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這個女孩子的狀態的同時,蘇玥自己的身體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首先是熱,臉熱,心跳也加速,進而覺得全身都在一陣一陣地發熱,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暫時放下了床上的女子,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
一杯水沒有喝完,他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讓他產生了不顧一切的沖動。
升騰的欲望淹沒了他的理智,他快步走到床前。
床上的女子依然睡得很沉,他看著她的玉面紅唇,頓時想到了雪里紅梅、幽姿脈脈;一時再也無法自控,他一改平日里的高傲冷峻,俯下身去,親吻了這個女子。
可能他這個親吻的動作刺激了她,這個女人的身體縮了縮,囈語道:“流氓,流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接受西式教育多年的蘇玥頓時清醒了幾分:他在做什么?難道要強暴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
他抬起頭來,又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子脖子上咽喉的部位,竟然有一塊青紫。
方才他雖然有些急迫,但是以他多年的紳士習慣,他沒有動粗,這一點他很確定。
他又看了看這個女子的手腕部位,赫然也有一圈的青印子。
他徹底清醒了,這件事不僅是個美人計,更有可能是個圈套。
他快速轉過身,沖進浴室里,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沖洗自己,等他的身體反應稍微好一些,他馬上給自己的摯友、醫生杜偉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可能被人下了春藥,房間里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讓他馬上過來看看。
杜偉不敢怠慢,讓蘇玥多喝水,加快藥物的排泄,然后自己帶上相關的拮抗藥物馬上開車過來。
等杜偉到了蘇玥這里,蘇玥的情況已經緩解了不少,杜偉給他檢查了一下體征,讓他放心,這個春藥的量不是很大,杜偉給他用了一點植物神經抑制劑,蘇玥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他緩過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杜偉在客廳里坐一下,他去臥室里給那個姑娘收拾一下。
不得不說,那個春藥真是厲害,竟然讓他這種自幼就開始接受自控力訓練的人,差點失控了。
他抽了一條濕巾,小心地將她的嘴唇擦了擦,先把自己唐突的罪證擦了再說。
扔掉了濕巾,蘇玥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這個女子的衣服,他猶豫了片刻,拿了自己的一件襯衫、一條西褲給她穿上。
給她穿衣服的時候,他才發現,床上的姑娘很瘦,跟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似的。
都收拾好了,他才讓杜偉進來,杜偉聞了聞晨星鼻端的味道,又做了心肺聽診,告訴蘇玥,這姑娘是中了純度很高的氟醚類迷藥,這種迷藥國內根本沒有,是從國外偷帶過來的。
該類迷藥可以讓人全身無力、意識混沌幾個小時,且這種迷藥不能輕易用藥物對抗,免得給使用者留下后遺癥,據杜偉觀察,這位姑娘至少還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能醒過來。
確定這個姑娘不會有其他危險后,蘇玥親自送杜偉出去,杜偉晚上還要值夜班。
隨即,他詢問了別墅的管家吳軍,這才知道床上的女子是薛連送過來的,薛連把車開到地下車庫,直接從地下室坐室內電梯上來,難怪輕易瞞過了這么多人的耳目。
蘇玥非常生氣,薛連跟他是什么交情?大家認識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老鐵,可他這段時間為了融資,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他這樣把一個女人弄進來,還特地在她身上留下暴力的印記,他只要自控力稍微差一點,他們就是強暴的共犯。
而他想要洗清自己,就只能跟薛連合作,薛連肯定有付錢給這個女人的證據,也肯定安排好了其他的人證,只要自己跟他合作,他就會拿出這些證據,證實是這個女子主動跟自己交易。
自己能不跟他合作嗎?出了這樣的丑事,為了他的名聲,蘇家拿出一大筆錢又算得了什么?
蘇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這么多年的兄弟情誼,就為了一大筆錢,薛連就這樣全部拋諸腦后了!
他讓吳軍馬上叫薛連上來。
薛連見蘇玥寒著臉坐在客廳里,大為意外,他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岔子,難道是江晨星早就醒過來了,誓死不從,掃了蘇玥的興致?
他觀察著蘇玥的臉色,問道:“怎么了?是那個江晨星不識趣嗎?”
“江晨星?江晨星是誰?”
薛連差點吐血,蘇玥竟然沒有認出床上的女人是誰?難道自己又會錯了意?
這個發現真是令人沮喪,薛連垂頭喪氣地說:“就是前一段時間叫來陪酒的那個小演員,你和王若楠都說她清純,我以為你喜歡她,就將她弄過來了。”
原來是她!想起晨星那雙明亮的少女眼睛,蘇玥的臉色和緩了一些,這段時間他都在想這件事,那天他怎么那么失常呢?竟會覺得這個姑娘很親切!
知道床上的人是誰,蘇玥對薛連的惡感降低了一點兒,可是今天的事情,他怎能輕易原諒他?想起晨星身上的傷痕,蘇玥質問道:“為什么要這樣害我?”
“害你?”薛連指著蘇玥,做出很憤怒的模樣,叫道:“蘇玥,咱們這些年的交情了,我薛連雖然出身低了一些,可是你平心而論,我跟弟兄們相處,何曾害過人?”
“給你下了點藥,也不過是想給你助助興,想讓你今天放縱一把,哪有存心害你的意思?”
蘇玥想起在英國的那些年,薛連的外表雖然看著有點邪性,可為人確實很仗義,在留學生圈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只是今天這事,豈能容他狡辯。
他扯起薛連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臥室的床前,讓他看江晨星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青色痕跡。
薛連也愣住了,這個結果并不是他有意為之,他仔細回想了制服晨星的經過,大體知道怎么回事了:唐韻跟晨星廝打,曾經握住過晨星的手腕,而那個小弟捂住晨星口鼻的時候,是從后面勒住了晨星的脖子。
他把經過解釋給蘇玥聽,并道:“她皮膚白,可能是那種碰一下皮膚就發青的人,你要是不相信,我再捏她的腳踝一把,肯定一會兒也青了。”
說著他就伸手去捏晨星的腳脖子,蘇玥一把推開了他:“都給人弄成這樣了,還覺得不夠嗎?”
薛連哈哈大笑:“這會兒就心疼上了?護得這么緊?”