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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一鍋端

  關于試探溫涼是否花心這件事上,顧二老爺苦惱了許久。

  在這種問題上,溫涼一定會十分警備,即便他找幾個女子去試探,怕是也難以探出溫涼的真實心思。

  而且在這種事情上他沒有經驗,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于是苦惱許久的顧二老爺去找了一個經驗十足的內行人士。

  “讓我帶著溫涼去花樓?”

  顧三老爺愕然,隨即驚慌的擺了擺手,“不行不行!先不說那種地方我早就不去了,再說哪有娘家叔叔帶著侄女婿逛青樓的!

  這若是讓錦兒和二嫂知道,不得恨死我啊!

  如果不小心再讓大哥知道了,我這條小命都得交代了!”

  這不是拿他的命開玩笑呢么,寧可不認這個二哥,也不能去。

  “三弟,除了我和你二嫂以外,咱們家就數你疼錦兒了。

  這溫涼咱們不知根不知底,平陽王府的門第又太高,若等錦兒嫁了過去才發現溫涼是個花心漢,屆時咱們都無法給錦兒撐腰。”

  見顧三老爺眸光松動,顧二老爺趕緊添了一把柴,“三弟妹如今潛心禮佛,你的衣食住行想必無人打理,以后你不如就在碧竹院與我們一同吃吧。”

  “二哥,你別說了。

  我可是錦兒的親叔叔,為了錦兒的幸福,這件事,我干!”顧三老爺一口應下,神情凜然義正言辭。

  顧二老爺感動的拍了拍顧三老爺的肩膀,“真是我的好兄弟!”

  兄弟兩人暗中籌謀了許久,兩人甚至還偷偷摸摸去了百花樓踩點。

  事關重大,他們必須要小心謹慎,確保萬無一失。

  他們商量的熱火朝天,卻不知他們的行蹤早就被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

  “涼涼呀,你這未來岳父可真是有意思啊,居然要到花樓去試探你,我真好奇他到底想出了什么辦法。”秦俢環胸而笑,慵懶的倚著院中的朱色亭柱。

  “我不好奇。”溫涼聞后蹙眉,冷冷道。

  不論是喝酒還是玩牌,他都能做的比顧侍郎強。

  可這逛花樓他著實辦不到,總不能顧侍郎找一個,他找兩個吧。

  這種對不起錦兒的事情他做不到,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那你想怎么辦,不如派人將他們兩個打暈過去?”秦俢臉上掛著慵懶隨意的笑,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讓溫涼眸光愈冷。

  溫涼冷漠的掃他一眼,將他這副欠揍的表情默默記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秦俢有了意中人,他便去將那個女子的父親打暈,然后嫁禍給秦俢。

  秦俢不知溫涼的打算,見他目光冰冷不耐,忙收起了笑,努力做出嚴肅認真的表情,“那你有何想法,可需我配合你?”

  溫涼負手立于廊亭之下,垂眸望著給庭院除草的雜役,輕薄的嘴唇冷冷吐出四個字,“斬草除根。”

  秦俢心口一緊,嘖嘖搖頭,“你……你這也太狠了吧,世上哪有岳父不為難女婿的,為了這點事你就要把人家做掉?”

  溫涼的氣息略略沉了一瞬,他厭嫌的掃了秦俢一眼,語氣淡漠無波,“我說的是百花樓。”

  他沒有辦法阻攔錦兒的父親,也沒有辦法不赴邀約,唯一的辦法就是封了百花樓,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你確定要現在做?”

  溫涼抬眸看著秦俢,漫不經心的點了一下頭。

  秦俢無語,對著溫涼豎起了拇指。

  “待英國公知曉,他定會恨死你。”

  溫涼漠不在意,他與英國公府之間早就水火不容了,又豈會差這一件事。

  百花樓是個燒金窟,給英國公賺了不少昧心錢,同時也是英國公手下的一個暗樁。

  據溫涼所查,英國公為了收攏人心,豢養了不少少年少女供那些官員玩樂,甚至還有一些年幼的孩子。

  他手上的證據不足,此時翻出來并不能威脅到英國公。

  不過,若能早些封了百花樓,也能避免讓更多無辜的孩子受到牽連。

  “你可想好了,若是再多等些時日,也許就能搜集到更多的證據,那時候便能狠狠挖下英國公一塊肉來。”

  秦俢是個生意人,不見兔子不撒鷹是他的本性。

  他覺得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并不明智。

  “去做吧。”溫涼沒有絲毫的猶豫。

  若是以前,他也會與秦俢一般作想,利劍出刃,必要見血。

  可自從與錦兒在一起后,他的想法發生了一點改變。

  其實有些時候,對別人多些善意或許也不錯。

  她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給予了關懷和照顧,每次幫助別人時,她都會露出舒心的微笑。

  那種微笑很美,像雨后的天空,像盛放的芙蓉,美得干凈脫俗。

  既然她喜歡那樣,那他便去做她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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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張清麗的如花笑顏,溫涼清冷幽黑的眸子瞬間凝結了點點柔光,似黑晝亮起了繁星。

  秦俢看得一怔,自從他們兩人相識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溫涼笑得如此溫和。

  他笑著搖了搖頭,負手離開。

  罷了罷了,人生在世,得意盡歡,由著他折騰吧!

  顧二老爺和顧三老爺相約又去了一次百花樓,顧三老爺摸了摸日漸干癟的錢袋子,幽怨的道:“二哥,每次來都讓我花錢,你心里過意得去嗎?”

  顧二老爺冷眼看他,“我要你來這是與我這摸地形的,我讓你找姑娘了嗎?我讓你點酒點菜了嗎?”

  顧三老爺摸摸鼻子,據理力爭,“二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

  這是什么地方?這可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咱兩若是干杵著肯定會被人趕出去的!”

  “你確定你玩的不開心?”

  迎視顧二老爺質問的目光,顧三老爺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那倒也挺開心的,可話說回來有男人來這里會不開心嗎?

  “我不能在這里花銀子,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你二嫂?

  反正你以后都要去碧竹院吃飯了,有沒有錢有什么關系。”

  顧三老爺:“……”

  以前還真沒發現二哥這么不要臉,不能對不起二嫂,就能對不起兄弟是嗎?

  可縱使心中怨憤,顧三老爺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腹誹,誰讓他沒出息,饞人家一口吃的呢!

  據這兩天的觀察,顧二老爺已經摸清了百花樓的大致環境,心里也有了計劃。

  他將手伸入懷中,那里放著他積攢許久的私房錢,準備一會兒便去找老鴇安排一下事宜。

  可兩人才剛找個角落坐下來,歌舞升平的百花樓中就突然涌進一股赤玄色的急流。

  他們仿若一柄利劍割破了繁榮喧囂,打破了眼前紙醉金迷的景象。

  “兵馬司辦案,所有人等留在原地,不得亂動!”

  女子受驚的尖叫聲,男人茫然不快的議論聲宛若沸騰的水喧鬧不已。

  直至一身著兵馬司雙色錦服的男子闊步邁入堂內,這一切的喧囂才戛然而止。

  赤玄二色將他本就清冷的容顏襯得越發矜貴,宛若九天上的神袛,高不可攀。

  顧二老爺瞳孔一縮,連忙垂下頭,還不忘將顧三老爺也按了下去。

  雖然他是為了考驗溫涼才來的百花樓,可若是這般遇上,他就說不清楚了!

  到時候在外人口中豈不成了岳丈逛窯子被姑爺抓包,那何止是丟臉啊,簡直是把整個人都丟盡了。

  顧三老爺被顧二老爺直接按到了桌子上,杯盞碰撞,發出些微脆響,在靜寂的大堂內顯得格外刺耳。

  溫涼朝著兩人的方向輕瞥了一眼,故作未見的收回了視線。

  顧二老爺長舒了一口氣,心里默默祈禱。

  希望老天將小錦的好運氣暫時分給他一丟丟,千萬不要讓溫涼發現他。

  “哎呦,這是怎么回事啊!”老鴇擰著腰身走向溫涼。

  老鴇是一個美艷的中年婦人,身材妙曼,濃妝艷抹。

  “這位公子,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老鴇習慣性的沖著溫涼眉目傳情。

  她揮著手中的帕子,想要輕撫溫涼的胸膛,卻被溫涼幽冷的眸光生生止住。

  老鴇識人無數,一眼便看出溫涼與來這里尋歡作樂的其他男子不同,妖嬈的身姿瞬間端正了許多。

  她臉上笑意不改,卻不敢再與溫涼動手動腳,只楚楚可憐的道:“這位公子,咱們百花樓可是正經生意,奴家也向來老實本分,不知道可是哪里得罪了公子?”

  暗二險些笑出聲來,開妓院還敢說自己是正經生意,那這世上還有不正經的生意嗎?

  “暗二。”

  溫涼并不回答,只淡淡開口喚了暗二一聲。

  暗二會意,從懷中掏出一分口供扔給老鴇,“這是人販子崔大的口供,你們買賣非奴籍的婦孺,已經觸犯了我大梁律例,你還有何話可說!”

  老鴇展開口供掃視了一眼,臉色瞬間驚變。

  暗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喝道:“來人,進去給我搜!”

  “等等!”

  老鴇緩緩開口,美艷的臉上不復討好與諂媚,反是透出些許冷意。

  “不過只憑一張虛假的口供,便想搜查我這百花樓,眾位未免也太不將我徐三娘放在眼里了!

  先不說這些只是無稽之談,便是我百花樓真有不妥之處,也該由京兆府尹下令搜查,與你兵馬司有何關系?”

  溫涼垂眸看她,墨眸晦暗,“你的意思是,我兵馬司管不得你了?”

  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挽成蘭花指輕輕拂了拂鬢邊的珠花,露出幾分魅惑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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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湊近了溫涼,冷笑著道:“你以為我這百花樓屹立多年憑的是什么?這背后的東家可不是你們能招惹的!”

  “英國公嗎?”

  清冷淡漠的語氣讓徐三娘嘴角的笑盡數消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涼,“你既然知道,怎么還敢……”

  “不巧,我就是想要招惹他。”俊美的面容,疏離的神色,宛若謫仙一般矜貴,只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讓人平生出一抹驚懼來。

  溫涼略一抬手,漫不經心的道:“進去查,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誰敢阻攔,盡管出手。”

  溫涼一聲令下,兵馬司眾人便立刻分散到各個角落搜查,一時間百花樓內人仰馬翻。

  “你們都給老娘住手,小心老娘要你們的命!”徐三娘尖叫著跑去阻攔,可兵馬司只聽溫涼一人之命,壓根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

  百花樓的護衛跑出來阻攔,結果被兵馬司一番收拾之后,便都如鵪鶉一般老實的蹲在角落。

  徐三娘更是慌了,這些護衛都是東家配的,身手極好,說是以一敵三都不為過,怎么到了兵馬司面前連兩招都過不了。

  有些客人見情況不妙,想要溜走,卻被守在門外的兵馬司士兵攔住。

  “你們兵馬司要查的是百花樓,與我們這些酒客沒有關系吧?為什么不能放我們回家?”

  “就是就是!你們無權扣留我們,放我們走!”

  暗二見溫涼不悅的蹙起了眉,當即一步邁了出去,拔出腰間的佩刀,一刀劈斷了一條長椅,咋咋呼呼的人群立刻禁了聲。

  “嚷嚷什么?現在急著回家了,尋歡作樂的時候怎么沒看你們著急啊!

  都給我等著,兵馬司查案,一律人等都要被詢問!”

  眾人心中雖不服,可奈何暗二手中的刀泛著刺眼的寒光,讓人心驚膽戰,不敢動彈。

  這些嚷嚷著要走的多為商戶,那些出來作樂的官員現在都如顧二老爺一般縮在某處不敢露面。

  往日在這里碰到同僚,大家不過都相視一笑,可現在扯出這么一檔子事,再被人認出來就有點難堪了。

  顧二老爺更是叫苦不迭,聽這意思是每個人都要被審問,那他豈不是注定要露餡了?

  偏生今日還是承晏休沐,連個能通融的人都沒有,今日是徹底栽了。

  不多時,兵馬司便從后院領出來七八個孩子,里面只有兩個男孩,其余的都是女孩。

  這些孩子還穿著臟兮兮的麻布衣裳,小臉上掛的全是淚。

  他們抱著肩膀瑟瑟發抖,明明怕的想哭,可一看到徐三娘,就算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都不敢哭一聲。

  溫涼垂眸望著這些孩子,琢磨著若是錦兒看到他們該會如何安慰,思忖半晌,才不冷不淡的開口道:“想哭便哭吧,沒人管你們。”

  那些小孩子頓時抱作一團,眼中驚懼更深。

  暗二無奈扶額,忙蹲下身子,摸著其中一個男孩子的頭道:“不要怕,我們是官差,是來接你們回家的。”

  暗二笑得很溫和,那個男孩子咽了咽口水,先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徐三娘,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真的是官差。”

  暗二拍拍他的頭,笑著道:“五城兵馬司聽過嗎?”

  男孩點點頭。

  “我們就是五城兵馬司,壞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我們會送你們回家的。”

  孩子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有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姑娘更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她這一嗓子哭起來,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哇哇大哭,一時間金碧輝煌的百花樓內飄蕩的都是孩子的哭聲,格外的突兀詭異。

  被解救出來的還有遍體鱗傷氣息奄奄的少女,有些女孩雙眼空洞,衣衫不整,顯然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一個士兵懷中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手臂低垂,身上全是淤青和鞭痕。

  那個年輕士兵眼中泛著淚花,狠狠瞪著徐三娘,怒罵道:“畜生!”

  小男孩扯了扯暗二的衣擺,哭著道:“他們說翠兒姐姐不聽話,就把翠兒姐姐吊起來打,翠兒姐姐都吐血了,他們也不肯把她放下來。

  嗚嗚嗚,翠兒姐姐好可憐,哥哥你快救救翠兒姐姐吧!”

  暗二抬起頭,那個年輕士兵卻哽咽著搖了搖頭。

  這孩子已經沒有氣息了,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對這么小的孩子你們都下得去手,你們還是人嗎?”

  面對暗二的質問,徐三娘只冷冷道:“誰讓他們出身低賤,他們若是生在官宦人家,不就沒這些事了……”

  暗二忍無可忍,起身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正中腹部,將徐三娘直接踹飛半米多遠,半晌都沒爬起來。

  “你……你敢打我!”徐三娘縱橫風月場所多年,結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是達官貴人對她也是和顏悅色,沒想到竟有人敢這般折辱她。

  暗二走過去又狠狠補了一腳,“他們若是身份低微,那你一個妓院老鴇豈不更是淤泥中的螻蟻。

  你這般畜生不如的東西,踹你都嫌臟了我的腳!”

  徐三娘腹痛如絞,冷汗直流,被兵馬司的士兵粗魯的拖拽了出去。

  顧二老爺沒想到這百花樓看起來花團錦簇,背地里竟如此骯臟。

  歷朝歷代,這種風月場所背后都定然有盤踞錯雜的勢力,溫涼為解救這些孩子而無懼權勢,此等品性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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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很快顧二老爺就沒有心情欣賞溫涼。

  百花樓中的人皆被羈押到兵馬司中,而這些酒客則被分別關在百花樓的各個房間中等待審問。

  若與此事無關,需等家里來人將他們贖出去。

  他這不是徹底玩完了嗎?

  丟臉是其次,這若是讓夫人誤會,他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顧二老爺和顧三老爺被丟進一間房里,兩人皆如坐針氈。

  顧三老爺已經嚇得魂都沒了,臉色暗沉灰白,“完了,大哥一定會打死我的。”

  他們三個明明是親兄弟,但大哥向來只打他一個。

  他已經很多年沒挨大哥的揍了,可這次若是讓大哥知道他又逛花樓,一定會大棍子伺候他。

  “三弟。”顧二老爺神情嚴肅的拍了拍顧三老爺的肩膀。

  顧三老爺眸光閃動,激動的握著顧二老爺的手。

  二哥向來寬厚,這次一定會救他的。

  兄弟二人皆鄭重的望著彼此,顧二老爺語重心長的開口道:“三弟,不管如何你是難逃一死了,不如全都攬下來,幫二哥一次吧。”

  顧三老爺:“……”

  “回府后你就說是你來花樓,而我是來百花樓逮你的,如何?”

  顧三老爺微微一笑,一臉的大義凜然,“二哥,你放心,我便是死也會拉著你墊背,你就別妄想全身而退了。”

  明明是他遭了無妄之災,二哥竟然還要他頂雷,這還是他那個素來忠厚的二哥了嗎?

  顧二老爺神色不改,依舊從容平靜,“三弟,紅燒肉紅燒魚紅燒排骨不香嗎?”

  顧三老爺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讓你饞人家的飯,真該啊!

  房門被人推開,來人詢問幾句后,待聽聞他們是顧府的老爺時,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您二位是哪家顧府的?”稱呼也從不耐煩的你變成了“您”。

  顧二老爺抿抿嘴沒說話,顧三老爺卻是拍著胸口道:“我是靈毓縣主他三叔,這位是……”

  “大伯父,我是靈毓縣主的大伯父。”顧二老爺一臉坦然回道。

  顧三老爺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二哥真是出賣兄弟毫不手軟啊,竟連大哥都敢買。

  小士兵一聽頓時不安起來,忙道:“那您二位先等會兒啊!”

  小士兵奪門而出,額上直冒冷汗。

  媽耶,竟然逮到靈毓縣主的娘家人了,這必須得去知會指揮使啊,不然怕是會引起家庭矛盾。

  溫涼隨之而來,當看到顧二老爺兩人時,眸中帶著適當的驚訝,“顧伯父?”

  顧二老爺只覺得老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用去顧府了,我亦是顧府的人,由我擔保便好。”溫涼側眸對小士兵開口道。

  顧三老爺感動的都要哭了,這么好的侄女婿上哪找啊!

  “送他們二位從后院離開。”溫涼淡淡吩咐了一句,為兩人設想的十分周到。

  顧二老爺心中稍暖,走到溫涼身邊的時候,嘴唇抿動了一下,低喃了一聲,“今日,多謝了。”

  溫涼略一頷首,“顧伯父客氣。”

  望著兩人的背影,溫涼輕輕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如今他們落了把柄在他手中,他就不信他還敢不認自己這個女婿。

  英國公府得了消息后,當即便派人去兵馬司打探,可兵馬司就跟鐵通似的,連個蚊子都放不進去。

  兵馬司連夜審問,第二日便將罪供呈到了建明帝面前。

  建明帝看了之后是勃然大怒,當即判了徐三娘、崔大幾人秋后問斬,其他涉案之人盡數被流放苦寒之地。

  不過英國公做事太過謹慎,百花樓只有徐三娘一人知道東家是英國公府,可她卻又拿不出絲毫的證據。

  這些孩子調教好后會有專人來接,至于去處,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建明帝覺得很不盡興,鬧了這么大的動靜,最后竟是只封了一間妓院,若能那英國公那老匹夫扯下水,才有意思。

  今日早朝眾臣們都格外安靜,昨日之事他們許多人都牽涉其中。

  有些人臉上還掛著淤青抓痕,顯然是因昨日之事挨了家暴,是以眾人一致的做起了縮頭烏龜,不敢置喙。

  姜尚書看的心里美滋滋的,眾所皆知他畏懼妻子,是以總被人取笑。

  現在再看那幾個面上掛彩的人,他頗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要說夫人對是真好,除了薅胡子之外,夫人從不打他的臉。

  “陛下。”姜尚書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對建明帝道:“陛下,天子腳下,這群人竟是敢拐賣婦孺,著實可惡。

  溫指揮使此舉為陛下鏟除了毒瘤,還百姓以太平,陛下應當重賞溫指揮使啊!”

  建明帝點點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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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英國公也站了出來,語氣陰涼,“陛下,此事雖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此事本應由京兆府管轄,兵馬司此行有些僭越了。

  若以后各個衙門都如兵馬司這般,京都秩序豈不混亂?”

  建明帝臉色一沉,老匹夫,又出來攪事,看來是時候讓宋老尚書一展身手了!

  ------題外話------

  誰說姜是老的辣,顧二老爺還是讓涼涼這個小嫩姜給算計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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