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航一聲大吼之下,靠在車邊偷偷吸煙的徐圖安被嗆了一下,急促的咳嗽了幾下后,徐圖安急忙扔掉手中的煙頭,滿臉笑容的向宋雨航跑來,心中抱怨大少爺今天是那根筋不對了?以往‘盧比’開路的手段今天怎么不用了?或是不好使了?沒道理啊!印度阿三可是最認錢的啊?
想想自己黃埔十期的出身,淪落到給紈绔子弟當副官,今年已經三十六歲的徐圖安只能暗自感嘆命運的不公,但是表面功夫卻是絲毫也差不得的,跑到宋雨航面前啪的一個立正,舉手敬禮道:“長官招卑職何事?”
宋雨航想了想,用近乎于咬牙切齒的口吻詢問道:“現在同古的防御是不是已經被我第二百師接管?軍部憲兵團在同古城內是不是有執法權?這個執法權的執行權利包括盟軍部隊嗎?”
一聽宋雨航詢問防務,徐圖安以為這個被炮聲嚇暈的窩囊廢又想出了什么來錢道了,急忙貼上去道:“確實都移交給了咱們,英軍的憲兵前天就已經撤離了,英軍現在只有不足一個營的兵力等待移交!根據盟軍司令部的行文,在盟軍沒有憲兵在場的時候,我部有權利及義務指導盟軍。”
“哦!指導?”宋雨航輕輕的嘀咕了二句,與英文單詞的含義內容單調不同,中國的文字含義的多樣性堪稱藝術!更何況有人故意去歪解…………….
徐圖安在宋雨航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野獸般渴望的光芒!
“如果有人武力襲擊本參謀長那?”宋雨航的問題讓徐圖安不由得一愣,臉上的皺紋隨著眼角猛的跳了跳,隨即答道:“按叛亂處理。”
宋雨航微微一笑將衛兵留在了臺階下,轉身回到了二名阿三面前,笑盈盈的低聲說了幾句,徐圖安看見二名印度阿三的臉部肌肉在明顯的抽搐,而宋雨航仍在笑嘻嘻的自顧說著什么?
突然,一名阿三掄起了手中的木棍對著宋雨航劈頭蓋臉砸來,一時驚變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雖然是盟軍,但是英軍的刁難,克扣物資等等行徑早以大大的激怒了中國遠征軍的將士,走狗一般的印度阿三竟敢毆打中國遠征軍憲兵團參謀長?
后退了二步的宋雨航被衛兵扶住,略微有些眼花的宋雨航任憑鮮血流淌,并且阻止了一個企圖給他止血的衛兵,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躲避的時機和挨打的力度剛剛好,要是不出血這棍子可就要白挨了。
“徐圖安!”宋雨航的一聲大吼將徐圖安嚇了一跳,鮮血染紅的半邊臉的送遠航如同厲鬼一般死死的盯著徐圖安大聲道:“武裝襲擊執法憲兵是什么罪?”
徐圖安愣了一下,望著身邊群情涌動的憲兵,嘴唇抖動了幾下,大聲道:“送軍法處看押!軍棍二十。”
“什么?這么輕?你剛剛不是說按叛亂逃兵處理嗎?”宋雨航瞪了一眼徐圖安。
徐圖安一臉尷尬的表情,無奈的解釋道:“他們是盟軍,要經過司法程序報請盟軍聯合司令部的,最后的處理結果得英國人自己執行。
宋雨航手一揮阻止了徐圖安的喋喋不休,大聲道:“現在規矩改了!本著從嚴從重從快的原則,將武裝襲擊本參謀長的匪徒就地正法。”
在場所有的中國士兵頓時為之一愣!
宋雨航回頭看了看身后已經劍拔弩張的衛兵大聲吼道:“你們還等什么那?”
“我操你媽!打這么狠,想斷老子們的財路啊!”怒火中燒的猛子等人兇神惡剎般的手提著二支二十響毛瑟自動手槍率先沖了上去,六名衛兵十二支二十響毛瑟手槍內的二百四十發子彈全部用在了鞭尸上。
二名阿三的尸體被打得面目全非,肆意橫飛的流彈,混合著人們發出的尖叫聲,驚動了俱樂部防衛的英軍司令部的警衛排,在急促的哨聲中,二十余名英軍在一名中尉的帶領下急奔而出。
“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宋雨航一聲令下,一百六十名憲兵蜂擁而入,下槍的過程并不順利,人高馬大的英國人占盡了優勢,最后遭到了中國憲兵絕對優勢的拳打腳踢之后,英國人被解除了武裝。
氣勢洶洶的宋雨航手一揮,憲兵們頓時沖進了俱樂部內,一名身著禮服帶著白手套的英國管家剛剛站出來想阻攔憲兵,立即被當前的一名憲兵一槍托打倒在地,痛苦的用手捂著嘴,鮮血瞬間染紅了白手套。
此時的徐圖安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可是和宋雨航在同一條船上!天大的事也沒人敢動宋家的表少爺,而自己這些人沒準就會成了倒霉的替罪羊!可怕的后果讓徐圖安驚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急忙來到宋雨航身旁,剛想開口,宋雨航揮了下手道:“文定兄!一切事情兄弟我自有分寸,所有責任我一身擔待,此時不必多言。”
宋雨航的話對于徐圖安來說根本毫無任何營養,但是此刻他又能怎么做那?徐圖安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此刻自己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了。
一名兩鬢蒼白的英軍準將帶著一名英軍少校很快彈壓了陷入混亂的英軍軍官,剛剛神情高傲的女伴和眷侶此刻都縮在男士們的身后,所謂的英國紳士們現在也只能強打起精神,象一只斗雞一樣膽怯的盯著中國憲兵雪亮的刺刀,他們相信,如果他們反抗的話,面前的這些野蠻的中國士兵會很樂意將刺刀刺進他們體內!但是理智的英國紳士是不會給野蠻人機會的,于是擺出了一副我就是不反抗,你還能把我怎么辦的架勢?
宋雨航則拉開了架勢一屁股座在了衛兵拉過來的椅子上,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用一種審視兇犯的目光來回的在英國人身上瞄來瞄去!英軍準將一看對方一付來者不善的架勢,猶豫了片刻,與身旁的一名少校小聲嘀咕了幾句后直奔宋雨航而來。
英軍準將首先看了一眼宋雨航的軍銜,暗自松了口氣,只是一個華軍中校,按中國人的話說就是芝麻綠豆大點的官,隨即用英文大聲道:“中校!難道中國軍隊沒有教你見到長官的時候應該怎么做嗎?”
宋雨航自然聽得懂英語,但是此刻卻裝得一頭霧水的樣子,一個勁的控訴印度警衛武裝襲擊盟軍憲兵。
在宋雨航的胡攪蠻纏之下,英軍準將只得用不連貫的中文開口道:“我是大英帝國遠征軍,駐緬第一師參謀部副參謀長皮特斯.維德準將!這里是英軍高級軍官俱樂部,今天的事情中校你要負全責!現在你帶著你的部隊滾出去。”
皮特斯.維德的一番話說的屬實不夠連貫,尤其是其中不時的夾雜著幾個英文單詞,給人一種九不搭八的可笑感覺!但是最后幾句幾乎是用喊出來的,那個滾字又一次嚴重的傷害到了宋雨航。
若是在平時,在盟軍中幾乎沒有什么地位的華軍一定會退縮,但是今天的狀況已經不容宋雨航退縮了,而且早就憋著一股無名火的宋雨航知道,如果今天的事不搞個一、二、三、四、五出來,下令開槍擊斃英印士官,破壞盟軍內部關系,武裝恐嚇盟軍長官,隨便那一條都夠他喝一壺的了!即便是身世顯赫的他,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惹上一身的麻煩。
宋雨航故做艱難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后,忽然他發現站在皮特斯.維德參謀長旁邊的英軍少校十分面熟?這小子竟然還用蔑視的目光在嘲笑自己?
宋雨航心中嘿嘿一樂,找的就是你小子,你還自己送上門來了?于是一揮手指著英軍少校道:“給我打!”
心領神匯的猛子等人立即將英軍少校拽了出來,頓時圍成了一圈,開始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我抗議!你們這些野蠻人!”激動萬分的皮特斯.維德顯然和被打的英軍少校關系十分密切!
“老子我還抗日那!”宋雨航也扯著嗓子大吼一聲,猙獰的面孔和血跡嚇了皮特斯.維德一大跳!
被打的英軍少校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宋雨航環顧鴉雀無聲的大廳,大聲道:“我軍憲兵在執行公務之際遭到了盟軍印籍士兵的武裝襲擊,現在要求嚴懲兇手!”
聽了宋雨航的控訴皮特斯.維德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心想所謂的兇手都被你們打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你們自然怎么說都行了。
皮特斯.維德清楚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面前的中國人已經瘋了,他甚至相信中國人不介意搞個小規模屠殺,在調整了下情緒后,用安撫的口吻勸宋雨航先把部隊帶走,以免破壞盟軍的內部團結。
宋雨航自然知道部隊是絕對不能輕易撤走的,于是扯東扯西的說了一堆沒意義的話!
這時英軍的主心骨,駐緬第1師師長斯考特終于出現了,宋雨航的背景斯考特是在清楚不過了,中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表少爺,現任外交部長的宋子文的外甥,按中國人做事的習慣,軍法怕是沒什么用了,除非能請動重慶的王命,否則就算是杜聿明來了恐怕也是無可奈何。
而且自己和這位大少爺一向是合作愉快,今天怎么鬧事鬧到我這來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斯考特聽了宋雨航一番胡扯后,他終于明白了,原來這位大少爺是在要賠償啊!
“殺了我的人,毆打英國軍官,還砸了英國軍官俱樂部?竟然還敢要賠償?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還有公理嗎?”斯考特摘下了軟頂軍帽,掏出一塊真絲手絹擦了擦汗。
望著頭上還在滴血,卻一門心思惦記著多撈賠償的宋雨航,斯考特哭的心都有了,不過想起那個曾經當過財政部長的宋子文,那樣的家族出了宋雨航這樣的人,似乎也沒什么不對頭的,于是擺了擺手示意神情激動的皮特斯.維德不要說話。
被請到二樓的宋雨航裝著一副輕松的樣子品嘗著純正的英國式的咖啡,渾然不顧頭上不時滴下的鮮血,這觸目驚心的場面讓斯考特心中越發的沒底了,他知道,此時同古城內集結著華軍一個整編師18000余人,外加一個軍部直屬的機械化騎兵團,工兵團、憲兵團等部隊二萬多人馬!而自己能夠調動的不過只有幾百印度和緬甸的雇傭軍而已,所謂的英國駐緬第1師此時不過是個名頭罷了,實際的戰斗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人在屋檐下啊!斯考特一面抱著希望派人去通知戴安讕,一面耐著性子和宋雨航交涉。
宋雨航知道戲做得差不多了,呼喚了一個衛兵找了個急救很隨意的纏了幾圈,轉眼間變成了一個印度三阿,狠狠瞪了粗手粗腳的衛兵幾眼,宋雨航直奔目的而去:“傷得那么重,萬一留下后遺癥可就麻煩了,我希望能夠去‘什爾西’修養幾個星期。”
“什么?”宋雨航的話就好象是踩了斯考特的尾巴一樣,
斯考特勃然大怒道:“不行!那批軍用物資是屬于大英帝國陸軍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