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若是想要找到那怪,找我狐族還真是找對人了,待會兒,老朽就將一眾子孫派出去,只要那怪還在方圓百里范圍之內,就絕對逃不出我狐族的耳目。“老狐妖篤定道。
“如此甚好,不過,那怪可不是好相與的,阿老翁你的子孫修為低下,萬一遭害該如何是好?“敖信眉頭一皺,有些擔心地說。
“哈哈哈。”老狐妖聞言哈哈大小,氣定神閑地說道:“龍君放心,我狐族別的本事沒有,逃生的本領還是有些的。”
“若是那怪全盛之時,我這些子孫自然是不敢接近,可如今他已經被龍君重創,幾乎等同于打回原形,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能從他手中脫身,那也是我子孫不肖,當有一劫,龍君無需記掛。”
眼看老狐妖自己都這么說了,自己一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么,聞言只好點點頭,岔開話題,說道:“說起來,關于那天地異變,老翁可知道些什么嗎?當日若非此異變,那畫皮鬼早已化作飛灰了,至今想起那日的場景,我都覺得心有余悸,不只是何等恐怖,才能誕生如此氣勢。”
聞言,老狐妖臉上的得意之色蕩然無存,想了想才緩緩開口。
“關于此事,老朽確實有所耳聞,其實,早在百年前,天地間就流傳了天地異變的傳聞。”
“龍君知道,我狐族雖然是妖邪之屬,但修的也是天地正道,便是有少許吸食凡人精氣陰元的,卻也不敢殺生害命,反倒在事后多會設法補償,償還因果,雖然不算正道,卻也不算邪道,最多是有些偏門罷了。”
“所以,我狐族雖然是妖邪,但和上界仙宮也頗有關聯,在凡間也多有狐仙之稱。”
“百年前,天地間忽然出現一則傳言,說是天行有道,日月輪轉,四季更替,生死輪回,皆有定數,天地人間,正邪相依,百年之后,就是魔漲道消之時,屆時,天地人間,正邪更替,善惡不分,人間將化作凡塵煉獄,妖魔鬼怪橫行一時。”
“此事孰真孰假,老朽并不清楚,但從百年前開始,現身人間的諸天神靈逐漸隱退卻是事實,這些年出現的妖魔鬼怪,也比往常多了許多。”
“就連凡塵俗世之中,身具才氣福德的讀書人也少了不少,我狐族每每有得道之人入世償還因果,也是屢遭劫數,輕則折損修為,重則打回原形,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那么的狐族吸食凡人精氣陰元,雖然也會結下些許因果,但這種小因果償還起來也簡單,不至于遭逢太大的劫難。”
“關于天地異變,老朽知道的,也就是這么多了,在詳細的,就不是我這一個區區凡狐能知道的,不過,羅剎海市乃是修行人士匯聚之地,不論是妖魔鬼怪,佛門高僧,道門真人,都能遇上,若是運氣好的,甚至還能遇上下界游玩的上界真仙,對于天地異變之事,他們或許更加清楚一些。”
“多謝老翁解惑,我知道了。”敖信聞言點點頭,心里沉甸甸的,看來這天地異變,比他想象的要難纏的多了。
魔漲道消,諸天神靈隱退不出,幾乎是天地大劫代名詞了,由此可見,這天地異變的渾水之深了。
了解完天地異變之后,兩人又談論了些別的,隨后,老狐妖秉承兵貴神速的道理,沒有耽誤太久,立刻將自己的一眾子孫派遣出去,搜尋畫皮鬼的下落。
本以為很快就能將畫皮鬼找回來,將其正法,不想,整整一日過去,老狐妖的子孫將整個方圓百里都跑了一個遍,就連金華縣城也來回掃蕩了三遍,都不曾發現畫皮鬼的下落。
眼看日頭西斜,明月當空,看著敖信,老狐妖的臉上不免有些尷尬之色,剛剛還說只要畫皮鬼在方圓百里之內,就一定逃不出他的手心。
結果,這么久過去了,卻連畫皮鬼的蹤跡都沒有發現,老狐妖臉上未免有些掛不住。
見狀,敖信也從原本對老狐妖信心滿滿,到現在有了幾分將信將疑。
遲疑了半晌,敖信忍不住提出告辭,拱手道:“老翁,我看這畫皮鬼許是和你狐族打交道打的多了,對你們的手段有所防備,是以一時半會兒,你狐族的手段怕是對他無用。“
“我想著,這孽障吞噬人心,如今遭受重創,必定忍不了多久,與其在這人煙稀少的山林之中等候,不如前往周邊城鎮打聽一二,老翁以為如何?“
聽到這話,老狐妖臊的滿臉通紅,什么叫做畫皮鬼有所提防,那妖怪可不知道敖信會來找狐族幫忙,只能說敖信顧忌老狐妖的臉面,才故意這么說,不讓他丟臉罷了。
只見老狐妖的臉色好似調色盤一樣,一陣變換,隨后,便見他咬咬牙,開口道:“龍君先不要著急,許是我那些子孫修為不濟,察覺不了畫皮鬼的蹤跡,還請龍君稍等幾日,等老朽將家中親戚請來,她們都是我狐族中少有的清修之士,道行精深,必定能幫上龍君,降服妖孽。“
敖信還沒來及的開口拒絕,便見老狐妖已經迫不及待的施展法術,雙手一搓,便見三只狐貍幻影從他手中飛出,一溜煙兒沖出畫壁空間,不知往何方去了。
敖信若是再說離去的話,怕是老狐妖臉上真的要掛不住了,見狀,敖信只好耐心坐著,和老狐妖一起說些有的沒的。
就這樣,當夜敖信就住在了畫壁空間之中,期間,也看到了這群狐妖是怎么吸食凡人精氣的,無非是在畫壁空間上施展幻術,若是有人被畫壁上的仙子引誘動心,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引入空間之中,與之交合,天亮之后,再被送出去。
若是有人心神鑒定的話,這幻術也就影響不到他,這樣的話,看向畫壁的時候,就只是在欣賞普通的壁畫罷了。
對此,敖信雖然不怎么看得上眼,但在人家家里做客,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