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走出去后,銀女亦是身形一晃,貼身站在他身旁,手中匕首甫現,清淡道:“我陪你,
“回去。”林澤搖頭。
“我不會讓你有事。”銀女淡淡道。
“可人家有這么多人——”林澤委屈道。
“全殺便是。”銀女道。
“我也陪你!”韓小藝蹬蹬瞪跑上前來,柳眉倒豎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當兵的就能為所欲為,就能以多欺少!”
林澤大為頭疼,深知這兩個女人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銀女平日里還好說,說什么都會聽。如今自己身受重傷,旁人不知道她是一清二楚的。以銀女的專業水準來說,她是不可能讓自己跟那幫孔武有力的軍人亂戰的。所以想勸說銀女,難如登天。
至于韓小藝——林澤偏頭瞥了女孩兒一眼。心中又是一陣嘆息。
勸說她就可能?
女孩兒雖說不拘小節,凡事都看得開,可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她退步的可能性也是小概率事件,幾乎不可能。
心念至此,林澤不由將目光投向張將軍。后者見這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女孩都要跟林澤站在同一陣線,只是無可奈何地掃視一眼,淡淡道:“林澤,別說我趁人之危。你隨便在我身后挑三人出來打。贏了我二話不說,立刻放你走。”
“輸了呢?”林澤有氣無力地問道,
“命肯定能留住。”張將軍說道。
有王老說好話,有猛虎營虎視眈眈,張將軍不敢鬧得太大。否則他真怕不好收場。
只是他話音甫落,未等林澤開口,遠方忽地傳來一句盛氣凌人的高喝。
“命肯定能留住?你說的是誰的命?林澤,還是你的?”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跟小虎徐將軍一道兒趕來的摩書。
他甫一瞧見林澤,當場便暴走了。
他曾說過,別的圈子他未必能出多少力。但在軍界,誰敢動他。他就找誰晦氣。天王老子都不給面子!
他一開口,便吸引現場一百多號人的目光。當人們瞧見這個身強體壯,卻年紀輕輕的男子走來時,并沒太大反應。只是對他大逆不道的話語感到一絲慍怒。尤其是徐將軍,他可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小子。
只是,當他瞧清楚這小子背后站著的徐將軍后,神色登時一凜,腹誹:“徐將軍怎么跟他在一起?另外——徐將軍兒子不是在做秘密訓練嗎?怎么回來了?”
“老小子,我頭兒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小虎霸氣無雙地質問道。
眼見小虎喊他頭兒,張將軍微微一愣,終于明白過來這年輕小子怕就是秘密訓練的教官。只不過,教官又如何?就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年輕人,這事兒與你無關。不要多管閑事。”在徐將軍面前,張將軍的氣焰細弱許多。
真算起來,他撐死了萬歲軍四把手五把手,跟王老是一個級別的,:
“你知道你要打的人是我什么人?”摩書大步走過去,叼著香煙瞇起眸子掃視張將軍。“我死黨,發小,鐵哥們。差不多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要教訓他?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小虎更直接,一個骨碌竄到林澤身前,從小腿處摸出一把鋒利無雙的軍刀,惡狠狠地沖張將軍吼道:“草你大爺,要動虎爺小林哥,先問問虎爺手上這把殺豬刀答應不!”
兩人先聲奪人,一下子就把張將軍身后的那幫軍人給唬住了。
尤其是這兩人身后跟隨的是徐將軍,那可想而知,站在林澤身前的小家伙恐怕就是徐將軍的兒子吧?
其他先不說,單單是徐將軍的兒子站在身前,他們就不敢亂來。
徐將軍別的地方好說話,但在自家兒子身上,他可是比誰都話短。動了他。還想在三十八軍混下去嗎?
所以當小虎護在林澤身前后,那幫軍人立馬就安分起來。不敢亂來。
張將軍見局勢變得不受控制,心頭微怒,卻也不敢在徐將軍面前發飆,只是轉身,朝踱步而來的徐將軍說道:“徐將軍,這事兒您也是聽說過的。現在忽然出現,我很難做。”
徐將軍卻是含笑說道:“這事兒按規矩我的確不該阻擾你。不過摩書要插手,我也控制不住。”
“摩書?”張將軍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卻又想不起究竟是哪兒聽過。
“正是大爺。”摩書行至他跟前,吊兒郎當地說道。“要打?來吧,你隨便喊上十幾個也成。少唧唧歪歪。”
張將軍犯難了,:
摩書這個人他不太認識,卻從內心深處覺得這個人他聽說過,而且是個很難插n的人物。理性告訴他,這個人千萬不要惹。可人啊,總是不可能一輩子理性的,而人一旦感性起來,就會做些明知道會后悔,卻仍然義無反顧去做的事兒。
“不是跟你打。”張將軍淡淡道。
“但我要跟你打。”摩書比綽號狂龍的葉龍還要霸道。根本不容張將軍拒絕,陰森冷然地逼近他,冷笑道。“現在可不是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的時候。”
張將軍部下見這個中途殺出的神秘人逼近,紛紛竄到前方護住領導,喝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摩書傲然一笑,嘲弄道。“打人!”
他提腿便是一腳,直中前方那人胸膛。
后者被這毫無征兆地一腳踹得口吐鮮血,踉蹌后退。若非被身后同伴頂住,怕是要直接摔倒在地。
這一腳力道奇大,別說直中的軍人,就算他身后那幾人,也感到巨大的推動力。亦是后退兩步方才站穩身形。
對方一言不合便開打,登時激怒這幫血性方剛的軍人,不待張將軍發號施令,便有十幾人竄上去。欲跟摩書一決雌雄。
張將軍見狀不反對也不支持,只是默默站在身后,靜觀其變。
“哈哈!”
摩書見來著各個氣勢洶涌,不懼反笑,朗聲道:“我已有許久不曾出手了!”
言罷,他化作一道黑影竄進人群,如砍瓜切菜般虐殺著這幫不識好歹的軍人,
葉龍見林澤已完全無用武之地,兩步走上前,遞給林澤一支煙,自個兒也點了一根,皺眉詢問道:“這小子膽子忒大了點。居然敢公然在萬歲軍軍營鬧事。坦白說,我敢這么做是仗著趙將軍會保我。他呢?”
“他聽說過你狂龍的名號,你難道沒聽說過他的?”林澤苦笑著抽了一口煙,無奈道。
“什么?”葉龍好奇心更濃。
“這家伙自稱綽號老魔。”林澤不清楚老魔這個名字的分量,所以說得頗為不以為意。葉龍聞言,卻是神色一斂,連抽煙的動作亦是一滯,訝然道。“老魔?”
“看來你聽說過。”林澤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聽過。但也僅僅是聽過。”葉龍惆悵地說道。“你小子這些年到底是怎么混的?連老魔這個稱號都不知道?”
“我之前一直在國外,沒聽過很稀奇嗎?”林澤微笑道。
“他可是個大妖孽。”葉龍皺眉道:“東北有東北虎。西南有老魔。堪稱南北雙絕。”
“這么牛掰?”林澤大為吃驚。
“還不止。”葉龍哈哈大笑,奮力拍了拍他肩膀道。“東北虎在北方號稱單挑王。但根據小道消息透漏,這兩人曾打過一架。勝負未分,但明眼人都瞧得出,老魔要高出一籌。最后沒贏一方面可能是面子問題,另一方面則是要分出勝負,代價肯定不小。”
“草,上次我跟東北虎打了一架,險些被虐殘廢。”林澤揉了揉鼻子,望向摩書的目光分明透漏著一抹狂熱。這小子,未免太彪悍了吧?
“哈哈,不用自卑,
“你夸的我不好意思了。”林澤羞赧道。
兩人相互閑聊幾句,摩書那邊的戰斗也接近尾聲。
算上之前竄出的十幾人加上陸續上陣的十來人。不足十分鐘,摩書爆發出彪悍戰斗力,將二十余人打得滿地找牙。直至沒人敢再上之后,他還表現出一副饑渴難耐,欲求不滿的姿態。當真是打臉打到家了。
“頭兒威武霸氣,一統江湖!”小虎滿眼金星地嘶吼道。
猛虎營這幫精英也被摩書表現出的可怕戰斗力震住。在他們心中,怕只有大隊長葉龍才有一戰之力。至于別人?他們實在想不出。
而張將軍也被這個年輕男子的實力震住。
這哪兒是普通軍人擁有的武力值?放眼北方各大軍區,恐怕也只有東北虎才能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吧?
摩書結束戰斗后拍了拍手掌和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朝張將軍行去,直至兩人的距離只剩下半米,他方才停下腳步,目光凜然地瞪視張將軍道:“還要接著打嗎?”
張將軍縱橫軍界數十載,早已淬煉出一顆剛硬的心臟,一般刺激面前,他完全能穩若泰山。可面對這個出手便打趴二十多精英軍人的可怕強者,說一點不慌是不可能的。卻還是礙于面子沉聲道:“你可知道在軍中毆打軍人,是大罪?”
“你在恐嚇我?”摩書瞇起眸子質問。
“既然你也是軍人,應該知道這一點。”張將軍頑強道。
“我知道,
“你想怎樣?”張將軍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避開摩書那鋒利無雙的眼神。
“不想怎樣。”摩書猖獗地笑道。“只是看你這張橘皮臉不太爽,想抽上兩巴掌——啪!”
“你——”
清脆響亮的兩巴掌,抽在張將軍身上,卻如同捶在在場這幫軍人的心臟之上。登時虎軀狂震,險些尿崩。
抽萬歲軍副軍長?
這他媽就算捅破天,這哥們也活不成啊!
武力值搞算個鳥蛋?
背景強大算個毛?
人張將軍積累幾十年的人脈還不夠折騰你?
別說那幫連想都不敢想這方面事兒的軍人,就連徐將軍也眼皮狂跳,不敢相信摩書這小子真下手了。
“頭兒霸氣啊!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偶像!”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虎豎起大拇指,吹捧道:“牛筆!”
“我曾對自己說過,我這輩子就林澤這么一個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別說是你欺負他,就算我家老頭子欺負,老子也照打不誤!”摩書終于在這一刻殺機畢露,寒聲道。“你該慶幸沒對他下死手,否則老子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草——”
葉龍狂吞一口唾沫,瞥了眼林澤道:“你知道這小子的背景嗎?,連萬歲軍副軍長也敢抽,真他霸道啊,
林澤卻是滿嘴苦澀。對這個把兄弟身份做到極限的家伙滿懷感激。卻又擔心他因此惹禍上身,一時陷入矛盾,不知如何是好。
張將軍徹底被打傻了。
他相信這個敢在軍區動手的年輕人背景不簡單,更相信他父輩或爺爺輩是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級的真正軍界大佬。可既便如此,他也沒這個膽子打自己吧?
真當我堂堂少將軍銜的萬歲軍副軍長是一坨屎?
張軍長怒了。
數十年的面子一下子被掃光,他氣得渾身顫抖,拳頭緊握,猛然朝摩書搗去。欲一次性把面子找回來!
只見摩書忽然將右手探到腰間,摸出一塊質料上佳,卻不知什么金屬打造的矩形令牌,簡單豎在張軍長面前。
只是這么一個動作,張軍長卻錯愕地縮回手掌,睜大眼眸,身軀戰栗地盯著這塊他能看懂,準將以下級別卻看不懂的牌子。
這一刻,他心如死灰,雙臂自然下垂。囁嚅著嘴角,飽含怨恨卻毫無斗志地喃喃自語:“天劍——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