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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黃長史的刁難

  第二天,文翰早早起來,在周府后院中耍起太極。

  在后世,隨著太極不斷改變,文翰現在耍的這套太極,所帶有的武術內涵更為深刻。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把其陰陽融合之意融入自身武藝之中。

  文翰自從學會這套太極后,就一直堅持每天耍個十遍。從中領悟一些深意,提升自身的武藝,與感受太極其中奇妙的變化。

  “文…主…主人,你這是在打什么武功?”

  也有著早晨打熬身體習慣的李強,剛起來便見到在庭中耍太極的文翰。李強看了一會,發現其招式中似乎十分玄妙,看得心里癢癢的想要向文翰請教。

  剛開口,又想到自己現今是文翰隨從的身份,不由顯得有點不自在。

  “呵呵。這是太極,想學嗎?”

  文翰笑呵呵地說道。昨日要赴楊縣令的宴席,急忙忙的也沒與李強說過幾句話。對于,李強這個贏來隨從,文翰是十分的欣賞。

  李強的身體素質強壯,甚至要比自己這個從小訓練、打熬身體的特務要好。假以時日,文翰把后世中一些高深莫測的武功套路教予李強,李強一定會有不小的成就。

  “想!不過,主人你這武功教予小人,主人你不怕泄露嗎?”李強聽出在文翰語氣里,似乎愿意教這套武功予自己的味道,連忙興奮地應道。

  不過,李強又想到自己僅僅是隨從的身份,隨即變得泄氣。

  在古時,武功套路是那些武人的立根之本,隨了有至親血緣者或是徒弟之外,對于其他人是不會隨意傳授的。

  “你是我的隨從,便是我的家人。既是家人,你又怎會泄露自家武功呢?快快過來,我先教予你前幾套招式,你回去慢慢研究,莫要少了操練。

  我可是會時常,檢測你的進度。待你熟練后,我再把后幾套招式教予你。”

  文翰真誠地說道,望向李強的眼神里毫無懷疑之色,給李強一種十分親和的感覺。

  “拜謝主人!小人,一定會好好操練!”

  李強跪了下來,無比激動地吼道。

  原本以為,輸了賭約的自己,日后會過著屈辱的日子。想不到,文翰毫不把他當做仆人。那一句‘家人’更把他內心那顆心靈重重撼動!

  “快快站起。男兒膝下有黃金!李強我等男兒,只跪天地父母!日后,你不莫要再隨便下跪,否則我可要重重罰你!”

  文翰的呵斥,聽在李強耳中,心窩里卻是暖和。李強連忙站起來,對文翰一陣傻笑。

  “傻漢子。來,這是第一套招式,你跟著我練。練完后,不懂再向我請教。”文翰笑罵一句后,身體擺起了姿勢,開始教李強太極。

  一個時辰后,周瓏從門口走來,卻是滿臉的愁緒。文翰剛教完李強功夫,見周瓏臉色不好,便開口問道。

  “周大哥,怎么了?你不是領了楊縣令的手令,到那長史家中與他談領兵之事嗎?”

  長史,是縣里執掌兵權的人。

  “誒!賢弟,你有所不知。那黃長史不知是吃錯什么藥了,故意刁難我,不肯讓我領兵。我給予重金,他卻把金子扔在地上,說我侮辱他。

  賢弟啊,要不我和那楊縣令說說此事,讓他出面直接讓我等領兵好了。”

  “不可,此等小事。我等便找上楊鴻,楊鴻會覺得我等能力有限,反而會收回手令。李強,你可知道那黃長史家在何處?”

  文翰否決了周瓏的提議,隨后又向李強問道。

  “主人,小人知道。”

  李強立馬應道。

  “那好,你帶路。我去會會這個黃長史。”

  文翰眼中寒光一閃,在這亂世中弱肉強食,該強硬的時候,絕不能含糊,否則人人欺你如狗。

  而且,誰又能保證,這個黃長史之所以敢刁難周瓏是那楊鴻吩咐。畢竟五百兵馬交予文翰這個單憑口說,卻未見其實力的少年手中,任誰也會不安!

  文翰從周瓏手中拿過楊鴻賜予的手令,在李強的帶路下,離開了周府。

  另一邊,在解縣的黃府里。

  黃長史,本名黃樂。娶了解縣一名望家族中地位不低的女人,靠著裙帶關系與圓滑的本性爬到了長史之位,也算是解縣中一風云人物。

  “老爺,那膽小怕事的楊鴻怎會突然轉性,令人領兵討伐裴大當家。要不要小人立馬趕去黑風山,與裴大當家通報?”

  說話的是黃樂的幕僚,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人稱‘李二’。這人頗有小智,原是黑風山中賊子,后因裴元紹與黃樂攀上關系后,在一次偶然的宴席中,被黃樂看中,收為麾下。

  平時,李二也負責黃樂與裴元紹之間的通信。黃樂與裴元紹之間有利益關系,黃樂負責給裴元紹提供一些方便,而裴元紹每月也會暗中給予好處黃樂。讓黃樂的囊中飽鼓,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哼!聽那楊鴻說,那領兵之人年僅十九。還未到加冠之年,便敢提出剿匪之說。真是不知好歹!不過,那楊鴻也說了,讓鄙人試試這小輩的手段。如若只是口中厲害,此討伐之事就此作罷。

  不過,聽說那日小輩與馬宗那伙人搏殺,武藝頗為犀利。一手暗器,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鄙人剛趕走那小輩之友周瓏,怕是待會,小輩就要登門要兵。

  雖然,他是不可能過得鄙人這關。不過,以防萬一,李二你趕快到黑風山知會裴大當家。萬一讓那小輩僥幸剿匪成功,鄙人與裴大當家之事,事跡敗露,我等都要誅殺九族!”

  黃樂臉色陰冷,內心有種莫名的慌張。在這亂世中,為官者哪有清白之身,官官之間,級級勒索。否則,就要滾蛋走人。

  黃樂想要保持長史這個位置,就必須去貪。

  但楊鴻那貪鬼,幾乎把解縣有油水的都榨干了,又哪里輪到他這個長史介入,所以黃樂只好鋌而走險,與那黑風山大當家‘裴元紹’扯上關系。

  李二領命走了不久,黃樂陷入一陣短暫沉寂,他正想著用什么適當的辦法阻止文翰領兵。

  就在這時,黃府外傳來一陣吵雜的爭執聲。

  “哎!給我停下,凡是要入長史府中者,先行通報一番,才可入內。”

  守在黃府門口的,一名士卒大聲喝道。

  “我有楊縣令的手令,到黃長史這領兵符。爾等阻我,延誤了軍機,爾等又該當何罪!”

  “李強,給我開路!”

  文翰一聲令下,李強立馬沖了上去,把想要向前阻止的兩名士卒好似抓小雞般,扔在地上。文翰上前一腳踢開黃府大門,守在府內的五、六名士卒聽到門外爭執,聞聲而來。

  “大膽狂徒,爾等未經通報,亂闖長史府衙,莫是想關入牢內?”

  五、六名士卒手執雪亮的鐵槍對準文翰,大聲喝道。

  “爾等看我手中令牌,討伐黑風山乃是楊縣令交代的大事。那黃長史卻故意刁難我兄弟,不肯交出兵符,若是延誤軍機,走漏了風聲,至我等剿匪失敗。

  到時,若是楊縣令要怪罪下來。今日,爾等阻我之事,我必定上報。要爾等,與我陪葬!”

  文翰目光如炬,毫不畏懼眼前的鐵槍,一邊呵斥士卒,一邊邁著步伐向黃府走去。而跟在文翰身后的李強,警惕地兇瞪著那些士卒,以防他們靠近文翰。

  那些士卒聽到文翰的話后,又看到文翰高舉的令牌,一時愣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

  “哪個不知好歹狂徒,竟敢在本長史的府衙放肆!爾等,還不給本長史快快拿下這狂徒。”

  這時,只見那黃長史走出玄關,滿臉怒色的向士卒命令。

  “誰敢靠近灑家主人半步。灑家撕了他!”

  李強走前一步,一雙大眼瞪得如牛眼珠子那般大。

  “哼!這解縣要變天了,我有楊縣令的令牌在手,得令剿匪。黃長史卻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難道黃長史你當楊縣令是擺設之物嗎?”

  文翰冷盯著黃樂,身體一步一步地向黃樂走去。

  “你!!!你這奸佞小人,竟敢誣蔑本官!楊縣令勤政愛民,深受百姓擁戴,本長史常責令吾身,要多多向楊縣令學習。

  你!!你!!你!!竟敢在這亂打誑語!本長史定繞不過你!”

  黃樂氣得渾身發抖,張牙舞爪,猶如斗敗的公雞,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文翰的嘴巴。

  “竟是如此,我手中這令牌接還是不接!爾等,在這可看好了。黃長史,是不是想要抗令!視楊縣令于無物!”

  這時,文翰已走到黃樂的身邊。在黃樂陰鷙的目光下,把手令遞到黃樂的手前。

  如此一來,文翰就把黃樂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如若黃樂公然抗令,這事傳了出去。即使是楊鴻交代過黃樂,使他為難文翰,也不會輕易饒過他的。

  因為,黃樂公然抗令,相當于是在踩楊鴻的面子。這叫作為一縣之長的楊鴻,日后如何見人,在官僚、包括士族之中,也一定會被當做笑柄!

  “我!!!我!接!!”

  黃樂眼內噴出火熱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從喉嚨中奔出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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