號打手,往常的戰斗中,他們沒少吃過骨進的虧,如今讓他們去救骨進,實在是有點……
見到普富盧竟然把皮球踢到自己這里來了,丘力居的臉頰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普富盧和能臣氐眾首領,然后才笑著對寇婁敦說道:“寇婁敦大大王骨進將軍的意愿乃是作為一名武者與敵將作戰,我們又豈能違背他的意愿呢?不如,還是先看看情況吧說不定骨進將軍還能旗開得勝呢要知道,那人可是冀州的主將關羽,天王黃逍的結拜大哥,若是能將其殺了,那可是大功一件,你說是也不是?”
是個屁寇婁敦心中罵道。聽得丘力居的推脫之言,寇婁敦的臉色不由得一變,他立馬便是明白了其中的緣故,顯然丘力居等人是起了心想要坐山觀虎斗啊所謂的聯盟來打冀州,說穿了,只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他們內部的矛盾還是存在的,看來他們是想借著這個機會除掉自己啊雖然是猜到了丘力居等人的卑鄙想法,可寇婁敦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也不敢和丘力居等人徹底翻臉,要知道,他的勢力,連一個丘力居都斗不過,萬一得罪的首領過多,那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當即便是強忍住怒火,抱拳告辭,掉轉馬頭回到了自己的大軍中。在寇婁敦把整個情況悄悄對自己的部將說了之后,脾氣暴躁的差點沒有氣得找丘力居他們算賬,不過卻是被寇婁敦給拉住了。其他戰將也都是沉默了,他們知道現在是絕對不能和丘力居他們翻臉,要不然,不光骨進救不出來,就連他們所有的人也都要全軍覆沒現在,他們只有將希望放在骨進身上,期待骨進能夠獲勝吧 不管如何,此戰結束,帶領著自己的的人馬回去,不摻合冀州之事寇婁敦心中暗暗說道。
在戰場的另一邊,關羽聽了骨進的話,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贊許,這人倒是不凡關羽點了點頭,當即便是對左右圍攏過來的“破陣營”喝道:“傳令‘破陣營’將士先撤回本陣”
關羽的聲音很大,張頜等一干將領都是不由得一愣,不過他們都是武者,很快就明白了關羽的心情。而對于關羽的命令,“破陣營”的將士也沒有任何猶豫,為首的人大手一揮,便是帶著“破陣營”撤了下去,將戰場交給了關羽和骨進。
“好了,戰吧”關羽見撤得差不多了,青龍偃月刀一舉,便是朝著骨進的面門砍了過去那骨進見到如此,立馬便是提起大刀擋住,可這個時候,關羽突然變了招,搬過刀頭,獻刀攥,又是從骨進的的左邊斜刺了過來。此刻骨進已經無法再擋下這一刀攥,只能是身子往后一倒,卻是沒能完全躲開,大刀刀攥的尖斷在骨進的臉頰上又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道血痕并不算是很嚴重的傷勢,可是帶給骨進的恥辱卻是難以消除骨進這一生只敗了一次,那就是敗在蹋頓之手其余者,未嘗一敗如此,也難怪寇婁敦為他的生死而焦急。可是,沒想到,這剛到冀州,就敗在了這紅臉的關羽手上,還在臉上劃出一道,骨進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只聽骨見一聲怒吼,提著大刀便是朝著關羽砍了過去,這一刀劈出,氣勢十足,刀鋒直逼關羽的面門而去只不過憤怒卻不能拉進骨進和關羽之間實力的差距,面對骨進的攻擊,關羽只是冷哼了一聲,青龍刀刀攥一跳,就直接將骨進的大刀給擋了下來,同時右手的前推。只見青龍刀的刀頭在空中帶過一片寒光,又是再次命中了骨進的胸口,刀尖劃過,留下一道口子 再次中招,骨進卻是越戰越勇,咬著牙就往關羽身上沖如果是碰上其他人,或許骨進這拼命的招數還真有用,可偏偏他遇上的是關羽都說關羽擅長攻擊,但是,作為頂級的大將,防守又豈能太差?骨進這般拼命沖殺,只能是落得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而已,卻是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骨進臉上的神情那是越來越瘋狂了,他簡直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到關羽身上,然后用牙齒一口一口把關羽給咬死可關羽手中的那一桿青龍偃月刀卻是好像一面銅墻鐵壁,將骨進的攻擊盡數擋下,還不斷地在骨進的身上留下傷口。骨進畢竟是個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沒有影響,就算骨進再如何堅持,也是漸漸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作為骨進對手的關羽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骨進的變化,搖了搖頭,青龍刀再次擋下骨進的攻擊,卻是沒有反擊,而是沉聲喝道:“你已經輸了”
關羽為人甚傲,一般人他看之不起,但是,眼前的這骨進,雖然是敵將,卻是贏得了關羽的欣賞,若不然,以關羽的身手,再有兩個骨進,也不是關羽的對手 “輸?”骨進聽得關羽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咧嘴一笑,那笑容加上滿臉的鮮血卻是顯得有些可怖。而骨進卻是強制自己挺起胸,傲然喝道:“我是骨進我怎么可能會輸?更不要給你”說完這話,骨進卻是身子又開始打晃。
關羽雙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點頭說道:“你是個漢子”說到這里,關羽便沒有再說下去,對于骨進的堅持,關羽沒有任何理由去回避。當即,關羽提起了手中的青龍偃月刀,雙腿一夾赤兔寶馬,卻是反守為攻雖然關羽已經不再死守了,但是,關羽的攻卻是要比守犀利的太多太多……這對于骨進來說,他已經沒有任何體力再進行進攻了,勉強提起大刀朝著關羽砍去,可刀勢卻是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威力。關羽一刀彈開骨進的大刀,反手又是一刀,這次正中骨進的小腹,留下了一個血洞 骨進慘叫了一聲,直接便是從馬背上栽倒下去,這下可是把在后面觀戰的寇婁敦給急壞了,再也顧不得危險,連同部將紛紛縱馬趕來援救。而關羽冷眼看了一眼趕過來的寇婁敦等人,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的骨進,最后一扯韁繩,卻是直接回軍陣去了。
關羽的如此反應倒是讓雙方都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張頜等人很快便是回過神來,對于關羽沒有當場殺死骨進,眾將也只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寇婁敦等人也得以順利把骨進給救了回去。
望著關羽的背影,寇婁敦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他是關羽……
丘力居怎么也沒有想到今日一戰竟然會是如此的下場,這一仗,可以說是完敗再加之現在骨進、蹋頓雙雙重傷,對于烏丸大軍的士氣肯定是有很大影響的,這一戰肯定是不能繼續下去了。當即丘力居一揮手,便是喝道:“傳令退兵”
而被寇婁敦等人救回來的骨進遙望著關羽遠去的背影,臉上竟是苦澀,沒想到自己竟然需要對方的憐憫才能活下來。骨進越想越覺得憋屈,只感到胸口一股悶氣直沖咽喉,張口就是一噴,卻是噴出一大口鮮血見到骨進竟然吐血了,寇婁敦等人可是慌了手腳,寇婁敦立馬就是大聲呼喝道:“軍醫軍醫快點過來軍醫都死哪里去了”而其他的部將,則是慌忙得給骨進進行著包扎,這一身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再不處理,流血也流死了 “大王,放心吧,我骨進的命,比石頭還硬,死不了的”骨進一把抓住寇婁敦的手,慢聲說道:“大王,聽我一句勸,即刻返回家鄉,天王黃逍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不只是大王你,即便是合烏丸一族的所有力量,也無法抗衡”
“骨進,我想聽聽你的原因。”寇婁敦見骨進如此好戰之人,竟然勸他退走,不由得有些奇怪。即便是他早打定了主意要回去。
“關羽這人,在黃逍麾下,并不是太出名,然就只這關羽一人,我骨進三個也不是他的對手,我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那個張頜,也不是易與之輩,我聽說,黃逍手下,最厲害的大將有什么趙云、典韋、張遼、徐晃等等,都不在關羽之下,今日其軍,大王也當看到了,我烏丸以騎兵縱橫,而在其軍面前,一點用處也沒有。話不用我多說了,大王你應該能想的明白。”骨進低低的聲音說道:“骨進言盡于此,大王還請三思,骨進要休息了。”說著,骨進昏迷了過去。
“回去嗎,呵呵,”寇婁敦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早有此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