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玄恒聽到消息出去查看,小狐貍已經被打人斷了四肢,腦袋也破了,渾身血淋淋的,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
齊玄恒臉色冷冷的喝令眾人停了手,吩咐人把小狐貍抱回去,又請了大夫來給傷口做了包扎。
只是大夫直言,小狐貍傷的太重,怕是活不了。
齊玄恒身邊的一個護衛提議道:“要不,再找個獸醫來瞧瞧?畢竟獸醫比大夫更懂如何治療這些動物。”
齊玄恒看看外面黑下來的天色,擺擺手道:“不用了,天黑之后我要出去一趟。”
“王爺您被皇上下令禁閉,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之事,還是讓屬下去幫您辦吧?”屬下小心提議道。
這護衛是怕被人看到,皇上要是知道了,怕到時,又是違抗圣旨的大罪降下來。
但齊玄恒卻眼睛也不眨的道:“無事,我不在之時如果有人來,一律擋了。”
護衛忙領命。
齊玄恒把家常的衣服換下來,換上一件深色的外衣,再用一塊黑布包起小狐貍,趁著天色剛黑下來,提起小狐貍,悄悄越墻出了府。
林和三個丫頭剛用過晚飯。
收拾好了圓桌,秋香攤上筆墨,在教冬香讀書識字。
秋香的父親是一個讀書人,從小便跟著父親識字。
而冬香來林身邊之前,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瞧著這樣做起事來不方便,林便讓秋香教導冬香識字。
只是,冬香在學習這方面似乎沒什么天賦,學起來比較慢,單獨教導將近兩年了,和前世那些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差不多。
在林看來,只保持在正常水平。
林從凳子上站起來,打算去院子中消消食。
只是剛到院中,便看到有個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從門口走進來,看到林嚇了一跳,忙低著頭跑過來道:“小,小姐,有人在后院發現了一只受傷的紅色小狐貍,來問問小姐如何處置。”
紅色的狐貍?
“快帶過來給我看看。”林吩咐道。
皮毛是紅色的狐貍應該都是很稀有珍貴的品種,也不能放著不管,只是不知道傷的如何了。
沒等一會,就有一個家仆抱著一團紅如火焰色小動物跑進院子。
從它那長長的嘴,和露在上面的一直打耳朵來看,像是一只狐貍。
林吩咐人把小狐貍放在玻璃房內的桌子上,看著它腦袋艱難的微微一抬,再無力放下,身上更是微微顫抖著,想也沒想,便讓人去請獸醫。
請獸醫的空擋,她便小心仔細的給小狐貍檢查了一遍,小狐貍的三條腿已經明顯變形扭曲,身上還交錯著不少傷口。
吸了一口氣,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進入鼻腔,這樣血腥氣,狐貍應該流額不少血,但林用手摸了一下狐貍傷口周圍的皮毛,受傷沒有濕的血跡,傷口周圍也沒有干枯的血跡,看起來卻挺干凈,只有離傷口遠一些的地方有一些血跡,且還濕潤著。
這讓林有些疑惑,她湊近了小狐貍傷口上聞了聞,聞到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她皺起了眉,懷疑這只小狐貍的傷口之前被人上過藥處理過,之后再被丟棄到自己家院子里。
這是為什么?
難道是覺得自己救不活了,才扔的嗎?
還是有別的原因?
之所以沒懷疑是小狐貍自己跑進來的,是從小狐貍的傷勢來判斷,它目前沒能力自己跑動。
所以只能是人所為。
但什么扔到她院子里,這才是最值得深思之處。
如果只是想找一個有能力救治它的人,她宅子旁邊就是嚴府,并不是小門小戶,為何不扔在嚴府?卻仍在她院子里?
那這個人必定是認識她的,或者有選擇她宅子扔的理由。
何況,一般人,能養的起這樣稀少的小狐貍嗎?
能養的起之人,必定不是一般人,怎會沒有銀子醫治一只狐貍?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是不是陰謀,但也不能不管,這必定是一條小生命。
林看著小狐貍已經開始抽搐了,怕它撐不到獸醫來,取出一顆藥丸,掰碎了,一點一點賽進它喉嚨里,又用少量水沖下去。
這種藥,有吊命之效。
她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什么效果,能備著,是因為這藥的效果,以防萬一有需要。
藥吃下去一會,小狐貍就平靜下來,不再發抽搐了,但眼睛卻閉上了,似乎是睡著了,如果依舊微微顫抖的身體,和輕輕起伏著的腹部,都要以為它已經沒了呼吸。
等獸醫請來,伸手小心翼翼的在小狐貍身上摸了一遍,最后搖頭道:“小醫治不了,實在是傷的太重了,腹部的骨頭內彎,已經傷到了腹臟,還有腦門上的口子,已經深可見骨,實在是小醫醫術不精。”
這獸醫說完,猶豫了一下又道:“要不,你們去請袁大夫?他會給動物解刨之術,只要把內折的肋骨固定回來,如果內臟不再出血,便有可能活命,雖然此法不被人接受,但你這小狐貍只能如此,不妨找他試一試。”
此獸醫嘴上說的輕松,但在這沒有極速消炎藥,也沒有外傷良好消毒草藥的時代,這解刨之法,并非是什么多好的辦法。
但林不擔心,這些草藥別人沒有,她有。
因此毫不猶豫問道:“不知這袁大夫住在何處?”
“住在城南內河邊上。”獸醫道。
林忙吩咐人趕馬車快些去請,又對獸醫道:“那還請大夫再留上一留,在袁大夫來之前,萬一有什么情況有你在,也可以救治。”
獸醫知道在這些人家,就算他沒診病,也少不了給他出診的銀錢,便干脆答應了。
小狐貍之前吃了藥,并沒出現什么不妥,但請袁大夫的人回來道:“袁大夫到城外鄉下去了,大概要明日晚上才能回轉。”
真的太不湊巧了。
無奈,林問獸醫:“這破腹之法你可會?”
獸醫忙擺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獸醫,這等治病方法,如何會?”
這小狐貍一看就是值錢之物,如果是窮人家的家畜,他還敢試試,治不好也能吃口肉,但在這樣大戶人家,他可不敢拿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