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日軍終歸還是完全不了解第一機械化軍作戰的式,或是可以解釋為在常德、龍陵給日本人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日軍的密集防御給了梁超機會,先是集中師屬全部炮火,轟擊日軍前沿以及縱深,新編的105米榴彈炮營的急速射讓梁超猶如嗑了藥的公雞一樣亢奮不已,日軍僅有的野炮中隊在即輪還擊后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當中隊的炮火延伸后,飽受蹂躪的日軍也發了狠,一個個猶如亡命徒一般瞪著通紅的眼睛準備拼命,但是他們等來的卻不是中國步兵,而是由34輛M3輛灰狗輪式裝甲車組成的突擊集群。
頭系白色印帶,抱著包怪叫著撲向坦克的日軍敢死隊員沒能成功,在平坦的野外,天空中接連不斷的照明彈的慘白光芒下,坦克的并列機槍、同軸機槍,裝甲車上的三挺外置機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彈幕,在慘嚎和鮮血迸濺中他們紛紛中彈倒地,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輕而易舉的將懷抱包的日軍敢死隊員擊斃。
第三輕裝師全部家底組成的裝甲突擊集群的正面正好寬二公里,而縱深也達到了三公里,它猶如一把尖刀一樣插進了日軍的陣地。
缺乏反坦克手段的日軍士兵尚未接到撤退的命令,日軍嚴格的軍法條例使得他們不敢輕易擅自推卻,所以他們在遲遲疑疑的抵抗著后退,日軍的遲疑讓裝甲突擊集群抓到了機會,作為第一集群右翼指揮的胡明華雖然還掛著少校軍銜,也是左中右三路突擊集群中軍銜最低的但是學歷最高的,其曾是國內選派赴德國的軍事公費留學生,但是回國后因為專業不對口,而且不習慣國內部隊中的一些所見所聞,一氣之下撂了挑子跑回老家,結果差點被送上軍事法庭,多虧家中薄有資產,上下疏通方無事!
自昆明大戰后,他就跑來投軍,原本是準備投當時的第一機械化師的,結果為人持才自傲,跟招兵的打成了一團,被取消了資格!后來是路過的梁超看到其自制的簡歷,當撿到了寶貝一樣,將胡明華騙回了當時在擴編的第三步兵師!
發覺上了當的胡明華已經沒有了退路,直到這次龍陵大戰之后,他才摸到了向往已久的戰車,作為專業的科班人才,他當然要強過左翼和中路掛著上校的指揮,在突破日軍第一道防線后,胡明華就清楚的意識到了日軍的崩潰即在眼前,他立即向左翼部隊下達了側翼包抄的命令,意圖搶先收割果子!步兵出身的左翼和中路指揮哪里有胡明華的戰術涵養的反應,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胡明華已經從外圍側翼插向日軍的最后一道防線了。
此刻胡明華知道部隊已經不需要他的指揮了,原因很簡單,日本人崩潰了,他可以干自己最喜歡干的事了,而他的最愛就是駕駛坦克追逐驅趕成群的日軍步兵,等他們筋疲力盡后,在用履帶從日本兵身上碾壓而過,胡明華聽說在第一重裝師有個跟自己愛好相同,同樣是從德國歸國的家伙,打算尋個機會切磋一下!
日軍歸陽守軍由二個步兵聯隊組成的坂本支隊,其實由關東軍第一軍下屬的作戰部隊成建制抽調的,坂本一澤曾經作為大隊長參加過諾門坎戰役,那次慘痛的教訓和血淋淋的慘敗曾經無數次將他從夢中驚醒。
今天那鋪天蓋地的照明彈,和滾滾而來的戰車隊讓他仿佛回到5前那片不毛之地,第3第4戰車聯隊的戰車變成了燃燒的篝火,令人作嘔的焦臭浮蕩在空氣中,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尸體……
今天這一切似乎又要重演?坂本一澤神情恍惚的下達了撤退命令,可惜已經為時已晚,坂本支隊此刻已經陷入了全線崩潰之中,尤其是那些車頭機槍上帶探照燈的灰狗,簡直就是野外擊潰戰中日軍步兵的噩夢,由于時間緊迫,中隊一點收容俘虜的意思都沒有,無論日軍官兵投降與否,都是一排子彈掃過去,然后在用車輛碾壓,防止有漏網之魚。
從發起攻擊到擊潰日軍。梁超得意洋洋地看了看手表。1小時10分鐘。他付出瀟灑地一揮手對身后地作戰參謀道:“給軍座發電。我部于今日凌晨1時10。經激戰擊潰日軍歸陽阻擊部隊。占領歸陽!”
梁超見作戰參謀還不去。眼睛一瞪道:“你小子傻了。還等什么?”
“小叔!是不是太簡單了?要不要潤潤色啊?”作戰參謀嘻嘻一笑!
“我潤你………”梁超付出及時 后一個媽字收了回來。罵著小子就等于罵自己。萬一)F狀。自然少不了老爹地家法伺候。
梁超環顧左右。沉聲道:“以后再部隊里只能叫職務。我不是你小叔明白嗎?軍座曾經說過。身為軍人。尤其是國家淪陷民族危亡之時。保定成功成仁之決心即可。別地不要瞎想。我們所做地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民族和國家地明天。一句老話。人在做。天在看!”
梁超對著作戰參謀的屁股抬腿就是一腳,笑罵道:“趕快滾!耽誤的電報讓你小子人頭落地!”
梁超打得無比輕松,常天放的第一重裝師更是無比的輕松,冷水灘一仗第79軍成了俘虜收容大隊,隸屬于關東軍序列的日軍:身是支那駐屯混成旅團改編而來,師團長竹下義晴在接到命令后,立即集中所有能夠找到的車輛,將其駐屯第一聯隊送往冷水灘與在那里布防的34師團一部匯合,在竹下義晴英明果斷的指揮下,其下轄的駐屯第一聯隊及時的趕到了冷水灘,并迎接了第一重裝師撲天蓋地的猛烈進攻。
第一重裝師是第一機械化軍組建最早的機械化部隊,所屬武器裝備歷來都是優先配給,是第一機械化軍絕對的戰斗主力,冷水灘一馬平川的地形地勢又極易適合機械化部隊展開,只不過在最后處理日軍俘虜一事上,常天放與王本甲發生了爭執,最后常天放般出了宋雨航,第一機械化軍每戰絕不留俘虜的傳聞王本甲之前只是聽說過,今天他可算是親眼所見,二千多名放下武器的日軍俘虜在他的一個營看管下正在集中,結果第一重裝師的常天放領來了幾百人,隨意抓起一個日軍俘虜就開膛破肚,搞得雞飛狗跳,一個要殺,一個要保,他與常天放爭論不過,只好同意找宋雨航。
電臺中宋雨航哈哈大笑對王本甲道:“本甲老大哥啊!我當是什么那?練練手而已,常師長領取的兵都是南京逃出來的,國仇家恨于一身,殺幾個鬼子而已?還有人想阻攔嗎?”
宋雨航的聲音越來越嚴厲,語氣有點讓王本甲難以接受,但是眼前王本甲又無法與之翻臉,只好清清嗓子道:“安逸,我們是軍人,不能對放下武器的士兵搞屠殺啊!要以仁帶仁,寬恕如之啊!”
“屁話!”宋雨航在電臺中的聲音驟然大了起來,氣喘吁吁道:“我看咱們中華民族是個自虐型的民族,中國人對自己人百倍的殘忍,而對外來的敵人則百倍的仁慈。對同胞是冷漠、厭惡、兇殘,而對外國人卻是熱心、喜歡、敬畏?仗都打成這個樣子了,國人還對日本抱有希望?將日本俘虜優待備至,把他們像老爺似點、吃差點,也盡量讓日本俘虜吃多點,吃好點?就連重慶那些日軍遺孤國人都無微不至地撫養日本人留下的孩子,用中國人自己的話說:“孩子是無辜的。”放他娘的屁,我們太迷信“無辜的”這個詞了,把它抬得太高了。我們這么做,完全扭曲了自己的人性。當狼咬死我們的孩子時,我們卻不能打死尚在吃奶的狼崽,甚至還得將它撫養大?這是誰他娘的理論?我們的孤兒怎么沒人理會?沒人救助?看看那些再南京都干了什么?我就是要殺光他們,只要他們敢來,我就敢殺!殺到他們不敢來了,我還要殺上門去!”
宋雨航最后一句幾乎是咆哮而出,王本甲業已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宋雨航不是在針對他,宋雨航說得非常之對,他也很贊同,尤其是南京之國恥他身為軍人更沒齒難忘,但是讓他下命令他在感情還是做不到,于是他選擇了退讓。
“安逸老弟你別激動!我不管了,由著你行吧!”王本甲揮了揮手,警衛營撤退!
王本甲走在最后,日軍俘虜們驚慌失措的擁擠在一起,幾十輛裝甲車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王本甲望著日軍俘虜長長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怨不得別人,是你們自己來的,自己的決定,代價自然也要自己來承受。”
一旁的副參謀長忿忿道:“姓宋的太驕橫跋扈了!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下次……”
啪!王本甲給了副參謀長一個耳光,厲聲道:“宋雨航不是瘋子,而是真真正正的軍人,熱血男兒,肯為民族和國家背負千古罵名!都給我記住了,這樣的人我們得罪不起,也不能去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