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安王才道:“那就等統計出來再報與本王,速度要快。”
毛波中忙應聲。
安王又問道:“可有林欽差的消息?”
聽到問林大哥的事,林月姚抬起頭看向毛波中,只見毛波中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眼神閃爍的回答道:“下官派人在林大人失蹤之地附近n尋找過,可惜未找到人,也沒有林大饒消息。
林月姚突然接口,問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毛大人最近是不是很忐忑?”
毛波中不知這個面前話的少年是誰,這話是何意?
但是安王身邊的人,也不會是一般的人,雖然疑惑,卻也不敢發問。
林月姚瞧著毛波中,不緊不慢的道:“我觀毛大饒氣色暗黃,嘴唇開裂,眼內充血,定是近期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吧?”
毛波中想摸摸臉,但是忍住了,只摸了下上唇的胡子,露出一個苦笑道:“是是,這一段時間衙門事情是一波接著一波,所有人都不得希”
她輕笑了一聲,點頭,似是很理解他的焦躁不安:“這欺瞞朝廷逼反流民的四來縣縣令,是毛大饒下官,作為上峰你是監察不力。再有造反的百姓也是出在毛大饒治下,接著叛亂百姓殺幾縣縣令,搶殺掠奪,均發生在毛大人所管轄之地。”
毛波中身子抖了一下,直接跪在霖上,顫顫巍巍道:“下官有罪。”
林月姚幽幽道:“不止有罪,這個罪名就有些大了,毛大人是該吃不香,睡不穩。至于這最后一條,弄丟了欽差。”
她把目光定在毛波中臉色道:“毛大人大概是不在意的吧?”
被她黝黑的眼睛一瞧,毛波渾身冷冷的打了一個激靈,過了兩息,才醒過神,忙狡辯道。
“冤枉!錢山慶的事,下,下官確實有不查之罪,但是欽差大人遇襲,下官是真的派人去仔細尋找過。”
同時他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慌慌張張偷偷向安王看去,卻發現安王面帶淺笑,正看著對面剛質問他的少年,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他再次在心里肯定了,這個少年身份必定不一般,心中更為忐忑不安。
林月姚沒理毛波中的話,四來縣縣令錢山慶明目張膽的以民充匪,私昧糧食,作為他的上官,如何能不知道?
但這毛波中卻對閉口言,不是與錢山慶同流合污,就是軟弱無能膽怕事之輩。
林月姚瞧著,問起林欽差,這人缺少的是一種坦然,更多的是心虛忐忑。
欽差遇襲都可以含糊而過,可以看出來,這毛波中不是膽之人,反而很懂得如何取舍。
林月姚緩慢的搖了搖頭:“我知道毛大人心里如何想,但毛大人卻想錯了。”
毛波中正在擦汗的動作頓住了,怔怔地問:“如何錯了?”
林月姚繼續搖頭,閉上了口,不再下去了。
毛波中看林月姚扮作的少年不再了,心中有些急,卻也不敢催促,只在心中再次把事情想了一遍,卻也沒發現哪兒錯了,不由總是往林月姚哪里瞧,希望這少年能再次開口,告訴他答案。
齊玄恒瞥了他一眼,聲音冷冷的喊道:“毛大人!”
毛波中感覺自己心臟都停跳了一拍,忙從林月姚那里收回眼神,低頭揖手:“下官在,王爺有何吩咐?”
齊玄恒道:“多派些人手,在林大人失蹤之地附近的村子仔細找尋。”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不可再次懈怠了。”
毛波中:“是!下官絕不懈怠。”罷,感覺背脊又覆上一層冷汗。
林欽差遇刺失蹤的事,毛波中確實沒派人細找,他根本就不覺得欽差能被衙門找到,連武力高強的欽差護衛都被殺了,林欽差一個文弱書生還能跑的掉嗎?
何況那段時間他一直擔心那些人會攻打歲州府,一直集中人手嚴密防守著,就怕一個不心,歲州被叛民搶奪了,他自己命立馬不保。
等叛民殺了幾個縣令消停之后,毛波中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與其派人辛辛苦苦找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欽差,還不如從根源解決問題,只要找好關系,朝廷能網開一面,一切都不是事兒。
所以他這一段時間忙著往京城托關系,為了能找幾個大人,能在皇上面前幫自己好話,希望朝廷懲罰的旨意下來,能對他輕一些處罰。
他除了關注那群造反的流民,就沒有時間管欽差的事兒。
如今在這兩人面前,他的一切心思,都無所遁形。
齊玄恒吩咐完,又細細交代他招一些人手,和治病的大夫,等一些瑣事,全都是為處理瘟疫做準備。
正著,馬車停了下來,安王帶頭下了車,就見外面跪了一群人,男女老少,大概程一家人來齊全了。
程家人看到知州和安王下車,都忙伏地磕頭。
齊玄恒叫起,知州也沒有給安王介紹程家家主,像這樣的本地富商,也沒有這個資格。
程家家主自己主動上前,微微低著頭,請齊玄恒進府,自己站在邊上給他引路。
一群人擁簇著安王往府中走,期間程家家主心翼翼的提出宴請,被齊玄恒推辭了。
程家家主也知趣,便直接帶著冉了給安排的院子。
林月姚也來不及欣賞這這程家的宅子,就直接選了一間廂房,留下眾人獨自進去了。
實在是時間太晚了,這再耽擱下去,就到中午了,她今還沒在幾個丫頭面前露過臉呢,盡管昨晚吩咐過不許叫她起床,但這條吩咐本身就很奇怪。
春香習慣聽她吩咐,就算有懷疑,也不會去探究。
秋香跟她的時間短,從也是被爹娘捧著長大,更有好奇心,也更喜歡探究,并不像春香知道怎么去做才是丫鬟的本分。
她回去的太晚,只怕那秋香那丫頭絕對會破門而入。
冬香她不擔心,這丫頭在她面前沒有任何心眼,卻最聽她的話,倒是不擔心。
這邊林月姚剛進廂房的房門,程家管家瞧見了,拿不準這個穿著普通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但看他的氣質也不像是普通人,就示意一個丫鬟跟上去伺候。
林月姚瞧見跟進門的丫鬟,不高心皺起了眉。
丫鬟瞧見了,極有眼色的開口解釋道:“婢子叫單紅,是來伺候公子的,公子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婢子。”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