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夜已經褪去,運輸部隊再一次準備上路時,卻發生了意外情況,一輛運輸用的多輪車出現了故障。
這是很少發生的情況,畢竟蜥蜴人的龍晶石技術稍微顯得有些粗獷,只要和龍晶石駁接的部位不出問題,那么這種機器一般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畢竟越緊密的儀器就越不能出錯,一出錯就容易徹底癱瘓,而蜥蜴人的機器之中,科技技術不缺,但是粗獷的風格,讓他們的機器,哪怕有一兩個部件出問題,也依舊能夠照常運行。
像這種突然無法運行的事情是少之又少。
沒得辦法,隨隊的機械師只好留下來,將這輛多輪車的貨物送到其他備用車上,然后讓其他人繼續前行。
對于自身的龍晶石科技,蜥蜴人還是看的挺重要的,必須要有人將其修好,然后無論是追上前面的部隊,還是就此返回都好,不可能就丟在這里不管。
于是這個名為,格拉巴克·咕嚕嚕·咕嚕咕嚕·咕里脊瓦·嗬·咕里脊瓦的蜥蜴人機械師只好留下來,
恩,那身嗬要說出吐痰那種的聲音說出。
事實上,這個蜥蜴人的名字還有一大截沒有說出來,蜥蜴人的名字是由許多部分組成,比如一部分是部落名,然后是血脈名,再然后是父親的溫床名,以及父親當初生他的時候,為他選擇的溫床名,最后加上他成年禮時,自身選擇的溫床名,最后如果有必要,可以加上自己祖先的名字,小咕里脊瓦可以追溯到十三代,其中大部分名字是咕里脊瓦。
咕嚕嚕·咕嚕咕嚕是血脈名,咕里脊瓦是父親的溫床名字,是一種常見的地底野獸。
而他父親咕里脊瓦,當初在生他的時候,并沒有為他選擇溫床,而是在喝醉之后,感覺喉嚨有異物,嗬的一聲,將他吐了出來,為此他不得不背負上嗬之名,也包括他的后代。
因為名字的關系,小估計脊瓦從小就受夠了歧視,長大了才憑借自身的能力,成為了機械師,然而在機械師這個隊伍里,他還是被排擠。
像這種苦活他就被留了下來,一個人行走在荒涼的地面上,這是一個很恐怖的事情,萬一沒辦法及時找到避難所,白夜會成為最為致命的傷害。
咕里脊瓦沒有辦法,只能快速開始了自己的維修,利用工具,一點一點卸下多輪車的輪子,將幾個鏈接的管道拔了出來,然后整個多輪車的運行裝置就出現在了咕里脊瓦的眼前。
一個人被留在這里的惶恐,略微有些過高的溫度,加上拆卸多輪車時耗費了大量體力,這讓他的精神也變得疲憊起來。
他躺在地上,鉆入多輪車的車底下,利用工具一點一點的查找著故障地點時。
咕里脊瓦突然感覺到有一個人一同鉆入了車底,只是恍恍惚惚中的他并沒有察覺到不對。
反而認為這個人是自己的助手,是熟人來幫自己的錯覺。
這個時候的咕里脊瓦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明明具備一定的思考能力,但是思維卻仿佛受到了限制,對于許多異常的現象保持著忽視,認為那是一種正常的現象。
比如那個來幫助他的人,對于多輪車的內部結構一點都不懂,一個極為簡單的零部件,他也需要詢問這東西是怎么運作,到底有著什么用處。
但是這個時候的咕里脊瓦忘記了自己正在一個人修車,也忘記了這里是哪里,更忘記了自己沒有助手,也沒有朋友,就這樣開始興奮的講述著自己對于龍晶石科技的研究和了解。
“人類真是一個很好的資源種族!他們的靈性之中擁有無盡的財富,偉大的尼德霍格利用他的威能,在殺死了那些人類的同時,又保留了一定的靈性,利用白夜來牽動他們的靈性,強制提取他們的靈光。”
“于是數之不盡的龍晶石便這樣誕生了,我也想要一個人類作為溫床,那樣說不定我的子女便會擁有這種強大的靈性,哪怕只有一半的特性也好。”咕里脊瓦如此說道。
“聽說毒蛇大人,對于一些人類已經感覺到的厭倦,那些人類實在是太軟弱了,因為自身社會體系被破滅,現在居然不愿意繁殖了,這一年下來,只有不到一百個新生兒誕生,還多半夭折了。”
“有一些部落的勇士已經提議,開始放牧人類,強制配種,進行腦額葉切除,一代一代馴化,一定能夠將他們養成毫無智慧的野獸。”
“不過毒蛇大人一直在忌憚那些人類龍裔,不愿意實行這個計劃,也不知道這次那個人類龍裔到我們城市來,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陸也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咕里脊瓦的話語,神色之中沒有任何的變化。
從他發現蜥蜴人對于人類靈性特性的貪婪之后,便明悟過來,蜥蜴人對于人類的優待并不是真正的善良。
在蜥蜴人的審美觀之中,人類長得其實并不好看。
但人類伴侶在蜥蜴人之中還是供不應求,這就反映了一定的問題。
蜥蜴人確實是尊重伴侶,但是伴侶和溫床其實不是一件事,比如說蜥蜴人成年禮,他們會獵殺野獸,將其腦袋砍下來,掏空對方的大腦,將其套在自己的頭上,然后將胚胎從對方的脖子注入胸膛之中。
同樣是溫床,其實伴侶和溫床是不同的,人類究竟是伴侶還是溫床,在還沒有執行馴化計劃的現在,目前還是看蜥蜴人個人。
有些蜥蜴人將其當做伴侶,而有些蜥蜴人將其當做和成年禮一樣的野獸溫床。
顯然眼前這個蜥蜴人是將人類當做野獸溫床的。
陸也利用自己開發的幻夢之術,讓這個蜥蜴人處于某種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然后一點一點掏空他的知識和情報,也漸漸知道了這個蜥蜴人的悲慘童年帶來的被歧視。
對此陸也只能說雨我無瓜。
一個人是不是可憐,和他是不是你的敵人,其實沒有太大的關系。
如果因為一個人可憐,就能容忍他做其他壞事,那么最好只能期望這些壞事最終的后果都落在這個容忍他的人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