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千面珊瑚珠的強大,不愧于它先天靈寶的威能,但同樣的,到底只是一件普通的先天靈寶,千面珊瑚珠在遇上實力強大,或者同樣有靈寶護身之人的時候,也同樣發揮不了什么作用。
如果對方有些獨特的法門,破掉千面珊瑚珠的幻術,也不是什么難事。
煉化千面珊瑚珠之后,敖信本準備一鼓作氣,將得來的羅漢舍利和普渡金佛一并煉化,結果,就在此時,石室之中,光芒大作,頓時讓敖信停下動作。
石室生輝,說明涇河龍宮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去主持大局,敖信當即停下動作,掐指一算,發現自己這一次閉關,已經過去百年時光。
不由感慨,當真是洪荒不記年,只是一次閉關,就是百年,距離西游開始,也只有三百多年的時間了,心中不由有些急躁,三百年,時間越來越短了。
嘆息一聲,敖信走出石室,只見石室之外,敖雁怡退去一身少女的打扮,穿一件織金官綠纻絲袍,系一條結彩鵝黃錦繡裙,宮樣牙梳朱翠晃,斜簪著兩股赤金釵。云鬢半蒼飛鳳翅,耳環雙墜寶珠排,雍容華貴,艷麗非常。
驚艷之后,敖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無他,只因為此刻敖雁怡身上的氣勢他已經看不透了。
閉關之前,敖雁怡和他一樣,同樣是玄仙境界,如今一見,只見她一身氣息浩如煙海,深不可測,自有一股生死玄機變化,赫然是突破太乙,成就太乙玄仙尊位了。
太乙玄仙,放眼洪荒天地人三界,也算是一方強者了,已經有了行走天地的資格,不論在哪里,不一定地位高,卻絕對不是什么小角色。
基本上,西游路上,哪些排得上號的妖王,除了少數厲害的幾個達到金仙境界之外,其他的基本上就是太乙玄仙。
看著敖信驚訝的目光,敖雁怡得意的一笑,上前道:“恭喜龍君出關,看龍君的樣子,想必此次閉關,收獲應該不小吧?”
敖信回過神來,眼中的驚訝逐漸退去,敖雁怡的資質本就極高,百年時間,突破太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微笑著點點頭,“不錯,千面珊瑚珠已經初步煉化,基本使用不會有什么問題。蜃影花月卷也已經晉升為后天靈寶,日后與人對敵,也更多了幾分把握,本準備再鞏固一下修為,尋求突破的,不想雁怡你就來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連你都拿不定主意?”
敖信疑惑的看向敖雁怡,要知道,隨著兩人互通有無,關系也是日漸親密起來,涇河龍宮的大部分權利,可是都交給了敖雁怡。
除了一些極其特殊的情況之外,敖雁怡基本上和他這個涇河龍王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尤其是她現在還成就了太乙玄仙,應該沒什么不能搞定的事情才對。
敖雁怡聞言道:“此事,我還真拿不定主意,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會來打擾龍君閉關呢?”
“是這樣的,再過十二年,就是淮河君十萬年壽誕之日,已經派人送來了請柬,到時候龍君和我一定是要去賀壽的,本來這事也不急,我也不打算這么早叫出龍君,只是,最近正好龍宮里又出了一件事,需要龍君主持大局,我只好請龍君出關了。“
“什么事?“
“龍君可還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妹妹?“敖雁怡問道。
聽到這話,敖信想了想,還真想起來,涇河老龍王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女兒,出生之后,并沒有取大名,只是簡單的喚做三娘。
倒不是因為她排行第三,只是涇河老龍王覺得二娘聽起來像后媽,所以就往后延了一位,叫做三娘。
三娘從小嬌生慣養,后來,因為出嫁之時,和涇河老龍王決裂,從此死生不復相見,就連涇河老龍王隕落的時候,都不曾歸來吊唁,敖信大婚的時候,更是連信兒都沒有,此人在涇河龍宮中,也算是一個禁忌,敖雁怡不提,敖信自己都要記不起來了。
“怎么?難道你要說的事情,就是和她有關不成?“敖信眉頭一皺,臉上明顯有些不耐之色。
見狀,敖雁怡面帶難色的點點頭,“沒錯,此事還真的和三娘有關。”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當日,我按照慣例,巡游涇河,行云布雨,見一書生落水,發慈悲心,準備救他上岸,結果卻發現,這一個普通凡人,居然能入水不死,如同水族一樣,還能穿過仙凡屏障,見到涇河龍宮的存在,我心知有異,就將那人帶回龍宮盤問。”
“詢問之后得知,此人名喚柳毅,江城人,上京趕考的時候,路過黃河,結果因為饑寒交迫的緣故,昏倒在路邊,被一個婦人所救,之后發現,這婦人就是三娘,被囚禁在岸上茅屋中,正是三娘。“
“原來,當年三娘和老龍君決裂之后,毅然嫁給黃河水伯,結果,那黃河水伯本身是個浪蕩子,新鮮勁兒過去之后,就不把三娘當回事。“
“三娘后悔莫及,想要返回涇河,卻被黃河水伯拔去龍腮,褪去龍鱗,折斷龍角,禁錮龍筋,囚禁起來,不許與人通訊,如今已經有數百年了。“
“曾經,三娘數次想要向涇河求援,但礙于黃河水伯乃是玄仙境界,手中還有數件寶物,三娘擔心涇河龍宮吃虧,所以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得知龍君已經突破玄仙境界并與我成婚,這才下定決心,請這位書生前來傳訊。“
“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我一個龍母能夠解決的,龍君看,該如何是好?“敖雁怡說道。
聞言,敖信只覺得這個事情如此熟悉,仔細想想,不就是經典神怪故事中,柳毅傳書的故事嗎?
雖然時間地點人物,似乎都有所差別,不過想想,人間故事傳承千年,又那里有一成不變的,想來是在流傳的過程中不斷的變化,才有了后世的版本吧。
眉頭一沉,敖信問道:“此事,母后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