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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像銀女那樣

  第六百二十六章像銀女那樣!

  “我知道顧棠是誰殺的。”

  這句話猶如一顆C4炸彈扔進林澤心房,頓時將他震得渾身發顫。緊咬牙根。

  他甚至想,只要誰承諾告訴自己兇手是誰。即便讓自己去殺人放火、摧毀社會秩序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當這個念頭甫一飄入他腦海時,他便被對面傳來的聲音傷透了心。

  “是你?”林澤眉頭深鎖,聲音沙啞道。“你如何知道兇手是誰?”

  “哈。你這是瞧不起我嗎?”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像是戲謔林澤,又像是自嘲。

  “不是。”林澤微微搖頭,皺眉道。“不管如何,請你先把你所知道的事兒告訴我。”

  “事實上,正如你所說,我知道的并不算清楚別激動,我只是無法將兇手具體到某一個人。但我知道大致范圍。而且,我知道這個兇手目前在哪兒。”話筒那邊徐徐說道。

  “哪兒?”林澤急迫地詢問。

  “日本。”

  “你確定?”林澤問道。

  “千真萬確。我以我小腹三寸以下的部位發誓。”

  能開這種玩笑的,自然是薛家那位紈绔子弟薛貴。

  這也是林澤質疑他的原因。

  沒錯。薛家的確強大。即便韓鎮北在世,也不敢小覷這個老牌家族。但他忌憚的不是薛貴,而是薛家女王。若這個消息由薛女王傳遞而來,林澤會信八成。可如今卻是由薛貴傳來。林澤不得不對這個消息的真實度打一個折扣。

  畢竟。揪出兇手看上去很容易。實際上此事卻牽涉極廣,薛貴如何能得知正確答案?

  “哪方的人?”林澤試探性地問道。

  他努力按捺憤怒與哀傷。他知道,此刻不是自憐自嘆的時候,替顧棠報仇,才是眼下首要。

  “一言堂。”薛貴語調悠然地說道。“不要懷疑我所說的真實性,不信,你一定會后悔。甚至錯失良機。”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刺殺”林澤忽地收聲,他不知道薛貴圖什么,哪怕薛貴平時表現得再親熱,再沒有城府。{免費小說}可他終究是薛家的人。薛女王的親侄兒。他到底有什么企圖,目的是什么,林澤無從所知。

  “你是想說,他們的目的是刺殺小公主還是其他嗎?拜托,別把這些勾當當做很的事兒好么。或許別人不清楚這些,我薛貴卻清楚得很。”薛貴大大咧咧地說道。似乎對林澤的過于謹慎頗為不樂意。

  “為什么要告訴我?”林澤深吸一口冷氣,讓自己放松下來。

  “因為我有求于你。”薛貴咧嘴笑道。

  “嗯?”林澤眉頭一蹙。出賣這么重要一個信息,自己需要付出什么呢?

  林澤不是陰謀論者,思想也并不過于腹黑。可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從沒有免費午餐。哪怕是韓小藝如今如此信任依賴自己,也是一次次拿生命換來的。

  “既然你知道兇手在哪兒,是哪方的人。我想你肯定很有興趣去一趟日本,對嗎?”薛貴意味深長地問道。

  “沒錯。”林澤點頭。

  “我包你機票和食宿。你保護我姑姑。”薛貴很直白地說道。

  “她要去日本?”林澤心下一跳。

  “非去不可。”薛貴輕嘆一聲。“如今的局勢雖不至于兵荒馬亂,卻也相當緊張。我這位姑姑作為華夏金融界扛把子之一,倒真不怕被人強行留在日本。”

  “保護你姑姑沒問題。”林澤語氣一沉,冷冷道。“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騙我,目的也不過是讓我陪你姑姑走這一趟?”

  “哈。我薛貴的人格有這個卑劣嗎?”薛貴譏笑道。“小林哥,還是你擔心與我那位神仙姑姑朝夕相處怕自己把持不住。故而找借口拒絕?”

  “上次馬爾代會你承諾我的獎金并未支付。我對你的人格的確不報什么希望。”林澤淡淡道。

  “喂。咱們這么熟,談錢太傷感情了吧?再說,我賴賬了嗎?不過現在手頭緊,一時拿不出這么多罷了。等我哪天飛黃騰達,一定連本帶利砸給你。”電話那頭的薛貴頗有些抓狂。

  “如果你的消息是瞎編的”

  “你大可不理我姑姑!”薛貴打斷林澤的威脅。

  “別試圖用我的道德底線綁架我。我什么都做得出來。”林澤陰沉道。

  “對于這一點,我從沒懷疑過!”薛貴灑脫一笑,接著道。“我姑姑是明早八點的飛機,你最好今晚收拾行李。此行費時不會太長,最遲大年三十便能趕回來。不至于耽誤你的團年飯。”

  “再見。”

  林澤掛了電話,心中頗為復雜。

  薛貴的消息是真的嗎?

  又或者,這個消息本就是薛女王讓他告訴自己的。然后以此為條件,讓自己保護她十天?

  林澤從內心深處排斥這個可能性。

  他不認為薛白綾是這種女人。哪怕是,也不應該表露在自己面前。

  在林澤心中,她的形象哪怕再不食人間煙火。終究還是個有人情味的女人。

  搖搖頭,打消了這個讓人不太愉悅的念頭,甫一轉身,卻見韓小藝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嬌俏的面龐上閃爍著古怪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澤見女孩兒這般模樣,心中微微一軟,柔聲道:“我可能要”

  “我知道。”韓小藝靈巧地點了點頭,通情達理道。“我去幫你收拾行李。”

  言罷便折身返回林澤的臥室。

  林澤先是一呆,旋即跟了上去。

自韓鎮北過世后。韓小藝改掉了毛躁的性格。做事井井有條,極有條理。連以往丟三落四的壞毛病也沒了。不足十分鐘,她便替林澤整理了一箱子行李。兩件只有溫度沒什么風度的保暖外套,兩件正式場合才用得上的正裝,洗漱用品因為酒店有,她便沒收拾。之后便是十套換洗的內衣  她知道林澤不是個喜歡洗衣服的男人,所以替他準備了十套,可以穿到大年三十不用洗衣服。

最后,她安靜地從鞋柜上取下那雙林澤當寶貝看待的大頭皮鞋。在家里林澤一般都是穿拖鞋,很少穿這雙穿一次,殘舊一些的皮鞋  取了鞋油,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給皮鞋上油,一面擦油一面朝林澤道:“去了那邊,注意保暖,每頓都要按時吃,不準饑一頓飽一頓。”

  “好的。”林澤坐在她旁邊,無奈地點頭。

  “你若不遵守承諾,我也不再按時休息。”韓小藝賭氣地說道。

  “放心,我回來的時候肯定一斤不瘦。”林澤寬慰女孩兒。

  “到了那邊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每晚睡前給我打個電話,任何時間我都能接。”韓小藝堅定地說道。

  “嗯。會的。”林澤面露柔情。

  “如果有困難,不管什么苦難,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放下手中的事兒過去找你。”韓小藝像妻子般囑咐即將出遠門的丈夫。面面俱到。讓人極為窩心。林澤聞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暖意,捏了捏她光潔滑溜的俏臉,打趣道。“你越來越像個中年婦女了。”

  “呸。”韓小藝白了他一眼,而后將擦得锃亮的皮鞋放在床邊,轉頭注視著林澤,柔聲道。“我在家等你回來吃團年飯。”

  林澤心頭一顫,竟說不出話來。

  等你回家吃團年飯。

  他這一世,從沒人對他說過這句話。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總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家,哪怕這個家貧窮,殘缺,沒多少值得留戀的東西。可終究,那都是一個家,一個避風港灣,一個困了累了能夠想到的地方。但他沒有,這是他一生的遺憾。

  如今,面前這個手握大權的千金大小姐卻柔情無限地向他道出這句話,林澤如何能不激動,能不內心翻滾?

  他不顧一切地摟住女孩兒,將她深深地摟入懷中,嗅著她秀發上的清香,感受著女孩兒柔軟而嬌嫩的軀體,以及那略顯急促紊亂的呼吸。柔情無比地在她耳畔道:“小藝,你是不是曾不止一次想將我趕走?”

  懷中的女孩兒聞言,嬌軀猛地一顫。卻是說不出話來。

  “但你肯定也知道,想趕走我是很難很難的。為什么?因為在我保護你,保護小寶,保護這個看上去與我沒任何關系的韓家時,我收獲了一個家。一個能夠讓我踏實睡覺,安穩吃飯的家。這些,是我人生的二十二年中,從沒人給過的。而你卻給了我。”

  “永遠不要再有這樣的念頭。”

  “你要讓我離開自己的家嗎?你真的能狠下心嗎?”

  捧起女孩兒那無比動情的面龐,林澤輕輕吻了吻她那雙漂亮如寶石的美眸,情緒激蕩道:“謝謝你。”

  女孩兒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未施粉黛的俏臉上布滿紅暈。那雙水汪汪的美眸中卻在這一刻浮現促狹之色,微微撅起柔軟紅潤的嘴唇,笑嘻嘻地說道:“啵一個。”

  響亮的親吻聲在雙唇間響起,韓小藝卻嘩啦一下鉆進林澤懷中,借著沖勁將林澤推倒在床上,趴在他胸懷喃喃道:“我陪你睡,像銀女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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