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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麒麟兒計算曹丕(下)

  許褚手指一條小徑,曹彰神色一定,雙腳一夾,迅疾縱馬趕去。レ.si露ke.♠思♥路&c露bs;客レ后面張遼、文舜大喝不止,喊殺聲震天動地。曹彰、許褚卻顧不得與之糾纏過多,并馬沖入小徑之內。

  另一邊,卻說郝昭與鄧艾激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陡然間,鄧艾一槍虛晃,詐過了郝昭,勒馬一轉,向曹丕殺了過去。郝昭臉色一變,急勒馬趕去。電光火石之間,鄧艾忽地回身,手上長槍風馳電掣般赫然刺出,如若一道耀眼驚鴻,槍頭上霍然顯現出一尊三頭六臂的煞神相勢。面對鄧艾忽而其來地回馬槍,郝昭毫無懼色,雙眼迸射爍爍精光,大喝一聲,渾身氣勢宛如怒濤涌起,雙鞭驟然砸出,如有破山碎巖之勢,雙鞭上遽然顯現出一只九頭大鳥,張開雙翼,沖天而起的相勢。只見兩面相勢驟然相碰,那三頭六臂的煞神,六臂舞起六般兵器,模糊中隱約看到,分別是劍、戈、戟、塔、斧、刀,齊齊砸落。而那九頭大鳥,九顆頭顱齊齊搖動,紛紛噴吐。

  長槍、鐵鞭霍然碰撞,轟鳴驟起,卻是長槍的威勢更勝一籌,將郝昭一對鐵鞭刺開,犀利的槍頭倏然向郝昭咽喉襲去。郝昭臉色大變,眼看著長槍將要刺到,卻已躲避不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破空聲響猝然震起。原來曹丕不知何時已穩住了心神,見鄧艾與郝昭拼殺,趁機放冷箭偷襲。曹丕不愧是曹cāo之子,也繼承了曹cāo的梟雄氣概。鄧艾聽得背后聲響,臉色一變,急抽槍往后一刺,砰的一聲悶響,箭矢應聲而破。郝昭看得眼切,大喝一聲,趁機前來猛攻,雙鞭大開大合,舞得威猛至極,鄧艾一時間被殺個措手不及,險象迭生。..

  “眼下已無去路,諸位何不隨我死戰!!”

  曹丕梟目精光爍爍,一把拔出腰間寶劍,猛地一揮,厲聲喝道。其身旁的從騎,無不振臂大喝,高舉兵器。曹丕縱馬一沖,引兵立馬望山下突殺而去,如有天崩地裂之勢。鄧艾見狀,急呼山下的兵士沖殺。說時遲那時快,曹丕殺至,與郝昭一同夾攻鄧艾。曹丕武藝本就不俗,鄧艾剎時被兩人聯手殺退。郝昭縱馬狂沖,為首當先撞入唐兵人潮之內,如若一柄巨大的刀刃,斬荊披棘,一路突破而去。曹丕從后引兵突殺,將郝昭殺開的破口,儼然沖開。眼看曹丕等人即將突破而去,鄧艾滿臉急色,連聲喝令兵士截殺,萬萬不可讓曹丕等人逃脫!

  唐兵從四面八方不斷涌來,郝昭左右遮護,身被數槍,箭透重鎧,硬是護著曹丕殺透重圍。就在此時,一陣喊殺聲轟然暴起。原來是曹彰、許褚引一隊殘兵又從山上洶涌殺來。曹彰、許褚一左一右,兩人殺氣洶騰,如若兩頭洪荒巨獸,奔馳而下,氣勢駭人。唐兵嚇得紛紛退散,曹彰、許褚一路突殺,猶如虎入狼群一般,殺得人仰馬翻,漸漸地無人敢前,如入無人之境。鄧艾見兵士皆是心怯,連忙喝令弓弩手射箭。連道弓弩弦響如同奔雷般暴起,許褚大喝一聲,護著曹彰舞刀抵擋。兩人越突越疾,曹丕見得許褚、曹彰兩人趕來,臉色大喜,連忙呼喊大叫。許褚、曹彰在亂軍內聽得曹丕的喝聲,皆涌起狂喜之色,朝著喊聲出突破殺去,迅疾與曹丕、郝昭合于一軍,望林中趕去。

  這時,在山上忽然一聲喝響,如若雷霆轟炸,震蕩四方。

  “曹子恒,此番你雖幸逃一劫,但兵馬已然折損殆盡,何不速速撤軍,否則下一回便不見得你尚可逃出生天!!”

  曹丕聽了,臉色勃然大變,想到自己所領八千余兵馬幾乎盡數折損,怒火攻心,又兼前番被火所燒,適才拼殺間又連番掛彩,背后中了數箭,這下怒氣一沖,傷勢頓時加劇,哇的一聲,噴血而出,幾乎墜落馬下。曹彰、許褚見狀,臉色大變,連忙趕來看望。背后唐兵不斷涌殺而來,一陣陣喊殺聲震得地動山搖。

  如此危急局勢,曹丕哪敢怠慢,強打精神,抹了口上的血跡,恨恨而道。

  “今rì之恥,我曹子恒定當謹記在心,rì后定將十倍奉還!!”

  曹丕話畢,把鞭一甩,縱馬速行。許褚、曹彰還有數十從騎立馬跟隨,望巫城方向趕去。鄧艾、文舜、張遼等將馳麗追襲,直趕出山外平原,眼見曹丕等人已逃遠了,文舜面色端然,把手一招,喝住大軍,冷聲而道。

  “曹賊兵馬幾乎折損殆盡,此下巫城只剩余二千兵馬,兵力空虛,不足為患矣。我等且先撤軍,蓄精養銳,已圖后事。”

  文舜刀目爍爍,竟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張遼、鄧艾等將聽言,紛紛拱手稱偌,遂各發號令,引軍撤回營寨。待唐兵歸寨后,已是夜里初更。那突如其來的大雨,來得忽然,去得也是忽然。各唐軍將領,安頓其麾下兵眾完畢,飽食過后,聽文舜所令,紛紛趕入文舜所在的虎帳。須臾,眾將坐定,文舜向身旁的徐庶投去一個眼色。徐庶會意,拱手而道。

  “我在山上見王雙誘得那曹子恒一眾入谷,本以為曹子恒此番必被我等所擒。不期天降大雨,火不能著,曹子恒逃過一劫。實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強也!!

  不過如今彼軍兵力大折,那許仲康、曹子文等驍將皆有傷勢,巫城兵力空虛,我軍要將其攻破,如囊中取物耳。”

  徐庶話未畢,在右席的王雙忽然忿然而起,急急喝道。

  “竟是如此!殿下何不趁熱打鐵,下令教我等明rì整軍,圍攻巫城,早rì攻克,以平西川戰事,不負王上厚望!!”

  文舜聞言,淡然一笑,眉頭一挑,遂向王雙問道。

  “我亦有此意。不過我軍將士今rì方才惡戰一番,皆都疲憊不堪,所謂緊行無好步。還須歇息數rì,待一眾將士蓄以氣力,方做進取!”

  文舜雖幼,但他的膽略、韜略、武勇早已贏得了王雙的敬重。王雙聽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時,在王雙對席的鄧艾忽然起身拱手而道。

  “如若我軍當要圍城攻打,依末將之見,當于三門布于重兵,卻又在另一門虛布兵力,好教曹子恒能從那處突破而出。”

  “哦?士載此言怎講?”

  文舜聽了,刀目一亮,沉聲問道。鄧艾神色一凝,仰首答道。

  “兵法云,圍城必闕,其意是說,若要圍攻一座城池,當留下一個缺口,城內的兵士見尚有生路,便意在逃生,不會與攻城的兵馬拼死搏殺。如此一來,不需數rì,城內守軍,軍心動蕩,城內守將見勢已極也,遲早定會從缺口處引兵逃出,以保性命。如此一來,攻城兵馬便可減少折損,不費吹灰之力,得之城池。”

  鄧艾說罷,文舜與徐庶相視而笑,然后又轉首與鄧艾贊道。

  “士載深熟兵法,實乃我軍之幸也,假以時rì,必成我大唐棟梁之臣!”

  文舜贊畢,又環視諸將,笑聲而道。

  “我聽士載此計甚妙,諸公可有他見?”

  張遼聽了,神色一沉,起身拱手秉道。

  “如若這般,不如又于彼軍逃去路徑,設下埋伏。那曹子恒無備,兼之其軍銳氣已挫,定當被擒,成我軍階下囚也!!”

  “張公此一席話,可謂是錦上添花,妙不可言。

  文舜聞言,捂掌而笑,連聲稱妙。帳內諸將亦紛紛頷首稱贊。不過就在此時,徐庶臉色凝重,忽然張口說道。

  “此計雖妙,但卻還需謹慎行事,一者萬不可害了曹子恒、曹子文等大魏王室子嗣性命。二者還需提備荀公達識破我軍計策。”

  王雙聞言,濃眉皺起,甚是不解,甕聲甕氣地問道。

  “徐公何出此言!?那曹子恒乃魏之世子,遲早接領大位,實乃我大唐心腹大患也。至于其弟曹子文,驍勇無比,有萬夫莫敵之勇,更有膽略,亦不可小覷。我聽聞曹氏之中,曹熊年幼多病,曹植只會舞文弄墨,皆不足為患。唯獨此二人,最為了得。如今我軍占盡上風,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斬草除根,絕后患也!!”

  徐庶聽了,呵呵一笑,不慌不忙徐徐說道。

  “子全所言雖是有理。但正因如此,我等更不可萬萬害了此二人性命。”

  王雙一聽,疑色更重,緊緊地望著徐庶,等其解釋。而張遼、鄧艾、文舜三人似乎皆有所悟,不過亦紛紛向徐庶投去目光,看其如何解釋。徐庶神色一凝,嘆聲而道。

  “曹cāo乃世之梟雄,一生功績赫赫,雄踞中原,如今更登上帝位,占據半壁江山,其勢之大,當今天下又屬曹魏國力最為鼎盛。如子全所言,曹cāo子嗣之中,唯獨曹丕、曹彰二子,最為出息,此番曹cāo之所以命其二子前來西川,便是見我大唐與蜀漢連番惡戰,兩方兵力耗損極多,且又無暇抵抗,故有意令二子攻下建平,于西川戰事中立下功績,好將來于二子之中傳位,繼承大魏朝社。

  不過曹cāo卻萬萬料算不到,我西唐王研發一批神器,竟能如此迅疾攻破成都,發軍來援建平。如今,曹丕屢屢戰敗,我軍占據上風。但一旦曹丕、曹彰皆死于我軍之手,曹cāo痛喪二子,大魏無賢后繼,定將雷霆震怒,不顧一切,以傾國之兵,與我西唐開戰。而當下我西唐雖滅得蜀漢,取之西川,但多年征戰,國力耗損。倘若大魏、西唐兩國果真交戰,我國雖有神器在手,但也恐怕難抵大魏傾國之勢。不過,我等若是能擒下曹丕、曹彰,以為人質,反而可使曹cāo投鼠忌器,以換得數年歇養。待那時,我國韜光養晦數年,再借神器之利,又何須俱那曹魏!!”

  徐庶侃侃而言,可謂是妙語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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