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三章笑帶淚。
神田家有個很奇葩的規定。
當然,這個奇葩的規定自擬定之后,都不曾在家庭的聚餐上出現過。
而這個規定,便是不管神田家帶回家的男人是高帥富還是純叼絲,都必須跟神田奶奶坐一起。
奇葩嗎。
奇葩。
甚至讓人受寵若驚。
純普通男人,即便不知道神田奶奶的身份,也會因為跟一個奶奶輩的人物坐在一起而忐忑不安。
而高帥富闊少,,那就只能用芒刺在背形容了。
神田奶奶何等人物,東京有比她更強勢的女人嗎,簡單一句話,便能讓扎根東京數十年的一言堂地動山搖,甚至于,,這位在皇宮內跺跺腳,便得讓不少皇室成員膽戰心驚的女人,正是神田家的主心骨,別說神田井子,縱使神田井子的父母,對這位老奶奶也是小心翼翼伺候著。
皇宮里面出來的女人,對自己的孩子是不會太仁慈,太和藹的。
而在華夏素來有句流傳千百年的說法,隔代親。
對自家孩子沒什么好脾氣,卻是對孫女寵溺有加。
所以神田井子到目前為止,是東京最讓人不敢招惹的對象。
此刻,這位東京第一名媛卻領著小林哥參加了神田家的聚會。
神田家號稱東京第一皇室家族,家族的直系成員卻不多,至于那些旁支遠房親戚,攀關系的現象肯定存在,但想要進神田本家的家庭聚會,下輩子吧。
很傳統的東京菜式,井子父母分別坐在兩側,小林哥跟老奶奶坐首席,神田井子則雙頰嫣紅地坐在對面,在外面冷御姐范十足的神田井子流露出了最有女人味的一面,別說她父母,連老奶奶也頗感身旁這小子著實有些道行,能讓自家這位寶貝孫女鐘情如斯。
“小林,之前奶奶話說的比較重,你會心里不舒服嗎。”老奶奶端起酒杯,側頭向林澤笑了笑。
“當然不會。”林澤忙不迭端起酒杯,苦笑道,“我給您帶來這么大的困擾,問題全出在我身上,難為情的應該是我。”
他說時雙眼明亮,看上去特誠懇。
“年紀大了,話總是特別多,也比你們小年輕啰嗦,今兒奶奶我就改改這壞毛病,多喝酒,少說話。”老奶奶那生滿魚尾紋的雙眼微微瞇著,眸子里藏著化不開的笑容。
孫女兒安然無恙地回來,這歸功于她在東京的強大影響力,當然,也絕對不能抹殺林澤的辦事能力。
甫一查出下落,這小青年便當晚救出孫女兒,這份能力,讓老奶奶刮目相看,同時也對孫女的眼光很是欣慰。
正常情況下,像神田奶奶這樣的女人,是不會太介意孫女喜歡的男人是否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她見過太多,但肯為女人真心付出的,卻太少太少,遠的不說,單單是自家的兒媳婦,便真的是孝敬自己,體貼老公么。
也許有這份心,但做的和愿意做的,保持在同一條線上嗎。
老奶奶活了一大把年紀,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早就看淡了,她最最看重的,無非是一顆心。
這么說也許俗,但在這世上活的人,誰又能免俗。
即便是干凈簡單如銀女,又真的能免俗么。
幾杯烈酒下肚,老奶奶笑呵呵地拉著林澤的手心,意味深長地說道:“小林,你們小年輕交朋友談戀愛,我這老婆子便不管了,但有一你得答應我。”
“您說。”林澤略微忐忑地說道。
“別讓井子覺得找錯人。”老奶奶說道,“我的喜好跟井子的肯定不太一樣,所以我不會拿我的標準去揣摩井子是否快樂,但若是她覺得找錯人了。”
頓了頓,老奶奶語調壓得極低,除了林澤之外,旁人根本聽不見。
“甭管 你背后是否有薛家韓家撐腰,哪怕還有些我不知道的力量,弄不死你,也能把你弄殘。”
林澤聞言,頓時驚起一身冷汗,旋即卻是笑了笑,說道:“奶奶,您看我是那種人嗎。”
“不像。”老奶奶笑瞇瞇地搖頭,“她是我孫女,也許我跟他的喜好很多安時候不一樣,但這次,卻保持統一。”
林澤莞爾笑了笑,舉起酒杯道:“奶奶,我敬您。”
“好好好。”
……晚餐林澤吃得還算愉悅,井子父母的交際手腕強橫到令人發指,看著他們,林澤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韓鎮北,但正因為他們的交際能力強悍,故而能給林澤極為舒服的感覺。
不是敵人,便是朋友。
井子父母這種人,是有能力給朋友最大的精神享受的。
吃過晚餐,井子父母便出門了,老奶奶也因為多喝了兩杯,上樓休息去了,偌大的客廳,便留下這對微醺的男女。
這對男女見面的次數遠比普通朋友少,但時間不的增進感情的唯一途徑,一見鐘情這玩意兒在這個社會很難找,但只是難找,不代表沒有,井子是一見鐘情,那年她情竇初開,愛上了大雨英雄救美的自己,很惡俗狗血的橋段,卻在井子的人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無法想象下半生沒有林澤的日子,會是多么的無奈,她甚至不能想象將來睡在自己旁邊的男人不是林澤,自己能否勇敢地去面對,但這些人世間必然存在,甚至提升不到道德高度的問題如今已煙消云散。
那個自己一見鐘情的男人終于在見了許多許多次之后,愛上了自己。
圓滿了。
她輕輕靠在林澤的肩膀上,這個男人身上除了酒味,還有淡淡的煙味,肩膀并不算寬闊,甚至不如神田家保鏢強壯,但除了他,誰也沒辦法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包括奶奶,也只有他,才能讓神田井子完全卸掉御姐女王的架勢。
“林澤。”井子輕聲喚道。
“嗯。”林澤微微回頭。
“也許我離開東京,奶奶不會責怪我,爸媽也會因為奶奶的態度而持支持意見。”神田井子微微蜷縮起身子,緩緩說道,“但我不能走,也不可以走,就像你永遠不可能留在東京一樣,我必須留在東京,奶奶需要我,爸媽同樣需要我,。”
“我懂。”林澤微微笑了笑,說道。
井子聞言,又是緊了緊林澤的胳膊,湊在他耳畔說道:“聽人說男人喝多了,那個都比較強烈,。”
“,。”林澤表情古怪地盯著她,無言以對。
“你想不想。”井子說道,“我家人對這方面其實挺開放的,并沒想象保守。”
“,。”林澤仍是說不出話。
“而且我年紀不小了,到現在還是處女,就我們東京而言,算的拖后腿了。”
林澤忽地坐直了身體,表情認真地看向井子,嚴肅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那你就是想啦。”
“這不是重。”林澤搖搖頭,說道,“就算我想,就能有。”
井子瞧著林澤那略微復雜的表情,囁嚅著唇角道:“我總是聽你的。”
“但我好歹也算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撲哧。
林澤了一支煙,嫻熟地彈了彈煙灰道:“我又怎么能在這幾天亂來呢。”
井子震驚了。
睜大那雙美麗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林澤。
“你還記得,。”
“怎么會忘記。”
井子笑了,笑帶淚。
那一晚,大雨滂沱,他救了她,她愛上了他。
多年后,他仍記得。
一個能將如此微末的細節牢記多年的男人,如何不讓井子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