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大小姐很憂傷。
女俠姐姐說只在林澤面前脫衣服。她自卑了,還很難過。
難道我還沒不如這個死禽獸有魅力嗎?
又或者說,女俠姐姐你寧愿跟林澤這個混蛋家伙圈圈叉叉,也不愿跟我玩蕾絲邊嗎?
再怎么說——我也是超級無敵美少女啊!
韓小藝自尊受挫,很委屈地上樓去了。
林澤也很心驚膽戰地跟隨而上,開解大小姐順帶著跪求她補習。
只剩兩天便要淘汰考試,林澤又接受了李建成那個蠢貨的挑戰。若是失敗,以后還有何臉面呆在紫金花裝逼?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林澤打算強攻理綜,說什么也要考出兩百八以上的成績。
雖說難度很大。可小林哥何許人也?
學習中的戰斗機啊!
又是一夜未眠,林澤將近四點方才離開韓家大小姐閨房。女孩兒則是兩點不到便困乏睡去。
下樓時,銀女舉止冷漠地坐在客廳的沙發——美美地吃哈根達斯。
“還沒睡?”林澤叼著香煙行來,一屁股坐在她旁邊。
沒有銷魂的體香,也看不見她的臉龐。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一股沁人心扉的冰寒——
“嗯。”銀女捧著哈根達斯,慢條斯理地吃著。茶幾上,已擺滿空蕩蕩的盒子。想來她又吃了一晚。
再這么吃下去——小林哥真的很擔心她的身材走樣。
冰激凌可以吃,但不能這么吃啊!
林澤噴出一口濃煙,剛欲說什么,銀女卻微微轉身,清澈幽冷的明眸落在林澤臉上:“我后天走。”
“不是讓你至少待一周嗎?”林澤微微皺眉。
“已經好了。”銀女撩起裙角,那白得晃眼的美腿上,殷紅的傷口在療效極好的金瘡藥幫助下愈合許多。再加上銀女那麻木的疼痛觸覺和強大的心臟,已無大礙。
見她去意已決,便也不再勸阻。深吸一口香煙,微笑道:“這次任務在哪兒?”
“俄羅斯。”銀女說道。
“什么人?”林澤好奇地問道。
他對殺手界頗有些了解。卻對銀女這種頂級殺手的買賣所知甚少。多了解一些信息,方便以后裝逼。這也是為什么林澤年紀輕輕,卻好像什么都了解的原因。
上帝不會把裝逼的機會留給沒有準備的人!像小林哥這樣無時不刻都在為裝逼做準備,若是上帝不把機會給他。連玉皇大帝都不答應!
“組織頭目。”銀女說道。
“恐怖組織?”林澤興趣泛泛地問道。
這樣的任務,林澤當特工時便經常執行。實在算不上什么勁爆新聞。
“軍方某部門頭目。”銀女峨眉微蹙,冷淡道。
“什么部門?研究核武器的?還是訓練超級兵種的?”林澤提起一點兒興趣。
“超級兵種。”銀女說道。
“女人啊——”林澤續上一支煙,開導道。“你以后接任務時先考慮一下能否完成。難度是否太大。又或者會否引發國際矛盾。就算你是一個殺手,也爭取當一個有職業道德的殺手。”
銀女不解,清澈幽冷的眸子掃了林澤一眼:“除了你,我從沒失敗。”
“——”林澤冷汗迭出,苦笑道。“我的意思是,以后接任務小心一點。盡量不要接有關國際矛盾的敏感任務。”
“為什么不接?”銀女眼眸中掠過一絲迷惑。
“為了世界和平!”林澤坐直身軀,渾身冒出圣潔光芒,高大偉地朗朗道。
銀女走了。
她走之前,拿走了韓小藝剛買的十公斤哈根哈斯。但韓家大小姐一點兒也不生氣。相反,她還很驕傲。她覺得銀女是給她面子才會拿走的。一般人買的哈根達斯,女俠姐姐會拿嗎?
事實上,銀女走時韓家姐弟是不知道的。林澤知道,可他躺在床上小憩,并沒出門與之交流。
離別總會使人憂傷,而小林哥又是一個滿腹經綸的大才子,他怕自己一傷感,便會忍不住吟詩作對。
所以干脆不出門,默默地呆在房間。
那一晚的促膝長談,林澤暗示了銀女一件事兒。
別殺一個要抓捕她的女特工。
銀女知道林澤指的是誰,也沒問為什么,清淡地點頭答應。
夜已深,他雙臂枕著后腦勺,呆呆望著天花板。漆黑的眸子懶散而憂郁。
忽然之間,他很想唱歌。于是他張嘴唱那首能催眠銀女的童謠。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唱著唱著,林澤就憂傷起來了:“蟲兒飛?蠻好聽的呢…”
一夜無話。
林澤四點睡,六點醒。也許是為了今兒一整天的考試調整狀態,又或者是銀女的離開,讓林澤有點兒小哀怨,便決定睡上兩個小時,犒勞一下自己。
做好早餐,林澤便上樓輪番敲門,叫醒熟睡中的韓家姐弟。
今兒早自習之后便要展開考試,林澤怕這對姐弟起床遲到,慌慌張張中發揮不出最佳水平。
韓小藝倒不用擔心。這女孩兒天資聰明,每門學科都名列前茅。只要她不在考試期間睡覺,不可能跌到年級前十名之外。
而韓小寶這蠢貨——林澤就不得不擔心了。
他只要稍微馬虎一下,便會被踢出尖子班,淪落為二等公民——
所以小林哥不得不提前叫醒他們。
“喂,死禽獸。這才剛過七點,你腦子進水了?”韓小藝睡眼惺忪地爬下床,不滿地罵道。
“今兒淘汰考試,咱們早點兒過去,還有時間溫習一下。”林澤緊張兮兮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韓小藝有氣沒力地擺手。“本小姐用半個腦袋也不會跌出前三。”
吃過早餐,林澤便送姐弟倆上學。一路上韓小寶倒是拽著英語書背了幾個單詞。韓家大小姐則是掏出化妝鏡梳妝打扮,似乎她要上的不是考場,而是超一流的富豪晚宴。否則她至于在唇彩的選擇上足足糾結五分鐘嗎?
“不至于啊大小姐。”林澤調侃道。“難道你打算勾引監考老師嗎?”
“什么意思?”韓小藝不解道。
“你已經很漂亮了。還這么精心打扮,如果不是想迷得監考老師失魂落魄方便作弊,我實在想不出其它可能性。”
“你的腦子也就開發了這么點,我不怪你。”韓小藝冷笑。
這一堂早自習幾乎沒學生朗讀,紛紛惡補著有缺陷的科目。瞧著同學們緊張兮兮的模樣,林澤明白這場考試對他們而言恐怕極其重要,否則不會連王喜這蠢貨都使勁兒啃書。
不難解釋。
若是這次發揮不好,將會被踢出尖子班,淪落為普通班的學生。這對尖子班的學生而言,絕對是撕心裂肺的沉重打擊。
古人云,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
在高位呆久了,忽然摔下去,還是很難接受的。
所以這幫尖子生的心理壓力要比普通班的學生大得多。
林澤撐著下顎發呆,冷笑著掃視一眼啃書中的同學,輕蔑又極其荒誕地說道:“臨時抱佛腳管用,要警察干什么?”
殊不知,他才是佛腳抱得最歡樂的牲口。
早自習期間,夏書竹站在講臺上做了十分鐘考前動員。將學生的熱情調動起來。她一出門,又是給林澤發了一條短信:“你最好履行對我的承諾。別讓我把你趕去普通班。”
“你也是。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林澤興致勃發——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紛紛將課桌上的書本收進去。一本沒敢留在桌上。
而在將近五分鐘的等待后,第一堂語文考試的監考老師甫一出現,便跌碎所有學生眼鏡,包括林澤。
居然是訓導主任張大錘——
他恨極林澤。恨極尖子班某些學生。這次監考也是他主動請纓,否則很難輪到他。
監考老師有兩人,除了張大錘,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對張大錘馬首是瞻。怕是他說一,這個中年婦女絕對不敢說二。
可想而知平日里有多少教師生活在張大錘的淫威之下。
將未開封的考卷放在桌上,張大錘目光銳利地掃視下方學生,口吻冷硬道:“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都拿上來!”
緊張兮兮的王喜刷地起身,空手走上講臺。
“你來做什么?”見他手中空無一物,張大錘不悅道。
“不是說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拿上來嗎?你拿我啊,拿我啊——”王喜無比激動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