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仙宮該有我虛天宗一席之地。”李靜虛淡然的說道“如何?”
“李道友為微襄城阻擋一次戰爭,自然有著資格。”坐在首位,帶著面紗穿著黑色華服的女子在沉默半響之后,淡笑著說道,同時一雙桃花眼,仿佛能夠盈出水來,細細的盯著李靜虛。
插在李靜虛面前那把盛世月華飛劍化作光芒散去,周圍的人仿佛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們還真不好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那一飛劍下活下來。
那一劍的風采,確實令他們難忘。
飛劍之道在仙界屬于半盛行,有著許多種飛劍的煉制方法,但是真正煉制飛劍的人,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多。
一來,飛劍煉制難度過大,一枚真正的飛劍,往往需要數十年的煉制,而一般修士,能有一兩百年的壽元,都算是長命,而能夠觸及長生的金丹期修士,有需要考慮道化之災,哪有那么長時間花在一枚飛劍上。
二來,飛劍與長生無益,飛劍的本質便是極致的攻擊,無論何種煉制手法,其本質都是為了更好的攻擊。
因此飛劍大多和長生無關,它不會延長你半點壽元,甚至很多時候,沒有那么多特殊的功能。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飛劍才會如此強大,其純粹讓其在斗戰之中總能強過一絲。
而這一絲便是生與死的差別。
或許這也是在飛劍煉制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還有著許多人瘋狂追求著飛劍的原因。
有了李靜虛這一劍撐腰,虛天宗在總算能在之后的會議,開始爭取更多利益了。
而這一切就交給了市斤出身的且離。
除了利益,更多的是商量怎么應對城外那些虎視眈眈的魔門修士。
據城而守仙門可不想出去迎敵,現在是魔門勢大,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魔染,一身的道果被污染的毫無用處。
而這正是仙門修士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因為道化之災的存在,仙門修士輕易不敢背叛宗門,但不代表就沒有背叛的發生。
一些魔門的散人,其實大多數都是仙門修士叛門而出而形成的,他們反倒比一般的宗門修士活的更長。
這個原因便是因為魔染,不小心之下,一身道果被其他存在污染,從此對于仙門來說沒有什么價值,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卻并不是什么自由,而是被爭奪。
原先仙門的人和感染他的存在,以他的身體作為賭注,互相爭奪,接下來要么直接道化,一邊搶走一半,要么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從此既不被仙門接納,也不被魔門接納,只能成為散人,正因為這種經歷,這些散人大多性情古怪。
大多數修士對于這些散人的態度便是敬而遠之,撈不到好處,反而惹一身騷。
而這些散人也沒有想象中自由,他們接下來的一生都要受到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折磨。
所以哪怕散人活得更久,大多數修士也不想成為散人。
且離在接下來為虛天宗發言爭取利益,他并不排斥出更多的力,卻需要獲取更多的利益,比如元氣使用權、弟子名額以及煉制法寶的寶材等等。
各種利益交換,人情往來,原本云臺仙宮仙氣盎然的模樣變得蕩然無存。
李靜虛不再多說,而是閉目慢慢修習。
那一劍并沒有其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借助盛世夢境的虛實轉化,在瞬間吸納大量的天傾紅瘴,然后借助這種空缺的環境變化,以實還虛,加強月光的凈化能力。
這才將天傾紅瘴破了大半。
不過這并不代表李靜虛接下來就無法施展那驚艷一劍。
此刻的盛世夢境之中,大量的天傾紅瘴被儲存在其中,而這下只要以虛還室,便能施展出魔染一劍。
這一劍下去,反而會讓仙門中人人人變色。
在李靜虛且離幾人商量會議的時候,陸也也在打量著駐扎在這里的仙門中人。
不算虛天宗一共有著四家正統仙門,除此之外還有著一些邊角的雜門,這些雜門修士往往能有一個金丹期修士,便算是光宗耀祖,走了大運。
而往往這些雜門也是被剝削的一部分,他們需要培育太多炮灰弟子,這些仙門的起源,大多要歸結于某些神話生物。
比如一家門派在仙山遇到神獸,然后獲得傳承開創宗門,這種宗門便是神話生物建立的雜門。
這些神話生物有些強的,便能培養出一兩個金丹期撐門面,其自身其實也就和金丹期差不多。
弱的,能夠留下一份傳承,都算是了不起,甚至可能從老祖變成了祖傳熱兵器。
強大與否,是這些神話生物被認為是神獸還是妖獸的關鍵。
雜門需要在意的其實并不算多。
正在需要在意的還是那石家仙門。
其一是通過明露老道有過一些了解的轉仙門。
轉仙門的綜合實力,在這些門派之中算是排行第二。
而綜合實力排行第一,是那個坐在首位,像魔女多過仙子的黑色華服女子。
其所屬的門派被稱之為青瑯仙門,其門內最為出名的反而是一柄名為青瑯的仙劍。
其門內老祖反而并不算出名,只是大致知道青瑯仙門的弟子大多樣樣精通,所以綜合實力是最強。
后面的兩個宗門分別是天寒門以及神東派。
天寒門大多數修行冰類的法術,弟子在正統仙門之中不算多,卻格外的兇悍,其老祖是一座會立于星空的冰山,各派弟子大多尊稱其為天寒仙。
這也導致天寒門的主要駐地在宇宙星空之中。
神東派在行事手段中,最為接近‘魔門’。
其弟子在入門的時候,便需要斬俗緣,也就是將和自身有著關系的親人殺死,徹底斷了自身對凡間的留戀。
隨后修煉者也會在一步步中變得非人,其門內的手段像是搞生化研究的人。
他們從入門開始,就需要不斷改造自身,然后改造他人,圈養各種靈獸,在不斷將自己變得非人的情況下,找到自身真正的存在,然后統合身體精神,圓滿如一,成就金丹。
和陸也創立的《魑魅魍魎》比較相似,但是兩者最后的修煉方法完全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比如且離,是在眾多山野精怪的精氣之中,提取共性,最后成就螭龍。
相當于以山野精怪的各種精氣來孕育真正的自身。
而神東派卻不同,他們是將胎兒丟掉,然后將胎盤養大。
他們不斷改造自身的過程,最終那些改造物,會形成一個外在的自身,那個外在的自身吸納掉你原本的靈性之后,就會將你直接剔除掉。
某種程度上,是你培養一個怪物,然后這個怪物奪走你的靈性,剩下的一切都和你無關了。
正因為這種情況,神東派之中,所謂弟子在某位結成金丹之前,都只是假身,不算是真正的入門。
相對于這邊四個仙門,加上虛天宗五個,魔門只有三家。
分別是南荒魔門、幽魂洞以及歡夕閣。
這三個魔門在正常情況下,是無法戰勝四家仙門的,不過這一次紅染之主魔染天地,讓魔道氣數大盛,如果不是陸也的虛天宗出現,四家仙門還真討不了好。
陸也的目光在觀察了幾家仙門后,心底的思緒更是沉了下去,四家仙門和三家魔門只是這一地的小場面。
整個恒洲有著四個地區,整顆生命星球有著另外兩個大洲。
陸也算了算,大概整個生命星球,一共有著八十多家邪神,在經營著門派。
這還只是這一顆生命星球,整個仙界的生命星球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
雖然有著仙門獨占一顆生命星球,但是攏共算起來,還是大約有著三至四萬的邪神存在。
如此多的邪神,蔓延于時空上下,除此之外在時空海之中,還有著許多游蕩的邪神。
數萬的邪神相對于其他生命族群來說其實并不算多,但是相對于超脫時空的邪神來說,這便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如此多的邪神,要在不斷的爭斗之中,愈來愈接近時空上游,然后掌握更多的權柄。
只是陸也感覺邪神的生態圈很怪。
或者說仙界的生態也比較古怪,如此多的邪神,權能錯綜復雜,時空因果不斷的變化,最終被統合在一個整體的秩序時空之中。
神的本質都是神,其實力強大僅僅只是占據更多的時空物質,以及更多的權能。
類比人類便是同樣是人類,只是有的人地位不同,以及掌握的金錢不同。
然而不論是地位還是金錢,都只是人類社會的產物,拋開社會追究本質人與人的存在,是基本平等的。
正是這種生態令路也感覺奇怪。
更為奇怪的是人類的地位。
人類因為靈性的特殊,在邪神看來便是一種極佳的經濟作物,能夠在不斷靈光的同時,快速的增長。
一些特殊的人才,還能弄出一些令祂們眼前一亮的事物。
但是想要收割人類其實有著更加方便的做法,比如將人類變成一種不會思考,不會行動的事物,像是黑客帝國那樣不斷養殖,其收獲絕對比現在仙界這種仙界模式收獲更多。
所以在陸也原本的思考中,仙界應該是邪神亂戰,人類作為一種和稻谷一般的經濟作物而存在。
實際看來,邪神卻大多是在影響時空,發展側重面。
“太古怪了。”陸也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但是卻又一直無法察覺。
“或許我能做一個實驗,以人類來引誘這些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